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地衝過去,抓住楚鳴的手臂,道“師兄離浩師弟的毒已經解了他已經沒事了,也不用截肢了。”
楚鳴望著夏微瀾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素白的笑臉上還掛著明媚的笑容,仿佛發生了天大的喜事那般,他努力扯動嘴角,企圖露出一個真誠歡欣的笑容。
他第一次覺得,在此刻,笑是如此艱難的一個動作,比往(日ri)師父罰他紮兩個時辰馬步還要艱難。
“你咋了咋一副要哭的表(情qg)是不是覺得我太厲害了”夏微瀾自戀了一番,然後左右看了看,道“師父還有師伯呢他們哪裡去了”
此時風忽然大了起來,轉瞬間,竟有綿綿細雨從夜空中飄然而至,空氣中凝著一層寒意。
真是個怪天氣,怎麼好好的忽然飄起雨來。
她拉著楚鳴往旁邊的回廊走去。
楚鳴卻紋絲未動,夏微瀾疑惑回頭,他的一雙手已經攀住她的肩頭“師妹。”
夏微瀾抬頭,對上楚鳴認真的表(情qg)。
這家夥真是的,有什麼話去走廊那塊兒說不好麼,非要躲在雨裡麵。
楚鳴終於開口“師叔他”
狂風卷著烏雲,雨勢竟不知何時大了起來。雨滴直直砸落在地上,印出一朵朵水花,水花一朵接著一朵,便也打濕了地麵。
夏微瀾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剩下的話聽完的,她這才發現,楚鳴(身shēn)上散發著的淡淡血腥味,以及他眼神中露出的疲態。
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混戰。
而師父,受傷昏迷的師父又在哪裡呢
此刻北風呼嘯,高空猛地炸開一聲驚雷,夏微瀾拿起玄冰劍,消失在雨幕中。
雪團隻是一個靈獸,又怎麼能照顧得了重傷的師父呢
她匆匆忙忙出了謝府,偌大的世界,竟然也不知從何處尋起,她隻得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往可能的地方尋找。
而這一頭,顧盼煙卻是被夙禾一張打到了牆上,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然後便嗬嗬笑了起來。
她顫顫悠悠站起(身shēn),牙齒上溢滿了血,卻依舊是笑道“師伯,明明是你自己陷害的師叔,你打弟子做什麼”
夙禾手掐上了她的脖子“你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嗎你猜出我的(身shēn)份,故意引來曦欒,還提前叫來了謝明卓。”
顧盼煙臉漲成豬肝色,哪裡還有當初的風姿。隻是她仍舊是笑著的“與其與其這樣死在你手上,不如,不如拉一個墊背的,倒還死得其所。”
夙禾手漸漸收緊,然後驀地鬆開手,(陰y)狠道“死了太便宜你了。”
顧盼煙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胸xiong)口劇烈的起伏,眼中卻是依舊無所謂。
死人,還會怕折磨嗎
她掏出了藏在懷中的匕首,刀鋒閃著寒光,可是卻不是對準夙禾,而是對著自己,夙禾一個石子飛過去,廢了顧盼煙的手腕。
閃著銀光的匕首哐當跌落在地。
夙禾撿起那把匕首,吹了吹刀刃上的塵土,用它貼近顧盼煙那張早已慘白的臉,悠悠道“或許你聽說過,蠱人嗎”
顧盼煙當場白了臉。
一夜風雨,花落葉疏,天空漸漸泛起了魚肚白。
一個白毛靈獸,正靈活地在山間跳躍,它一雙藍色的冰眸直視著前方,熟稔的在石壁間來回穿梭,背後似乎還背著一個人。
是雪團和曦欒。
它一路往叢林深處奔去,瀑布儘頭,水幕之下,竟有一道劈天裂縫。
雪團似乎對這處很熟悉,三兩下便躍進水幕中,從縫隙中喘息而過。
不過數裡,天地間便開闊起來。
茂密高聳的樹林遮天蔽(日ri),殷紅的果實美不勝收,土地肥沃,溪水清澈,幾隻(身shēn)形靈巧的魚在溪水中嬉戲。
更壯觀的是,麵前一片廣闊的平地上,有一群赤紅色的靈獸在來回打鬨,好不歡快。
竟然是上百隻赤焰獸。
雪團才一進來,那上百隻赤焰獸便齊齊圍了過來。
“囡囡,你怎麼回來了”一個赤焰獸上前,口中吐出的竟然是一個中年女(性xg)的聲音,目光觸及到背後滿(身shēn)血汙的曦欒時,聲音立即變得驚恐“曦欒道君這是怎麼了”
這隻赤焰獸,便是雪團的母親。當初曦欒領養了雪團,想到多年前自己無意中發現的一個好地方,便許諾了她要給赤焰獸一族尋一個好去處。
曦欒自然是做到了,這裡土地肥沃,風景優美,靈氣充沛,赤焰獸一族在這片天地裡,活得很是瀟灑自在,對曦欒自然是無比感激,如今見曦欒重傷,自然是憤怒不已。
“這到底是誰乾的”
有幾名赤焰獸已經上前查看曦欒的傷勢,渾(身shēn)都是傷口,血(肉rou)糊著衣物,哪裡還能和當初那個飄飄出塵的謫仙相提並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