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這病都好的差不多了, 能不吃藥嗎?”來金對著藥瞪眼睛。
她既怕苦又心疼買藥的錢,生怕這買藥錢之後水銀要和她算賬, 讓她還, 她哪裡還得起。
水銀把她這點小心思摸得清清楚楚, 聞言隻說:“藥錢不需要你付,算是我貼補的。你可想好了,機會就這麼一次,多喝幾帖藥,你就是賺了。”
來金一想,對啊!免費的藥,不喝白不喝,喝的越多她不就賺到越多!於是她喜滋滋地端起藥碗, 連苦也不怕了, 感覺像喝甜水似得有滋有味。
水銀:這個智商,真不愧是李藍枝親生的女兒。
病好起來的來金格外有好奇心,追著她問:“所以, 你都不認識我,為什麼會特地去救我呢?”
水銀第一次過上回來後就有熱飯菜等著的日子, 也沒什麼表示, 坐在桌前喝了碗熱湯, 暖了暖手, 才淡淡地回答她:“我做事向來隨心,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問因由後果。”
來金吐了吐舌頭, 故意說:“我今天出去買菜的時候,聽到一些人說你閒話了,說你救我這種人回來,不是個正經人……誒大爺你都不生氣啊?”
水銀聽出來她話裡試探的意思了,她是想問她會不會因為這些流言蜚語,一怒之下把她丟了。
年紀不大,心眼不小。
“我的意誌不為任何人的想法左右,我想做的事,任何人阻止都沒用,我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讓我去做。”
來金愣了一會兒後,忽然大人般長長歎息一聲,“唉,我也好想這樣啊,如果我有很多很多錢,肯定也能跟你一樣腰杆挺直!”
水銀很清楚,這個在原劇情裡貪婪撈錢永不滿足的女人之所以那麼愛錢,是因為她困苦的童年,沒有經曆過窮困的人,真的沒有辦法理解人對於錢的執念。與其說她在尋求的是錢,不如說她尋求的是安穩的生活和尊嚴。
她從小所生長的環境,讓她迫切地想要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想要成為能被人看得起的人。
在這一點上,水銀覺得她和自己是有相似之處的。
“喜歡錢沒什麼不對,錢這個字雖然有些人覺得談起就是庸俗,但實際上它確實就是必不可少的東西,它能讓你脫離當前困境,讓人能活的至少像個人樣。”水銀說道。
聽到她這麼說,來金驚訝得不行,瞧著她眼睛都瞪圓了,“我還以為你們這種的,都不好談錢的!”
水銀:“有什麼不好談,要是我沒錢,我哪能坐在這裡喝著熱湯吃著有油水的菜,穿著保暖的棉衣用著木炭,我要是餓得要死冷得要死了,哪還能在這和你談錢不錢的。”
來金一雙眼睛都笑眯起來,“嗨呀,原來咱們都一樣嘛!”
水銀:“隻不過,在滿足了生活需求之後,再多的錢也隻是數字的增加而已,人在吃喝無憂後就會開始想要追求其他東西,名氣或者理想之類,你有想要的嗎。”
來金老實說:“我不知道,我現在就想要很多錢,其他都不想。不然等我有很多錢了,我們再說這個問題?”
水銀本來就是隨意閒聊,聞言也沒說什麼,來金卻忽然笑嘻嘻道:“既然這樣,你教教我怎麼賺錢吧?等我賺到錢了,就知道答案了嘛!”
水銀唔了一聲,“行哪。”
來金:“啊?”她隻是隨口說的,怎麼還真答應了?
“你說真的?!”來金猛地跳起來問。
水銀:“你幫我乾活,我會給你算工錢。”
來金:“嘿嘿嘿大爺你人真好,來來來,您吃這個肉,可香了!”
水銀一筷子擋住她的獻殷勤,“但是,你得讓我滿意,譬如這個做飯,你做的菜味道差了些,我不滿意。”
來金:“我們都是這樣吃的怎麼就……”
水銀:“你要是能做出讓我滿意的菜,這個就給你了。”
她從袖袋裡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在桌上,這個數絕不算少了,至少來金從沒有過這麼多的錢,她一下子就雙眼放光,“說話算話,你不能反悔!”
從此以後,來金就有事做了,她每天花在菜場的時間更多,貨比三家,一定要挑味道最好的菜,然後買菜的時候和人嘮嗑,詢問那些大嫂子大媽們怎麼做菜,有人不愛搭理她她也不在乎,對她惡言惡語的,她能叉著腰和人大罵三百回合,言語和善的,她一張甜嘴把人哄得心花怒放。
水銀不怎麼管她,來金也不是個需要彆人管的性子。
“我想去酒樓裡學廚藝,你覺得怎麼樣?”多次嘗試都沒能得到水銀一個好字的來金忍不住和她提起。
水銀:“可以。”
來金眼神暗示:“可是人家不肯要我啊。”
水銀:“哦。”
來金要是有尾巴,這會兒一定搖起來了,殷勤地端茶遞水:“你看,你比我厲害這麼多,不然你給我想個辦法送我去酒樓學廚藝,我要是賺到工錢,跟你分怎麼樣?”她對自己想到的這個辦法感到驕傲不已,既能學到手藝又能賺錢,等她學到了手藝,還能賺水銀手裡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