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昂剛考完試沒事乾打算回家看看,陳天和也有自己的事,正好方便顧瑾玉一個人出去打探消息。
為了防止黃成軒找到自己,顧瑾玉還特地改變了發型和眉形,再加上顧瑾玉如今氣質出眾,周身清正。黃成軒就算是從顧瑾玉身邊走過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唐家在溪山縣是大戶,因此顧瑾玉不費吹灰之力便打聽到了唐高朗的家,華麗氣派的房子看上去比李家還要壯觀幾分,光是門房就有四個之多。
顧瑾玉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先在唐家對麵找了個酒樓。
因為正當飯點,再加上酒樓還請了說書先生在大堂中央說書,使得酒樓生意興隆,客似雲來。
顧瑾玉進去之後,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茶,找機會打聽唐家。
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因為酒樓的人逐漸增多,大廳的桌子漸漸不夠用了,許多後來的人都沒有地方可坐,偏偏說書先生正說到高潮部分,大家都不願意挪動步子,隻能找人拚桌。
一個人占據一張桌子的顧瑾玉就十分紮眼了。
“公子,能不能讓我坐在你旁邊,如果可以的話,這桌就當是我請你的。”
一個聲音洪亮、身材魁梧的壯漢站在顧瑾玉身邊甕聲甕氣的問道。
顧瑾玉抬頭十分迅速的將來人掃視了一眼,然後道,“不過是一個座位而已,想坐就坐,兄台不必客氣,請客就不必了。”
“你們讀書人就是麻煩,叫什麼兄台,我姓熊,排行第三,你直接喊我熊三就行。”來人見顧瑾玉這麼好說話,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顧瑾玉旁邊,自來熟道。
“熊三哥。”顧瑾玉從善如流,然後也報了自己的名字。
顧瑾玉深諳講話的技巧。
在知道熊三是因為家裡的妻女想吃這家酒樓的酒釀丸子,專程跨了半個縣來買,顧瑾玉便知道熊三是個愛護妻女的人,句句不離自家閨女。
顧瑾玉也就和熊三順著孩子這個話題說了起來,畢竟當過老師,和熊三很有話題。
沒多一時,熊三就把顧瑾玉當成了自家兄弟,一口一個顧老弟的喊了起來。
顧瑾玉見時機成熟,便指了指對麵的宅子,裝作好奇的問,“熊三哥,你知道那個宅子是誰家的嗎?光是門房就有五六個,真氣派。”
熊三順著顧瑾玉的手看過去,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興致缺缺的往嘴裡扒拉了一口菜,“哦,那家啊,你應該聽說過,是唐府。”
“吃菜吃菜。”熊三招呼著顧瑾玉,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厭惡,明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聊。
可顧瑾玉卻仿佛沒有看到熊三的表情,反而一臉驚喜,“竟然是唐家!我早就聽說唐大善人的事跡,一直心有仰慕,沒想到今天......”
“狗屁的善人!”
熊三直接爆了粗口,對上顧瑾玉驚訝的目光時,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聽三哥說,彆靠近唐家,那家人不是什麼好人。”
“不會吧?聽說十幾年前山匪入侵溪山縣,是唐老爺給了大家留身之處,甚至還在全縣施粥。”顧瑾玉根本不信熊三的話。
熊三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過他到底不想看到新認識的小兄弟走錯路。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其實我是縣裡衙役。”熊三咬了咬牙,低聲說道。
顧瑾玉心裡早有猜測,不過麵上還是裝作震驚的樣子。
熊三苦笑道,“現在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可是大家都說......”顧瑾玉喃喃道。
“唐家在溪山縣手眼通天,名聲自然是好的。”熊三看起來對唐家的怨氣很大,不等顧瑾玉詢問,便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唐老爺是什麼樣的我不知道,但他那小兒子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三天兩頭鬨出人命,甚至還有四五歲的小姑娘,真是作孽!”熊三的手捏的咯吱作響,咬著牙道。
“怎麼可能?鬨出人命你們衙門都不管嗎?”
“那是人家的家奴,我們想管也管不了。”
“那你們就這樣放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