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些汙言碎語,夢娟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張太太看了很是受用,又往上添了一把火:“噯,
大家彆說了,四姨太還在呢,人家聽著不高興。”
夢娟冷笑,對張太太道:“我能有什麼不高興,不過話要小心了說,彆一不小心大禍臨頭了。”
張太太甩出一張“幺雞”,轉過頭看夢娟,“你說說怎麼個大禍臨頭法,我還真想聽聽。”
“徐婉我認識,你們口口聲聲這樣那樣,也不去打聽打聽她以前是誰的人?”夢娟剛說完,旁邊便
有一個細細的嗓子搭腔,是素來膽小怕事的應籌局局長夫人王太太,“我正想說呢!你們說話還是小
心些,什麼凱瑟琳我不知道,那位徐小姐幾年前我和她打過牌,她那時和二少在一起,二少還給她專
門置辦了處洋樓,就在清源路那邊。你們都不知道了嗎?”
“我有印象,我還聽說一樁事。之前馮家出事,就是因為馮太太的胞弟得罪了這徐小姐。”
方才那幾個大放厥詞的男人聽王太太幾個說話,有些麵麵相覷。
張太太剛好胡了牌,往前一推,哼笑了聲,“我當怎麼回事呢,二少不是下禮拜就要結婚了
嗎?和楊家的小姐,哪有時間管這麼一號人?”
“彆說,楊小姐和這徐小姐我都見過真人,她們兩個長得還真是像。我從前都不知道是兩個
人,去年第一次見楊小姐,差點喊成了徐小姐,那楊小姐臉色即刻就變了。”
“楊小姐之前結過婚你們聽說過嗎?是和金家的三少爺,婚禮在國外辦的,所以很多人都不知
道。我二嫂他們家和金家是世交,當初金楊兩人結婚還專門去柏林賀過了。也是那個時候,孟二
少才養了徐小姐吧,所以楊小姐一回來,和徐小姐立馬就斷了。”
“嘖嘖,還有這事?”
張太太笑著!著接話道:“我倒是聽明白了,這徐小姐就是個玩意兒,從前也不過是沾了楊小姐的
光。現在孟楊二人破鏡重圓,還有她什麼事?我看呀,這楊小姐怕也不是很願意見到她。”
“我還聽說,那個徐小姐還帶了個孩子在身邊?”
“二少的?”
“不會吧,聽說是被二少拋棄了之後生的,那孩子爹是隻有徐小姐自己知道。”口說幾句占占嘴上便宜,沒想到那位徐小姐身上還有這麼多故事。
王太太隻覺得自己在火上烤,畢竟孟二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她沒少聽她丈夫講,萬一得罪了
呢,於是一圈麻將剛打完,便說:“牌打得我頭疼,先回去了!”
夢娟在一旁聽著心裡難受,這孤兒寡母的就容易受欺負。現在都已經傳成這樣了,不知道以
後變本加厲還會有多難聽?徐婉怕是在坤州很難過下去,她得跟徐婉通個氣,讓她提前做個準
備。
聽到風聲的不止有夢娟,在商海經營多年的胡潤生自然也是消息靈通。
那天晚上胡潤生和幾個朋友談生意時聽說了這件事。胡潤生在外頭多喝幾杯,不過回的早,
回公館的時候才晚上十點鐘。
楊詩清最見不得胡潤生喝酒,聽傭人說胡先生回來了,便從樓上下來,看著坐在沙發上醉醺
醺的胡潤生,楊詩清在一旁的長沙發上坐下,雙手交叉埋怨道:“不是說過讓你少喝一點嗎?一身
酒氣是要臭死誰?”
自從結婚以來,胡潤生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往常一抱怨,便是已經道歉求和了。可這一回他
仍然躺靠在沙發上,恍若未聞。
“你今天是聾了嗎?”
他卻說:“她的事是你們抖出去的吧?”
楊詩清有些心虛,將頭彆過去,“什麼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