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麼多一廂情願的愛情,也沒有那麼多的日久生情。
烏爾莎和十個西域妖姬在鏈接涼亭的走道裡坐著,看似嘻嘻哈哈打鬨成一團,實則耳目聰慧,這座院子裡的所有動靜都在她們監聽之下。
這戶人家的府邸修在一座小土坡上,當下所在的院子在向陽處,透過圍牆,可見遠處的田野,也可見不遠處的市集。
到處都是芭蕉樹,在雨幕裡分外的賞心悅目。
娑秋娜情緒很高。
在西域哪能看見這般風光,想不到安南到了冬天,竟然還有暴雨,端的是稀奇,越發覺得跟著大官人來出使這一步棋走對了,然後在她心裡,冒出了一個野望:為什麼西域那邊不能擁有這般風光?
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坐擁這天下,該是何等美景。
可惜,長得很美。
想得更美。
彆提當中隔了個大明,就算她是成吉思汗,要從西域打到安南,也難於登天。
黃昏捧著茶杯在手心,輕聲細語的說,在我小時候啊,很喜歡看一些,哦不,是很喜歡聽老人說有些鬼故事,最喜歡的,也是聽得最多的,就是那民間的良家閨女,被惡人玷汙後拋屍在芭蕉樹下,然後變成了女鬼來索魂報仇,真是個豔的唷……讓人流口水呐。
娑秋娜橫了他一眼,毫不客氣的懟道,大官人怕是喜歡聽如何被玷汙的過程罷。
也是率直,符合她的人設。
黃昏賊笑。
小時候對男女之事懵懂著那會兒,看鬼片時,對玷汙畫麵真的很期待,憤怒且期翼著,然後看見女鬼穿著裸露的報仇,真是個大飽眼福。
驚魂且驚豔著。
說起女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王祖賢版本的聶小倩,於是歎道:“可惜了,世間再無聶小倩啊。”
娑秋娜一頭霧水,“你初戀?”
黃昏嗯了聲。
何止初戀啊。
左手姑娘的第一滴血,就獻給了聶小倩的畫報。
烏爾莎忽然鬼魅一般出現在娑秋娜身旁,嘰哩哇啦說了幾句,娑秋娜立即道:“有人來了,隻有一個人,是個年輕人。”
黃昏淡然嗯了聲,“無妨。”
既然到了安南,隻要沒有大事發生,基本上不會有危險了,這也是敢把所有護衛都派去其他人的緣故,自己有烏爾莎等人,足以確保安全。
片刻後,果然見棧道上走來一個青年,看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
頗為清瘦而高大。
穿著富貴。
神態之間,隱隱然有一股子豪氣,看著烏爾莎等美女,饒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也是個口瞪目呆,吞了好幾口口水,來到涼亭裡,看見娑秋娜時,更是呆滯了一下。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彆說娑秋娜,就是烏爾莎等十一個女子中隨便挑一個出來,他都沒見過,而且這風情是安南女人沒有的……安南的姑娘按照大明的審美來說,真不算漂亮。
但高麗就不一樣了,高麗獻的妃子,在徐皇後死後,獨得帝寵。
黃昏咳嗽一聲。
青年幡然醒悟,急忙按照安南這邊的禮儀行了個禮,用很是標準的大明官話道:“在下黎利,仰慕大明久矣,剛從外歸來,知悉貴客上門,特來拜訪,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黃昏愣住。
黎利?
那個安南之雄,讓朱瞻基不得不放棄安南的罪魁禍首?
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