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公!竟然是江文公!”
“沒想到這次太學這次竟然能請來江文公!”
“早知道江文公會來, 我家不成器的弟弟肯定會卯足了勁參加麒麟會。”
“誰能想到十年都沒參加過任何文會的江文公會參加麒麟會呢。”
現場一片沸騰,大家都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議論紛紛。
顧瑾玉原本沒有將這些議論放在心裡, 直到他看到一向將下巴抬到天上的唐文勝也是滿臉的喜悅, 這才好奇的將目光投向高台。
卻不想江文公沒看到, 反而看到了一臉促狹的望著自己的師父。
嗯?師父怎麼也在?
等等, 江文公?自己師父也姓江, 莫非?
一個猜測浮上心頭。
顧瑾玉有些不敢相信, 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又不得不信。
“江文公可是本朝以來唯一一個六元及第的狀元郎。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我們錦朝剛剛建立的時候,沒錢沒糧, 蠻族趁火打劫企圖搶奪雲寒三城,是江文公站了出來,憑借一己之身,硬生生的說退了滿足還結了二十年的盟約。”
身邊的師兄滔滔不絕的介紹著江文公的事跡, 可惜顧瑾玉實在不能將對方口中的江文公和自己師父聯係起來。
現在不是見麵的時候,顧瑾玉也隻是遙遙行了一禮, 神色又恢複到了原本的樣子。
“要我說啊,要不是江文公不知道為何退出了文壇, 哪裡還會有什麼大儒的出現, 某些人得意的樣子還真是好笑。”
聽到這聲不懷好意的話, 顧瑾玉端著茶盞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差點將裡麵的水撒出去。
這是哪裡來的憨憨, 沒長腦子嗎?竟然敢當眾說這種話,大儒豈是能隨便貶低的?難道不怕得罪人嗎?
顧瑾玉循著聲音望去,精準的看到了位於中心地段的唐文勝。
說話的人就站在唐文勝對麵, 目的十分明確,就是奔著貶低唐文勝去的。
隻不過看清楚唐高浪對麵的人是誰後,顧瑾玉就不奇怪了,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唐文勝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京城最有名的紈絝,看來以後的麻煩不小。
這紈絝名何天祿,是南王的獨子,名氣很大,大到不怎麼了解京城官員的顧瑾玉都聽說過。
當今登上皇位時,將爹封為太上皇,追封早逝的娘為皇太後。太上皇早年喪妻,沒有再娶,一心將皇上拉扯大,因此皇上對太上皇很是尊敬。
隻是沒想到太上皇老了之後卻昏了頭,竟然給皇上整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出來。
看在太上皇的麵子上,皇上並沒有對小孩子下手,還將其封為南王,讓其健康長大。
但皇權之下根本沒有親情可言,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武成帝終究不會將自己的弟弟留在京城。
於是南王奉旨率軍鎮守百越,為了降低皇上的疑心,主動提出將自己的獨子留在京城。
南王如此識趣,武成帝自然也不會寒了弟弟的心。不僅將何天祿視若親子,還時不時大肆賞賜,可謂盛寵至極。
而何天祿在這種恩寵下,不負眾望的成為一名紈絝,有武成帝在他身後兜底,逛青樓、進賭場、聚眾鬨事都是日常,京城的人提起何天祿的名字,無不咬牙切齒,咒罵連連。
而何天祿出現在麒麟會上也不奇怪,這小祖宗連皇宮都敢闖,還有什麼地方是不敢去的。
大家腹誹,“四皇子走的時候怎麼沒帶上這祖宗。”
何天祿可不管眾人在想什麼,他好不容易才等四哥走了,可不得抓緊機會報仇。
想到這裡,何天祿惡狠狠的盯著唐文勝,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嘲諷。
唐文勝被他看不起的紈絝這麼嘲諷,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隻覺得臉都被丟完了,臉色不禁難看起來。
好在唐文勝還記得所處的場合,腦袋轉了轉,很快便想出了對策。
“何公子,我知道你針對我,是因為前幾天我壞了你的好事,可清清是良家女子,並不願意跟你,你又何必強求呢?”
唐文勝義正言辭的話一說,大家看向何天祿的表情就不友善了。
未踏進官場的書生還沒有未來的彎彎繞繞,聽到唐文勝這般一說,再結合何天祿平日的風評,便信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