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表現在外在的,就是沈秋婉臉色煞白,頭冒虛汗,非常痛苦且可憐的模樣。
她睫毛顫了顫,眼淚掉了下來,分明忍著痛說:“我當初被你欺騙,做下了不該做的事,一直很後悔,你今日為了自己而冤枉我和彆人有染,想要置我於死地,傷透了我的心,我到現在才看清你的真麵目,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和你一起騙人了。”
章霖被她氣的抬手就要打,水銀適時往地上一倒,避開他的巴掌,蜷縮成一團痛苦地朝老夫人喊道:“老夫人,您向來心善,救救我的孩子吧!”
老夫人厭惡地看著她:“你要我救一個孽種?我恨不得把你們都填了井殺了頭,給我的兒子報仇!”
水銀淒涼一笑,“秋婉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大少爺啊。”
“當初我雖然與章霖有私,可大少爺畢竟是我的丈夫,那時候他的身體稍有起色,就與我、與我同房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是懷上這個孩子的時間,或許,或許這個孩子也有可能是大少爺的,我並不敢確定。”
老夫人慢慢坐直,仿佛看到了一點希望,目光緊緊盯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水銀含淚點頭:“我對不起大少爺,死有餘辜,但萬一孩子真是大少爺的,我卻沒能保住,就更對不起大少爺了。”
老夫人慢慢冷靜了下來,她隻考慮了一會兒,就讓丫鬟把水銀扶了起來,冷聲道:“你最好說的是真的。”就算是假的,等到十月懷胎生下孩子,她自有辦法確定是不是自家血脈,若是不是,這母子倆也就是晚死幾個月而已!
水銀一點都不奇怪她的做法,這老太婆太希望自己家血脈沒有斷絕,有這麼一絲可能她都要留下。隻是很可惜,這肚皮裡的小畜生是注定生不下來了。
水銀虛弱地垂下眼,露出感激涕零的笑容。
老夫人吩咐人把她帶下去安置,轉頭讓管家把章霖綁著押出去。既然沈秋婉暫時不能動,章霖就更要重重地處罰才能讓她出一口氣,她說坐牢,就是坐牢,一輩子都叫他不能出來!
水銀在章霖毫無風度的叫罵喊聲中離開了那個靈堂。今天在堂上的不過幾個人,老夫人為了臉麵肯定不會到處宣傳,所以沈秋婉與人通奸這事短時間內不會傳出章家。
她緩緩走下青石階梯,嘴邊終於浮現出一抹笑。
[係統,多謝你,不然我還演不出剛才的逼真呢]
辣雞係統被她氣出了亂碼。水銀思索著,這係統對自己的懲罰手段,似乎也不能一直用,不然它現在肯定很樂意再給她幾道,所以她還要多總結一下經驗,看看這傻逼係統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
攙扶她的丫鬟離開中廳就丟下了她的手,眼神厭惡憤怒地看著她:“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了,我還要回去服侍老夫人呢。”
水銀抬眼看她。
這丫鬟叫惠紅,是老夫人身邊經常伺候的,剛才那種情況下她也能在場,就看出她是老夫人心腹。她才是那個原劇裡和章霖真的有點什麼不清不楚的,章霖那張臉還是挺能騙小姑娘,說些好話就把惠紅籠絡了,替他報告老夫人身邊的事,也替他在老夫人麵前刷好感度。
隻是今天這事發生得太突然,連章霖都沒能做出有效應對,惠紅就更加沒辦法了,方才隻能焦急看著,連說話都沒資格。現在章霖眼看著就要被關進大牢,惠紅哪能對她有好臉色。
要不是顧及著沈秋婉的身孕,惠紅能把她推到地上。
她顧及著這個,水銀卻沒有。
水銀一改方才的虛弱,猛然上前一把按住惠紅的腦袋在一旁的牆上重重一磕。
這惠紅在原本的劇情裡沒少摻和章霖那些事,每每在老夫人身邊詆毀沈秋婉,讓老夫人對沈秋婉很是不喜,後來沈秋婉的兒子出生,她還負責照顧,把人養成了小畜生,經常為難沈秋婉。一個丫鬟,不知道給了沈秋婉多少苦頭吃。
水銀想到這裡,又拽著惠紅的頭發,毫不客氣讓她的腦袋狠狠撞了兩下牆——她是用惠紅的側腦撞的牆,連痕跡都藏在頭發裡暫時看不出來。
撞完,她一把將惠紅踢倒在地,自己往後一靠,順著牆滑下去,捂著肚子開始呻吟。
被惠紅尖叫吸引過來的人一見這情景,連忙過來攙扶,水銀奄奄一息喊道:“救救大少爺的孩子!”
老夫人也腳步匆匆過來了,趁著惠紅腦袋還暈著不能說話,水銀掙紮著哭道:“老夫人……惠紅她愛慕霖少爺,方才與我爭執,還想製造意外害死我肚子裡的孩子,您千萬不可相信她!”
惠紅終於清醒了一點,捂著腦袋爬坐起來,尖聲叫道:“不是,是她……”
水銀腦袋一垂,當場“暈”了過去。老夫人哪還顧得上其他,吩咐下人,“趕快把她送回去,叫傅大夫過來看看!孩子千萬不能有事!”
她跟著抬水銀的下人一起走了,惠紅一個人在後麵扶著暈乎乎的腦袋,半天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