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騎軍過後,是血肉模糊。
男子略微黯然。
草原騎軍,曆來是中原王朝的心頭刺。
大明還好,可以和草原騎軍打個有來有回,丟失了燕雲十六州的有宋一朝,騎軍麵對北方騎軍時,幾乎沒有贏過。
就連那大宋嶽飛,也不是用騎軍硬撼。
沒了燕雲十六州的大宋,就像是一個巨人缺少了右手,終究是徒有虛表,可惜了大宋,如此富裕,卻有錢也打造不出雄霸天下的騎軍。
最終亡國。
但男子又不得不承認,元帝國的騎軍,哪怕是巔峰大宋有燕雲十六州,打造出一支騎軍來,恐怕也擋不住成吉思汗那摧枯拉朽的騎軍。
賽哈智和南鎮撫司的緹騎沒有心思看一線潮,他們也不敢。
出現在周圍的鋒線不斷縮小,半圓形將他們圍在了大堤之上,約莫估算了一番,約莫一千人,其中騎軍兩百左右,剩餘的全是輕裝步卒。
已經可以看見敵人的臉。
那是一張張或年輕,或蒼老的臉,沒有表情,既不嗜血,也不膽怯,隻是平靜的看著賽哈智等人,他們隻是聽從軍令來這裡而已。
殺人。
殺誰?
他們不關心。
也不想關心。
因為鹽官鎮是大明疆域,在這裡殺的人不會是草原蠻子,殺誰都是殺自己人。
這一千人,心裡多少有些悲催。
我等壯誌我等青血,結果隻是高層將領用來爭權奪勢的工具。
心有不甘。
然軍令難違,身為大明士卒何其悲哀。
一百餘南鎮撫司緹騎人皆繡春刀出鞘,形成半圓拱衛著身後,烏爾莎等十一個女子,站在內層,保護著身後的三人。
而在烏爾莎十一人和賽哈智的南鎮撫司緹騎之間,還站了五六十人。
皆著錦衣。
人人肅穆,有人腰間佩劍,有人手中捉刀,但凡叫得上名字的兵器,都能在五六十人中找到,雖隻五六十人,散發出的蕭殺之氣,一點不比南鎮撫司一百餘緹騎差。
亦在烏爾莎等十一人之上。
這五六十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如麻的高手。
不是軍中高手。
是江湖高手。
為首者身材欣長,腰間佩劍,手中持槍,一身白衣,麵如冠玉,端的是玉樹臨風。
儒將徐輝祖!
而在徐輝祖身後,站了個內侍,捧劍而立英姿颯爽。
他叫李謙。
和狗兒一樣,是朱棣最信任的七大內侍之一,在地方監軍,和鄭亨一起回的應天。
有明一朝,朱棣牽頭,太監大多擅武。
此刻坐在前麵看潮的男子起身,緩緩起身看向身後,笑道:“南唐後主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雖是亡國君的眷念之心,然朕最是喜歡。”
朕?!
男子著黃袍。
永樂朱棣!
身後,一線大潮湧卷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