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著說,“如今有人證指證你當初在福建失蹤那兩個月,是落在張定邊後人的手裡,這個叫劉思清的人,就是當初在你涼茶裡下蒙汗藥的人,是也不是?”
黃昏點頭,“是,而且臣還知道了,張定邊還活著。”
朱棣繼續問,“所以,是名叫某位高層,不遠千裡去到泉州那個偏僻地方,將你從張揚的地牢裡救了出來?”
黃昏繼續點頭,“是。”
朱棣不想問了,對鄭和道:“拖出去。”
沒有然後了。
乾清宮的護衛很明白朱棣的意思,拖出去就地殺了便是。
便要進門。
紀綱見狀狂喜。
梅殷也是大感意外。
紀綱和龐瑛,以及自己用了那麼多計謀,都沒能搞死這個叫黃昏的束發青年,如今隻不過是從泉州那邊抓住他一個辮子,這就把事辦成了?
原來殺黃昏這麼簡單。
簡單到兩人都不敢相信會這麼受死。
黃昏當然不甘心受死。
對進門的護衛喝道:“慢!”
看向朱棣,一臉誠懇,“陛下問臣,臣皆據實而言,微臣鬥膽問一下陛下,您讓微臣欽差福建興化府的目的是什麼?您忘記了?”
紀綱怒喝一聲,“什麼欽差,你那是被貶。”
這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彆人不知道,但他紀綱不可能不知道,黃昏去興化府,表麵是被貶,實則是代天巡狩,去查證在白雲寺出現過的和尚是否是建文帝真人。
朱棣斜乜一眼紀綱。
紀綱心裡一跳,急忙低頭。
朱棣這才思忖要怎麼回答黃昏,不好直接說出去找建文帝,畢竟梅殷在場,而梅殷現在和自己不對付,若是他聽到自己親口說建文帝有可能還活著,鬼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實際上梅殷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因為誰都無法確證建文帝還活著又在什麼地方,但從朱棣口中說出來,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沉吟良久,才道:“為朕排憂。”
黃昏哈哈一笑,“可陛下應該知道,那件事後,隻靠官府的力量已經無法達成,所以微臣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官府力量如陽光,可世間總有陽光不及之處,在那黑暗的地方,我們也應該想辦法觸及。”
朱棣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黃昏大聲道:“臣故意的!”
朱棣不懂了,“什麼意思,你是說你故意加入的明教?”
黃昏搖頭,“陛下,如果說臣說臣不是明教的人,你是否相信?如果你不相信,當我沒說,如果你相信,我再給你解釋。”
就怕朱棣不相信,動動舌頭,於彥良就殘疾了。
朱棣怒道:“到如今,你還敢耍滑頭?!”
沒了耐性。
就欲殺人。
黃昏心頭歎氣,隻能堅持,“臣不是明教的人,今日之事,是有人勾結張定邊的後人,欲要栽贓陷害臣,縱是一死,臣絕不屈服!”
永樂大帝不可欺。
我亦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