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現在怎麼樣了?”顧瑾玉突然問道, 因為他知道自己娘是絕對不會放過張家的。
說到張家,沈心蕊的表情頓時就精彩了許多。
“你還記得大嫂的那個弟弟嗎?”沈心蕊忍笑問道。
顧瑾玉頷首,“我已經聽娘說了, 大丫這件事就是張寶文和大嫂的娘謀劃的。”
“大嫂的弟弟上山的時候不小心掉進了獵戶挖的陷阱中, 腳被捕獸夾夾住, 躺了兩天才被上山的獵戶發現。命雖然保住了, 但是腳卻保不住了, 現在跟廢人沒什麼差彆。”
“張寶文的腳廢了?”顧瑾玉驚訝的看過去, 卻正好撞到沈心蕊心虛抿嘴的模樣。
顧瑾玉心裡多了幾分不妙, 語氣也不由得嚴厲起來,“你乾的?”
“我……”沈心蕊支支吾吾的想蒙混過去,但是顧瑾玉卻完全沒有要輕易放過的樣子。
沈心蕊感到很委屈, 不由鬨起了脾氣,“就是我做的怎麼了?我還不是為了能找點找回大丫。”說著說著又委屈起來,“你還凶我。”
顧瑾玉看著把頭扭到一旁不搭理人的小姑娘,不由得歎了口氣, 放軟了聲音,“我沒有凶你, 我隻是擔心你。”
沈心蕊的眼睛亮了一下,嘴上卻彆扭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
顧瑾玉看著嘴硬耳尖卻悄悄紅了的小姑娘, 繼續道, “你親自找人去約張寶文, 就沒有想過萬一找的人嘴不嚴實或者張寶文會發現異常嗎?到時候你不僅救不了大丫,說不定連自己都會陷入危險中。”
沈心蕊還有些不服氣,“我可是提前找小彥打聽了獵戶布置陷阱的具體方位, 也知道那張寶文每周都會跟他們村的一個寡婦去山裡,所以才想到這個法子的,才不是魯莽。”最後一句話沈心蕊見顧瑾玉麵色不好看,聲音不由得降低了許多。
顧瑾玉有些頭疼的看著根本不覺得自己錯在哪的沈心蕊,“我知道你聰明,但是你沒想過如果張寶文看到了你的模樣,到時候來找你的麻煩怎麼辦?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又來不及趕回來怎麼辦?”
沈心蕊打斷了顧瑾玉的話,眼眸中仿佛盛滿了星光,“你是在擔心我嗎?”
顧瑾玉看著眼睛亮晶晶的沈心蕊,仿佛被蠱惑了一般下意識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又覺得懊惱,但頭已經點了,隻能硬著頭皮繼續道,“對,我擔心你,所以下次如果有人欺負你或者你想做什麼事的話,就和我商量一下,好不好?”
最後一句話,顧瑾玉聲音放緩,帶了點低沉,落在沈心蕊的耳朵裡,隻覺得心裡癢癢的。
見小姑娘乖乖點了頭,顧瑾玉也不好再抓著不放,隻是心裡盤算著找機會去一趟張家,看看張寶文有沒有看到沈心蕊的正臉。
如果看到的話……
顧瑾玉垂眸看了一眼傻呼呼的小姑娘,嗤笑一聲,癱瘓在床的人受不了打擊然後發瘋的人可不少。
縣試之後,再過兩個月就是院試。
江夫子托人給顧瑾玉送了口信,說自己會暫時離開溪山縣一段時間,以顧瑾玉目前的能力,隻要中途不出什麼大的差錯,考取秀才是鐵板釘釘的事。
江夫子還祝囑咐顧瑾玉切不可驕傲自滿,溪山縣位居北方。文風不盛,同窗之中少有競爭力,但考中秀才之後的科舉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末了江夫子照舊給顧瑾玉寫了一堆的書單,告訴顧瑾玉如果有的書書肆找不到的話可以去問向夫子,看完之後要寫感悟,等他回來會檢查。
顧瑾玉對於江夫子的畫風早就接受了,也適應了這種教導的方式,麵不改色的接過書單,還能笑著謝過傳話的人。
時間流逝著,顧瑾玉選擇用唯一能引起大丫情緒的二丫作為刺激的媒介,讓二丫每天多喊幾聲姐姐,可惜大丫的情況還是沒有改善。
直到有一天,二丫不小心摔了一跤,哇哇大哭起來。大丫掙脫掉沈心蕊的懷抱,焦急的走到二丫麵前,憋出了兩個字,“彆哭。”
這算是一個突破。
慢慢的,大丫從最開始的不言不語變得偶爾能蹦幾個字出來了,也不需要彆人照看了,隻是視線還離不開二丫。
二丫經過了這一番變故之後,也開始和大丫黏了起來。於是村裡人總是能看到兩姐妹形影不離的樣子。
解決了大丫的事情後,顧瑾玉找了個時間去了一趟張家凹。
作為本次縣試的案首,再加上顧家村的村民有意無意的炫耀,顧瑾玉在周邊的幾個村知名度著實不低,剛走到張家凹的村口就被人認了出來,一下子驚動了不少人,就連張家凹的村長就跑來了。
顧瑾玉客氣的和村長打了聲招呼,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說自己隻是找張寶文,沒有旁的事。
張村長看著自己麵前不到弱冠之年的少年,心裡十分遺憾,怎麼這樣的天才不是他們張家凹的呢?現在好了,顧家村出了秀才,他們村要被壓下去了。
要知道村與村之間也不是一直和睦的,雖然沒啥大仇,但小摩擦一直是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