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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愁苦著離開慶壽寺。
幸虧老和尚指點,才知道朱棣的如意算盤,否則不知道還要在順天被困多久,話說回來,老和尚的指點很可能也是朱棣的授意。
怎麼破解朱棣這一招?
拿錢……
關於編修《永樂大典》和下西洋,黃昏真不反對,而且很樂意,因為朱棣可能還沒意識到,他是在給黃昏名垂千古的機會。
你看沈萬三,作為一個富賈在後世能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最主要的“功績”就是拿錢出來了修了南京城牆——事實證明,南京城牆和沈萬三沒有關係。
如果黃昏真拿錢編修《永樂大典》和下西洋,僅是這兩件事,史書就該記他一筆。
樂意是樂意,但被迫拿錢,那就不爽了。
錢會拿。
但絕對不是用這種方式給朱棣。
這個時候不能認慫。
要不然朱棣以後還會逮著自己薅羊毛,得找一個比較合適的理由,來“施舍”朱棣——這麼一看,感覺老子牛逼轟轟的,竟然能夠施舍永樂大帝。
黃昏知道朱棣的底氣來自何處:黃昏想回應天。
理由隻有兩個,一個是想念嬌妻,還有一個則是要回應天準備今年的秋闈,都是黃昏的命門所在,尤其是秋闈。
黃昏是同進士,恩賜的。
這就相當於依靠一項專利什麼的,被國家破格錄入中科院,從某方麵來說,這個同進士在正兒八經的科舉同進士麵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何況在一二甲進士麵前,毫無地位可言。
所以黃昏要想提高聲望地位,今年的秋闈必須參加。
情緒鬱鬱的回到臨時租住的院子裡。
院子裡僅有三人。
許吟,是徐輝祖送給黃昏的扈從,經曆過景清刺駕的事件後,這顆壯士之心已被黃昏收服,至於內心深處對建文帝的期翼,也在歲月長河裡一點點被磨滅。
如今許吟已看透過去。
不過黃昏還有點沒明白,人活著都有一個希望和目的,那麼許吟的目的是什麼,看來在回應天之前,需要和許吟來一場開誠布公的長談。
不過想來不難,像許吟這樣的人心中不是江湖武俠夢,就是建功立業,成為嶽元帥或者霍去病那樣的人,最鮮活的例子,也要做一個徐輝祖。
此事不急,至少許吟是可以絕對信任的人。
於彥良。
福建之行不打不相識,看重於彥良不是因為他確實有那麼一點身手,更因為於彥良那個名滿鄉裡的侄兒於謙。
不管有沒有土木堡之變,大才於謙,都應在大明朝綻放光芒。
還有個緋春。
她現在要負責黃昏、許吟和於彥良三人的吃住,至於洗衣服這些貼身事情,許吟和於彥良自然沒有黃大官人這種待遇。
恰好午飯時間到了。
飯間,黃昏和許吟、於彥良喝著小酒閒談。
說到了榆木川上的戰事,黃昏喝了口米酒,問兩人:“此次戰事中,你們也殺不了不少韃靼士卒,雖然因為保護我的緣故,沒能去取頭顱和銘牌,不過戰功肯定是有的,陛下怎麼著也該獎賞你二位,這事吧,可能還得我去給陛下提,不知你們想要什麼獎賞?”
許吟吃了塊豬頭肉——因為打仗的緣故,經濟不景氣,不過黃昏作為富豪,吃點豬肉還是沒難度,況且實在買不到,可以找朱棣哭窮。
朱棣那想吃什麼都有。
許吟放下筷子,思忖了一陣,“下一次再有戰事,能不能讓我去軍中,哪怕是當個普通士卒也行,跟在你身邊,不好得軍功啊。”
有些愁苦。
已經平叛,西征又落幕,不知道何時再有戰事。
黃昏乾笑了兩聲,“這倒是可以的,不過我估摸著下一次戰事得等幾年了,到時候會需要很多的人才,許吟你有意建功立業的話,等回到應天,就去京營罷。”
神機營的組建勢在必得,所以還得走一趟交趾。
火銃這個東西,黃昏可以自己弄,但有些原理和東西他不是很清楚,所以還是去交趾那邊撿落地桃子比較好,等火器的製造方法拿到手,自己再改進一下工藝。
那時候的神機營,將遠勝於曆史上的神機營。
一念及此,心中一動,“許吟,吃了飯就你收拾東西出發,先回一趟應天,然後去交趾。”
許吟愣住,“交趾?”
黃昏點頭,“沒錯,你去交趾隻做一件事,找到交趾那邊火銃的製作方法,不論花多少錢,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帶回來。”
又改了主意,道:“這事不急,你和我一起回應天,到時候我會讓你去沈熙禮那支錢,並且讓陛下給你一個能在交趾保命的身份。”
眼睛一亮。
我擦,這是個可以讓自己回到應天的突破口啊!
這一次西征,朱棣沒少吃韃靼騎軍的虧,若是在朱棣麵前說出火銃的威力,就不信朱棣不動心,他很可能會因此放自己回應天。
許吟頷首,“可以。”
繼續喝酒。
黃昏慢條斯理的吃了口小菜,對於彥良道:“你繼續在南鎮撫司呆著罷,這一次回去,按說,應該擢升為總旗了。”
於彥良本就是小旗,小旗到總旗,這個擢升很合理。
於彥良嗯了聲。
黃昏又道:“此次回應天後,有空的話我想去你故鄉看看,看看你那位名滿鄉裡的侄兒是否真是神童,若是可以,我打算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於彥良愣了下,旋即大喜過望,“當真?”
若是侄兒這麼小就能做到簡在帝心,對他和於家,都是不可估量的一道春風,隻要侄兒之才繼續彰顯,未來便能借這道春風上青雲。
黃昏笑眯眯的點頭,“當真。”
得提前給於少保鋪路,就算將來沒有土木堡之變,於少保這樣的人,還是遮不住鋒芒,若是等他起於仕途了自己再伸出橄欖枝,怕是會被於少保打臉。
所以早點拉攏為好。
想到這黃昏有點暗爽,儘管現在大明的軌跡被自己的蝴蝶翅膀扇偏了,後來發生什麼事情已經不可以預知,但人才還是不會改變。
自己徐徐圖之,沒準有天下人才儘是吾友的那一天。
繼續閒談。
黃昏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說許吟,你曾走過江湖,可知江湖上除了蒙汗藥之外,還有其他什麼藥沒,比如那什麼七情斷欲散。
許吟一臉懵逼,“七情斷欲散?啥東西?”
黃昏不甚在意的解釋了一番,說這個七情斷欲散啊,其實就是一門春藥,藥性端的是霸道無雙,一旦中了毒,中毒之人若是半天之內得不到獨門解藥,就會渾身腫脹血管爆裂而死,而且這七情斷欲散基本上無藥可解。
許吟莫名其妙,“哪有這種藥。”
於彥良也有些不解,“就算有,這種毒藥難道就真沒有解藥了?”
黃昏暗樂,繼續鋪墊,“解藥是沒有的,但並非不可解,據說,中了此毒的話,還可以用另外一種方法來解毒。”
許吟和於彥良來了興趣,“怎麼解?”
黃昏悶騷的說,需要一個保持著清白之身的女子,獻出最寶貴的貞潔,用來讓中毒人宣泄毒性,如此才有活下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