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看著大家一會著急一會高興的,好奇發生了什麼,走過來問徐婉道:“阿姨是不是病了?為什麼生病了大家還要笑?”
徐婉半蹲下來,跟糯糯解釋:“阿姨沒有生病,是阿姨肚子裡有小寶貝了。”
糯糯之前沒有接觸過孕婦,越發好奇了,湊上前去靠在花月樓的肚子上聽動靜。她聽了一會,溜達!達著眼睛像是在琢磨什麼,忽然,她又跑回徐婉跟前,墊著腳將耳朵貼在徐婉小腹上,“媽媽肚子裡有沒有小寶貝。”
正在這個時候,方才孟欽和請的醫生到了,徐婉回過頭去看,視線從孟欽和的臉上劃過。不過是一眼,徐婉忍不住皺眉,不知道為什麼,孟欽和此刻的臉色非常難看。
從隨州到坤州這一路並不好走,可以說是舟車勞頓。何況花月樓有了身孕,更要好好休息。孟欽和給劉玉飛、花月樓安排了住處,先讓傭人帶他們去休息了。
隻有小孩子永遠是精力旺盛的,愛蘭和糯糯很投緣,糯糯跟在姐姐的身後跑到中庭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
一時之間,這餐廳中又隻剩下了徐婉和孟欽和。
他看上去沒什麼胃口,心事重重的。他吃的慢,徐婉心中也有事,不過他還沒放下筷子,徐婉也不好催促他。
徐婉在一旁坐了一會了,好不容易等他用完晚餐。她看了一眼中庭玩鬨的糯糯,算著還有些時間,於是對孟欽和道:“二少,我有事跟你說,借一步說話。”
他原本垂著眸子出神,聽見徐婉這麼說,忽然抬起眼來。
徐婉說有要事相商,要求找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
孟欽和許是不曾想她會說這個,抑或是還沒有從方才的出神中緩過來,微微微微愣了一下。
最後,他還是帶著徐婉去了他二樓的書房。他書房的陳設和從前沒有什麼變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其實算是一個戀舊的人。
他連著好幾天都沒怎麼合眼,精力有些不濟,說了聲“坐”後,自己靠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
徐婉在他對麵的椅子上落座,將手中的小箱子裡放到書桌上,打開,取出一張膠片,雙手遞給孟欽和,微笑道:“上次跟你說過,要送你一份禮物,這次給你帶來了。”
孟欽和應該沒有猜到徐婉說的禮物竟然是一張膠片,他有些疑惑地看了徐婉一眼。
她站起來,輕車熟路地走到留聲機旁邊,將那張膠片放上去,然後撥下跳針。
留聲機裡傳來兩男一女的對話聲,徐婉道:“這是上次張三爺來找我時,我偷偷露的。”
孟欽和垂著眸子點了下頭,顯然他聽到關鍵的字眼。
張三爺破鑼般的嗓音格外刺耳,“徐婉,我知道你有二少撐腰,腰杆是要挺得比一般!般人直些。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坤州、南三省將來是誰做主?還是你那孟二少嗎?孟司令把孟欽和從金城趕到了坤州,你說是升還是降?現在,整個南三省的財政都是在戴笠夫戴總長手中,你連這種眼力都沒有嗎?”
緊接著是徐婉的聲音,“二少前程如何,與我沒什麼關係,戴總長升官或者發財,跟我們也不相乾吧,您總提起他是什麼意思?難倒我任用一個陳彩萍怎麼就得罪戴總長呢?難不成陳彩萍和戴總長還有什麼私仇?”
孟欽和忽然抬起頭來,看著徐婉笑了笑,“你在故意套他的話。”
徐婉沒有否認,緊接著又傳來張三爺的聲音,“徐小姐消息這麼不靈通嗎?戴總長很快就發文件了,加批我名下的幾家銀行印發鈔票。另外上次那個特彆貸款利率的文件也要下來了。”說著,張三爺看了一眼門外,確認沒有不該在的人經過後,放低了聲音道:“為什麼坤州這麼多銀行,戴笠夫偏偏隻批我的?你難道沒有想過嗎?”
“是,明麵上當然沒有,改個名字的事還不簡單,每年利息、分紅都到了他賬上,可是一分都不少過。”
“你口說無憑,誰會信呢?我剛才可是什麼都沒說啊!我也不和你廢話了,今天過來就是戴授意的,坤州這潭水已經夠渾的了,你既然要走了,就不要摻和進來,更不要牽扯上二少。”
聽到這裡,徐婉忽然笑著道:“我不怕牽扯上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他看著她點了點頭。他是個能藏事的人,上一次在這間書房和彆人這樣籌謀,還是半年前和一位頗有資曆的幕僚。
他確實從未想過,有一天一個女人會和他在這裡聊這些,而這個女人居然還是她。
徐婉見他稍微有些出神,又道:“二少,光有這張膠片怕是還不夠。”她頓了一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來,“不過我有一招引蛇出洞,隻要二少肯配合我,應該可以十拿九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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