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給我帶乾果回來,就是靈川城我最喜歡吃的那家陳記,我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你啦也不告訴曦欒道君”
夏微瀾一個枕頭從床上猛地砸下來,咕咕雞慘叫一聲,撲騰著翅膀叫了好久。她拉過被子遮住自己的臉,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她就不應該對這隻不正經的雞有什麼期待。
是夜。
天邊滾著黑雲,一大朵烏雲緩緩移動,遮住那一輪盈月,林間樹影搖曳,漆黑寂靜。
一玄色衣袍的男子立於樹下,墨發傾瀉如瀑,柔順黑亮,風吹過,露出半張驚世絕豔的側臉。
夏微瀾眉頭微微皺起,這個人,是誰
旁邊白色紗裙女子麵色清冷如月,匆匆而至。
那玄色衣袍男子緩緩轉過身,墨發下一雙紅色的眼妖冶赤紅,嘴角微微勾起,妖媚詭異。
是師傅
夏微瀾大驚。
白衣女子眉目冰寒,清冷道“曦欒,你居然還敢來見我。”
曦欒充耳未聞,繡著暗紅色花紋的黑袍隨風飄動,他低低笑出聲,如魔音鬼魅,氣勢逼人。
下一刻,白衣女子長劍一拔,筆直貫穿曦欒的胸口,汩汩鮮血從曦欒的嘴角流出,他高大筆直的身軀直直跪下,掩在袖中修長好看的手無力垂下,失去了知覺。
“你早該死了”白衣女子怨毒道。
夏微瀾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裡滿是恐懼。
原來是夢。
她慶幸地吐出一口氣,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
此刻窗外天光大亮,一白衣男子推門而入。
曦欒端著藥走進來,看見坐在床上醒來的夏微瀾,忙走到床邊,溫柔關切問道“你醒了都燒了三天了,可還有不適”
夏微瀾搖搖頭。
曦欒端起一碗裝著黑色濃汁的藥,對著勺子吹了吹口氣,將藥送到夏微瀾嘴邊。
夏微瀾問道苦味,本能地偏了頭。
“乖”
曦欒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哄誘道“不吃藥怎麼能好呢要乖乖吃藥啊”
夏微瀾愣怔住了,竟乖乖張嘴,一口一口藥喝下去,竟然也不覺得苦。
她想起夢裡麵的場景,有些後怕,心有些脹痛,一把撲進曦欒懷裡,哽咽道“師傅我剛剛夢見你被人殺死了我很害怕。”
曦欒歎了口氣,吻了吻她的額頭,道“傻丫頭,為師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夏微瀾在曦欒懷裡狂點頭,她看著曦欒那張溫柔俊逸,宛若天神般的臉,心口一動,道“師傅其實,徒兒一直對你有”
曦欒不說話,隻是微笑看著她,溫柔款款的樣子好似在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夏微瀾鼓足了勇氣,開口“師傅,其實徒兒喜歡”
劇烈的絞痛襲來,讓夏微瀾痛得瞬間說不出話來,五臟宛如被火燒一般。她嘴角開始溢出鮮血,麵色蒼白如紙,看著曦欒,曦欒依舊保持著剛剛那個寵溺的微笑。
一白衣女子從屋外走進來,走到床邊,得意地俯視夏微瀾 。
“你你是”
白衣女子大笑幾聲“我是誰”
她緩緩逼近,清冷的麵容染上了怨毒,眸裡閃著邪惡的精光,“我就是女主啊”
她俯下身子,聲音如毒蛇一樣冰冷“看見沒這就是跟我搶男人的下場”
夏微瀾開始大口大口吐出鮮血,視線逐漸模糊。耳邊不斷回蕩著女主的笑聲。
她費力地抬起眼皮看向曦欒,曦欒依舊在溫柔的望著她,嘴角噙著寵溺的笑,溫柔地看著她死去。
“啊啊啊”
夏微瀾猛地坐起身,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警惕地環顧四周。
咕咕雞三兩下跳過來,關切道“阿瀾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一直在說夢話。”
夏微瀾揉揉眉心,盯著咕咕雞,打量了一下屋內的陳設,看起來一切正常。
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才微微放鬆下來。
隻是回想起剛剛她做的夢中夢
她蒼白著臉,死死攥著手中的被子,一時間如墜冰窖,渾身發冷,心寒徹骨。
道衍宗每逢三年便有一次比武大會,年滿十五的弟子才能參加。
今日便是比武大會的第一日,主峰往日的練武場上,早早搭起了擂台。
三十六峰的弟子們,隻要是符合報名條件的,都可以報名參加。即使不符合報名條件的,也想著上來湊個熱鬨,看看比賽。是以比武大會算是道衍宗裡最為熱鬨的盛事,往日有些空曠的練武場,也瞬間變得人頭攢動,有些擁擠了。
夏微瀾一大早就醒了,想來無事,就來練武場看看比賽。不過此刻,她雙眼無神,眼底有著青黑,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