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裡有姚依依和鄧衛國他們幾個人證詞,劉建設被關起來。
劉建設的解釋蒼白無力。
姚依依看著劉建設被關起來,眼前一黑暈過了過去。
鄧衛國把人送到醫院才知道姚依依的胳膊脫臼。
這姑娘是硬挺著一口氣把流氓堅持送進派出所,才終於暈過去。
這種疼一般大男人都挺不住,彆說一個女人。
醫院病房裡,姚依依躺在潔白的被褥之間。
依然昏迷不醒。
鄧衛國就坐在她旁邊的病床上,他的後背疼得厲害,醫生上過藥。
沒有骨折已經是萬幸,不過回去要繼續上藥。
後背一陣一陣的鑽心疼,可是鄧衛國的目光沒有離開眼前姑娘的麵龐。
雖然是昏迷當中,可是這個姑娘一直在不停的哭泣。
聽不清她嘴裡在說什麼話,隻能看到大滴大滴的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滾落在枕頭上。
女孩兒很瘦。
皮膚白皙,可是這種白隱隱帶著蒼白。
從五官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精致漂亮的小丫頭,看年齡的話,應該有20歲。
就是太瘦了。
簡直就是皮包著骨頭,光看醫生給她紮針的時候,紮了幾次都找不到血管,就能知道這丫頭有多瘦。
喬老三拿著交費單,沉著臉走進來。
“這丫頭家裡人怎麼還不來啊?醫生讓交費,這可是3塊5。”
這年頭誰會為了彆人這麼見義勇為到貼錢。
他們就算是機械廠的職工,一個月也才掙38塊5。
“給,這是五塊錢,你先去把錢交了。”
鄧衛國從自己兜裡掏了五塊錢,塞到喬老三手裡。
喬老三猶豫了一下。
“衛國,你自己也不富裕。”
鄧衛國家裡的情況他又不是不知道。
每個月一半的工資都寄回了家裡。
一家的老小都等著他手裡的那點工資過活。
“彆說了,先救人要緊。”
鄧衛國倒是不在意。
彆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清楚。
以他的心性會到黑市去撈些外快。
爹娘兄弟姐妹那裡都是無底洞。
他從被逼著離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親人對於他就是浮雲。
要不是村長大叔幫了自己一把,用他兒子的當兵名額讓自己走了,恐怕他早就不知道流落到什麼地方當乞丐。
這一輩子的情,他隻欠村長大叔一個人,其他人那還是拉倒吧。
退伍的時候,自己的戰友就是自己的兄弟。
退伍後他被直接安排到了地方,他甚至都沒有回過家。
要不是顧念養育之恩,畢竟在政治審查上這一點不能被人詬病。
鄧衛國早就和家裡斷絕關係。
不過這話他不對彆人說。
所有人都以為他苦。
這也是他希望營造出來的形象。
有一天家裡人真的像吸血一樣撲上來,他也能找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