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急忙跑去宣旨。
紀綱也急忙出門而去,他意氣風華,這是他大展身手的時候,黃昏被這個謠言困住,紀綱就要表現,用行動告訴朱棣,我才是陛下你最能信任的臣子。
黃昏?
他除了給你帶來各種麻煩,有個屁用!
朱棣沉吟半晌,對道衍道:“接下來還應如何應對?”
道衍欲言又止。
能做的也就這些了,這是一場看不見烽煙的博弈,朱棣贏了,基本沒有戰利品,而梅殷贏了,就是為小朝廷的建立爭取一些生存的時間。
朱棣起身,對門外的小太監道:“宣朕口諭,原南鎮撫司鎮撫使、恩賜同進士黃昏,因清涼山刺駕事件獲罪入詔獄,經錦衣衛南北鎮撫司聯查,此事係人陷害,即日免罪,並擢升為南鎮撫司千戶。”
又道:“再宣朕口諭,宣黃昏夫婦,於坤寧宮,陪朕、皇後共用午膳。”
小太監欲要去宣旨。
朱棣想了想,喊住,“再去宣朕旨意,上元燈會,朕將攜皇後出遊,與民同樂,著令有司加強安防,製定巡遊路線。”
小太監這才去宣旨。
這幾道旨意,旨在告訴天下人,你們所謂的謠言根本站不住根腳,我朱棣作為天子,依然信任黃昏,不僅如此,還重新起用他。
這無形之中可以讓謠言不攻自破。
不過為了穩妥。
還是要查出謠言的來源,兩邊對證之後,這件事才不會留下後遺症,要不然史書記載下來,後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待自己這個大明天子。
沒準後人的民間野史,寫著寫著就成了我朱棣昏聵,被黃昏蒙蔽了,所以麵子工程要做,謠言也要破,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朱棣看向道衍,“你先前欲言又止,說吧,彆賣關子。”
道衍緩緩道:“去歲上元大火,今年梅殷叛亂,如今又有宵小潑穢天家,民間百姓怕是多有猜疑,微臣在想,若錦衣衛那邊勞而無功,還有一計可以消除這個謠言帶來的不利影響。”
朱棣哦了一聲,道:“是罪己詔麼?”
搖頭,“這不可能。”
朕沒錯,從靖難開始就沒錯過,現在不會錯,將來也不會錯!
沒錯,為何要發罪己詔?
就算錦衣衛勞而無功,朕也能讓這個謠言不攻自破。
道衍歎了口氣,罷了。
旋即搖頭,“這件事後,黃昏的仕途怕是要受影響,陛下怕是要想個法子保護一下他。”
黃昏這一兩年風頭正勁,然智者不銳,慧者不傲,謀者不露,強者不暴,此四點,黃昏一點也沒做到:簡在帝心後,銳氣十足;以聰慧發家後,傲立鄉鄰顯赫一時;為陛下出謀劃策,卻事事都被人知曉;強大之後更是不懂隱忍,大風岡上誅龐瑛。
每一步,黃昏看似都沒做錯,甚至可以說做得很完美,這種完美讓他一步步走向成功,走向人生巔峰,卻漸漸的讓他成了彆有用心者的靶子。
樹大招風。
黃昏,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