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玉臉色難看的盯著不遠處的一團黑影, 當機立斷的喊道,“往外麵跑!彆回頭!”
不遠處的灌木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一團黑影便衝了出來, 仰天嚎叫。
顧瑾玉瞳孔猛的一縮, “是野豬!”
沈心蕊一聽到顧瑾玉的聲音, 二話不說提起裙子就跑, 顧子昂和陳天和則是腦子亂糟糟的, 還沒反應過來。
這不是淺山嗎?怎麼會有野豬?
就這麼愣了兩三秒, 野豬就已經衝過來了, 距離顧子昂隻剩下七八米米的距離,粗壯的
顧瑾玉把心一橫,將沈心蕊往旁邊的樹上一把, “你先往樹上爬,我待會過來。”
說完顧瑾玉就向顧子昂跑過去,使勁的拉了一把顧子昂,陳天和這時候也回過神了, 三個人一起跑了起來,而野豬就在後麵緊追不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我們得分開跑。”陳天和是三個人裡身體最弱的,還沒跑幾步就喘的不行, 顧瑾玉隻能提議道。
“我體力最好, 我來引開它。”顧子昂也知道自己剛剛誤了事, 愧疚不已, 主動說道。
“我耐力好, 我去。野豬不會爬樹,你們脫離危險後馬上找個樹爬上去。”
顧瑾玉不由分說,呼嘯一聲, 吸引了野豬的注意,然後轉身換了個方向繼續跑。
野豬如願的被顧瑾玉吸引住了,舍棄了近在咫尺的顧子昂和陳天和,轉身追趕起了顧瑾玉。
陳天和還想說些什麼,被顧子昂眼疾手快的拉住,“你乾什麼?顧瑾玉冒著生命危險給我們爭取到的時間不是讓你這麼浪費的。”
兩個人狼狽的爬起了樹,手都磨破皮了,絲毫不顧形象。
顧瑾玉這時候也有些堅持不住了,他正帶著野豬繞圈子,聽著耳邊的風聲,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促。他苦中作樂:幸虧穿越過來之後每天早上都堅持練太極,要不然今天估計就要交代到這了。
沈心蕊在樹上焦急的盯著顧瑾玉,嘴唇被咬的泛白,拳頭也握的緊緊的,極力鎖著脫困的法子。
突然,遠處的一塊大石頭進入沈心蕊的視野,電光石火之間,沈心蕊衝顧瑾玉大喊,“往東邊跑,那裡有個大石頭。”在這危險時刻,沈心蕊的聲音尖利的有些失真。
顧瑾玉這時候腦子已經有些不清醒了,眼睛紅的充血,呼吸聲宛如破舊的風箱,腳下更是沉重的抬不起來。
聽到沈心蕊的聲音,顧瑾玉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力氣,再度往東邊跑去,速度快的驚人。
野豬看到即將入嘴的點心又逃脫了,直接一聲怒吼,也開始提速向顧瑾玉衝過來。
顧瑾玉已經跑到了石頭旁,見野豬衝過來,敏捷的往旁邊一閃,野豬收不住蹄子,直接撞在了石頭上。
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噠聲響起,野豬的一根獠牙斷了,滿口的鮮血。
顧瑾玉看也不看野豬一眼,再度往回跑去,因為他知道,這種程度的傷對野豬來說不算什麼,甚至還會激怒野豬。
他的這個舉動隻是為了拖延時間。
果然,顧瑾玉剛來到一顆樹下,野豬就怒吼著衝了過來。
顧瑾玉手腳並用的爬到了樹上,野豬不會爬樹,隻能圍著樹團團轉。
“這下隻需要等野豬退下去就好了。”顧子昂鬆了口氣,正要安慰眾人時。
一陣晃動從顧瑾玉待的樹下傳了上來,原來是野豬不甘心顧瑾玉就這麼跑掉,用自己的身體狠狠的撞起了樹乾。
不斷搖晃的樹乾讓眾人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顧瑾玉抓緊了一個稍微細一點的樹枝,平複了一下跳動的心。
“顧子昂,我一直沒問你,你是怎麼發現墨蘭的?”
顧子昂不知道顧瑾玉為什麼在這緊要關頭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下意識回答道,“顧浩告訴我的,他說他上次......”
話說到這,顧子昂也覺出不對勁了,“你是說野豬是他放的?”
沒等顧瑾玉回答,顧子昂率先否認了,“不能吧。雖然顧浩好吃懶做的,但也不可能那麼狠毒吧?再說了,他沒那個本事。”到底是一起長大的夥伴,顧子昂不願意這樣猜測顧浩。
顧瑾玉閉了閉眼,“他是沒那個本事,可唐高朗有。”
見顧子昂還想說些什麼,顧瑾玉直接道,“墨蘭的生長條件有多苛刻你不是沒聽說過,可這裡一長就是七八株,你真的覺得合理嗎?還有這頭野豬,眼睛通紅,大概率是被人下藥了,要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追著我們跑。”
“他媽的顧浩,老子要是下山了打斷他的狗腿!”
顧瑾玉這麼一分析,顧子昂再怎麼想騙自己都不行了。仔細想來,叫上朋友一起去看墨蘭也是顧浩給自己提議的,顧子昂頓時變了臉色。
“先彆說這麼多了,當務之急是怎麼脫險。”
另一個樹上的沈心蕊忍不住插話道,不是她不在意下黑手的人,實在是顧瑾玉身處的樹搖搖晃晃的讓她感到揪心。
眾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正在賣力撞著樹乾的野豬。
村裡的人都知道山裡的野豬有多難纏,它們經常在泥漿裡打滾,還用石頭磨蹭自己的皮膚,早就練就了一身的“金剛之身”,木棍石頭什麼的打在它們身上就跟撓癢癢差不多。彆說顧瑾玉他們現在什麼工具都沒有,就是有,也很難破開野豬最表層的皮膚。
樹枝搖晃的力度越來越大,撐不住多長時間了。
顧瑾玉想到了一個辦法,指揮著顧子昂下樹,撿了不少大石頭,然後又上了陳天和待的樹。
兩個人開始用石頭騷擾起了野豬,知道野豬皮厚,專門往野豬的眼睛附近扔。
野豬不堪其煩,終於舍棄了顧瑾玉待的樹,腳下一轉,瞄準了顧子昂他們待的樹。
顧子昂三人待的樹比顧瑾玉的樹要粗壯的多,野豬一時半會也不能撼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