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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對自己並不滿意。

一個完美的君王,就應該無畏則剛,也應該沒有任何的軟肋。

在這個世界上,他比任何人都想放下宋園,從前他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關於前朝的記載,前朝開國皇帝跟皇後結發情深,當年也是靠著皇後嫁妝以及母家的支持,他才走到稱王的這一條路上。他登基以後,也是風調雨順,在政事上異常勤勉,隻是皇後生下嫡子以後,皇後母家便開始四處走動,上奏折要求將才一兩歲的皇子立為太子,皇後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掃清障礙,竟將一有孕妃嬪陷害致死。開國皇帝不願意後宮不穩,更不願意眼看皇後勢力太大,之後幾年,皇後死於疾病。

為了江山,哪怕是陪自己共甘共苦的發妻也可以犧牲。

這便是男人,這便是皇帝。

他年少時讀到這一則秘聞,也曾經暗暗想過,他也會成為沒有軟肋的皇帝。

她消失的那幾年裡,他不止一次的想過,要把她放下,要把她忘了,一個舍棄他的女人,他實在不用惦念,他嘗試過也努力過,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做不到。

容珩一直呆到下午五六點時,這才起身,對容庭說道:“我去接你母後。”

他從容庭口中得知,她是去醫院照顧她的爺爺了。

有些事情他應該要好好跟她聊一聊了。

“好。”容庭今天也是被觸動到了,為了父皇的話,當然他也從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那就是父皇的確愧對母後,不然為什麼要騙她呢?為什麼又要說那樣的話呢?

容庭在容珩準備離開前,又囑咐了一聲,“父皇,今天您做的菜並不夠三個人吃,冰箱裡也沒其他的菜了,等下記得跟母後說一聲。”

“恩,好。”

容珩的司機還在樓下,孫啟明見他下來,趕忙打開了後座門。

“去人民醫院。”容珩說。

現在很多上班族還沒走,哪怕是上班日,這路況都不順暢,堵得很,本來到人民醫院隻需要二十分鐘,今天愣是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不管是早上還是這傍晚,開到醫院停車場的那條路都是堵的。

孫啟明看了下路況,轉過頭來說道:“老板,這沒有半個小時估計進不去。”

這會兒天都已經暗下來了,容珩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便道:“那我就在這裡下車吧。”

“恩,您小心。”

一路上,容珩都是慌張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又或者說,他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跟她說話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

看似好像他跟她才通過電話,昨天還一起吃過飯,但他知道,他們沒有說話,他沒有跟“她”說話。

其實他也想過這種可能,他當初走的就是一步死棋,等她恢複記憶了,她就會立刻明白,他在說謊,他是裝的。

隻是如果他不那麼做,他就更加沒辦法接近她了。當初想好的對策,如今還能再用嗎?

***

宋園看著爺爺吃完了飯以後這才準備離開。

放著個小孩在家裡畢竟還是不放心,爺爺還樂嗬嗬地說:“你這天天跟上班一樣,還偷偷摸摸的在外麵接電話打電話,是不是談戀愛了呀?”

宋園哂笑,“爺爺,沒有的事啦。”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爺爺說,思來想去,還是等爺爺血壓穩定下來也出院以後,再帶著容庭跟爺爺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