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徐婉也喝了些酒。隻是她酒量不好,不過幾杯酒就有些醉了。
司機送孟欽和和她回去的路上,徐婉靠在孟欽和的肩膀上睡著了。最後還是孟欽和將她抱上洋樓的。
孟欽和將徐婉抱到她臥室的床上,正準備吩咐劉媽煮些醒酒湯來,徐婉卻在這個時候醒了,拉著他的手不讓他走。
她雖然醒來了,卻還是醉著的,拉著他的手細細碎碎說著酒話,那些話都是平日都是她不會說出來的,“二少,你知道我今天看見誰了嗎?”
孟欽和乾脆在她床邊坐下,手由她拉著,輕聲問道:“看見誰了?”
“我看見張三爺了。”她說著突然哭了起來,“我以前最怕他了,他老是對我動手動腳,我看見他腿就發抖,可今天和二少在一起,我沒有再發抖了。”
他輕輕“嗯”了一聲,伸手輕輕擦了一下她眼邊的淚。
她抓住他的手,貼在臉邊不放。臥室裡開著暖氣,像是春風拂過一般,暖烘烘的,和他的手一樣。
徐婉望著孟欽和,又說:“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二少的情形,那天我一看見您就覺得熟悉,我現在想來,或許是老天特意派您來救我的。”
孟欽和聽她這麼說,隻稍稍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不知是喝了酒,還是房間裡熱,她閉著眼睛,臉上紅撲撲的。他坐在床便低頭打量她,伸出手玩味似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待她稍稍平緩了些,孟欽和將她的手鬆開,去喊劉媽準備醒酒湯了。
哪知他剛站起來,她突然從床上做起來,一臉驚惶地看著他。
像是剛剛做了一場噩夢。
徐婉仔細地打量著孟欽和,確認那隻是站在他床邊後稍稍緩和了些。
或許是躺在這張床上,或許是他坐在床邊,也是這樣昏暗的光線。徐婉不知怎麼的又做了上次那個夢。詩音,詩音,像魔咒一樣在她耳邊不斷徘徊。
“怎麼了?”他又坐回去,手覆在她潔白的手背上。
徐婉仍不大清醒,孟欽和伸手順勢摟住她的背,徐婉將頭緊緊靠著他肩頭,在他耳邊小聲問道:“二少,詩音……你知道詩音是誰嗎?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好怕。”
“什麼?”他又問了一遍,像是不太相信自己聽到的,隻是他的聲音已經轉冷。
徐婉醉著,沒有聽出他語氣的變化,又說了一遍,“詩音,你知道這個名字嗎?”
徐婉沒有等到孟欽和的回答,昏昏沉沉中她隻感覺到他突然鬆開了自己,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臥室。
徐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記不得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還是傭人說的,她們說二少看上去不大高興,大半夜冷著臉走了。
他確實是生氣了,他之後的一個月都沒有再來看過她,一點音信都沒有,徐婉一直都在試圖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想回憶起自己怎麼得罪了他。可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些天,徐婉坐在臥室裡彈鋼琴,彈的就是他當初選的那首曲子,一邊彈一邊想之前的那些事,他從金城給她帶灌湯包,他大雪夜跑過來看她,還有除夕夜他的電話。她一遍又一遍地想著,像是想要向自己證明什麼。
可他就是沒有再來過了,徐婉吃什麼都沒有胃口,一個月下來瘦了十斤。她原本就瘦,這樣瘦下去便更加憔悴了。
洋樓裡的傭人是明白形勢的,看著二少不再來也開始懈怠,她的日子又不太好過了。她也不好意思跟劉媽打聽孟欽和的事,害怕聽到一些她不願意聽到的事情。
徐婉原以為他和那些養外室的人不一樣,她自己和那些女人也不一樣。她才發現,其實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她是舞女出身,可他是二少啊!二少對她好的時候還好,可他一旦厭煩她了,她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一天傍晚孟欽和終於回來了。她瘦了不少,而他看上去和從前沒什麼區彆,說話的語氣都沒有什麼變化。
隻是徐婉卻覺得生疏了,她小心翼翼地在邊上伺候他吃飯,生怕又說錯話惹他不痛快。
他吃著飯,突然看了她一眼,問她:“過幾天我要去坤州城外的馬場騎馬,你跟我一起去嗎?”
後來徐婉才知道那不是一次簡單的騎馬,因為孟欽和的大哥孟家大少那一次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女主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