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1 / 2)

師傅就要黑化了 滄嬈 8475 字 6個月前

不知道是不是夏微瀾的錯覺, 她發現這種沒羞沒臊的日子過多了, 師父周身的氣場好似越來越柔和了,特彆是自己答應和他生個孩子後,師父的終於不再時不時露出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了。甚至在一個平淡無奇的晚上,將她活動的範圍給擴大到了院子裡。

夏微瀾受寵若驚, 差點以為自家師父被人魂穿了。

她斜倚在軟塌上, 就著明亮的燭光在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話本子, 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絲質裡衣, 領口鬆鬆垮垮的,露出大半截精致的鎖骨和白皙凝脂般的肌膚,墨發低垂著,眼眸映著燭光, 說不出的柔和瀲灩。

一陣涼風從窗口灌入, 她縮了縮身子,走到床邊,瞧著窗外y雲密布, 枯葉狂飛的景象愣了愣。

師父怎麼還不回來?若是平時應當早就回來了。

她關上窗,擋住了那陣疾風, 才覺得屋內有些回暖。又在軟塌上待了半個時辰, 卻是如何也坐不住了。

她眉頭擰起,難道是遇到了什麼人。她起身,動過利落地將外袍往身上攏。

一陣疾風吹開了屋門。

曦欒軟著身子, 斜靠在門邊, 麵色蒼白, 神色極為痛苦。

“師父你怎麼了?”

夏微瀾把搖搖欲墜的曦欒扶到床上,上下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傷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找來了,我一時大意,竟糟了暗算,靈力一時半會兒使不出了。”曦欒似乎極為疲憊,連說一句話都極為費力。

夏微瀾伸手一探,果然丹田處空蕩蕩的,竟然一絲靈力都沒有。

她眼睛瞬間紅了,手一時無措地竟不知往哪兒放。

曦欒捉住她慌亂的手,低聲道:“你的玄冰劍就在我屋內,你身上所有的禁製我已經解了,包括你的空間手鐲。我該教你的,之前都教給你了,你……”

“彆說了,彆說了!”夏微瀾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她聽不得曦欒這一番交代遺言似的話語。

曦欒望著夏微瀾的目光極其溫柔,像是怎麼看也看不夠一樣,要將她印在心底。帶著些許涼意的手撫上她柔軟的臉頰,眸光深遠:“從此以後,天高地遠,誰也困不住你了。”

“誰說我要走了!”

夏微瀾偏頭,避開他漆黑的眸,胸口好似有什麼東西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什麼天高地遠,海闊天空的,好像以後他們倆就沒關係似的,偏生他還一副十分瀟灑的模樣。

狗p!

“你之前二話不說就拘著我,我都沒說什麼,現在說讓我走就走,還一副為我好的樣子,憑什麼啊!”夏微瀾說著說著眼淚啪啪直掉:“你憑什麼這樣,不就憑著我喜歡你嗎!”

你不就憑著我喜歡你嗎!

曦欒黑漆漆的眸沒有任何變化,麵無表情道:“跟著我,你便再也沒有什麼安逸的生活了。我知曉你性子散漫,最不喜奔波c勞。若是離開了我,你大可回去,還能有藍離浩護著你。”

他的語氣平平,像是在陳述一個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實。

“你閉嘴!”夏微瀾甩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抹了抹眼淚,居高臨下地看著麵色蒼白的曦欒,不容拒絕道:“我現在去收拾東西,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等你恢複靈力再說。”

想要讓她離開他,不可能!

他哪裡知道,沒有他的日子,再安逸她也不想要。

夏微瀾騰騰跑出門,去曦欒房裡拿回了自己的劍。

外頭風越刮越大,像是要吃人似的,發出野獸般的咆哮,迎麵卷過,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厚厚的雨淅淅瀝瀝落下。

她匆匆抱了劍又跑回來,衣袖被打濕了些許,身上寒涼,懷中的劍更是冰涼。

她抱著劍,卻在屋門處停下了腳步。

不對,非常不對。

她心底直直升起一股怪異感,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直到進了屋再次看見曦欒麵色蒼白的躺在那兒,閉眸沉思,有一些事情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那般,一下子就通了。

她走到床邊,腳下沒有聲音,曦欒卻還是第一時間睜開了眼,叫了一聲:“瀾兒。”

夏微瀾上上下下瞧著曦欒一眼,忽然就笑了。

那笑聲在這個雨夜極為突兀,像是浸在雨水中,聽起來帶著一股滲人的涼意。

她走到曦欒旁邊,眸光幽幽,輕輕道:“師父,我後悔了。”

“你說什麼?”

“徒兒後悔了,徒兒想離開。”

夏微瀾臉上仍舊帶著笑意,眼裡亮晶晶的,音量抬高了些許:“師父說得對,徒兒的確不喜歡老是被人拘著,一個人多好呀,沒人管著我,我一個人自由自在,瀟瀟灑灑,要是遇到合心意的,說不定還能嫁個好郎君。”

夏微瀾的聲音嬌嬌悄悄的,還帶著幾分愉悅與輕鬆,而這份愉悅和輕鬆和曦欒沒有絲毫乾係。

曦欒漆黑的眸動了動,轉瞬間露出一抹釋然的笑,道:“也好,也好。”

夏微瀾盯著曦欒的笑,端詳了許久,他的眼角微微上挑,漆黑的眸子點著碎芒,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一如既往清冷,甚至還帶上了幾分真心。

夏微瀾也跟著笑了。

比誰能裝是吧?好,那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她朝曦欒徐徐一拜:“師父,後會無期。”

她拿著玄冰劍,轉身就走,未曾多言,背影瀟灑決絕。

曦欒手下的被子,一寸寸捏緊。

嗬嗬,後會無期?好一個後會無期!

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他果然沒猜錯。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離開的背影,眼中有紅影在晃動,又似有水霧漸漸凝起。

心中那塊軟r好似被人一點點拿刀割開,切成了碎塊。

即使他早有準備,可是疼痛卻並不會因此減少,反而還帶上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悲涼,排山倒海而來,頃刻間幾乎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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