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看了一眼黃昏。
黃昏聳聳肩,“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和趙少監聊了會兒家常,才知曉我們的趙少監原來是都察院左都禦史陳瑛的門生。”
明朝時期,門生這個黨係已經被嚴重削弱。
但還有一些影響力。
黃昏沒提北鎮撫司的事情,實際上提了沒用,這件事雖然是北鎮撫司操作的,但紀綱聰慧,和趙厘接頭的人,是冒充的陳瑛親信。
這點能力,紀綱還是有的。
所以這件事隻能收拾陳瑛。
夠了。
紀綱慢慢收拾,陳瑛必須死。
朱棣愣了下,“陳瑛的門生?”
黃昏頷首。
朱棣想了想,沒有問趙厘,而是對黃昏說道:“你且去把火炮點了,我倒要看看,這火炮上麵究竟有什麼鬼,能讓一位軍器監少監喊朕饒命。”
黃昏一頭黑線,“陛下,肯定有鬼啊,您想殺微臣,一句話的事情而已,沒必要這麼曲折的。”
傻子才去點那火炮。
朱棣無語。
才知道黃昏竟然如此怕死,也是服氣。
揮手將洪繼來招來,“火炮可能有問題,你想個辦法,在距離很遠的地方將火炮引燃,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問題。”
其實他已經想到了。
很可能是炸膛。
而趙厘是負責裝填火炮的人,所以他才知道一旦炸膛,很多事情就掩不住,所以他才會放棄點火轉而向自己求饒。
朱棣又想到一事。
今天來軍器監,雖然是前日定下的事情,但極為保密,隻有李謙和黃昏等人知曉,軍器監這邊根本沒有風聲。
所以火炮炸膛,應該不是針對自己。
那麼針對誰?
答案呼之欲出。
可惜趙厘做夢也沒想到,今日朕來到了,所以他不敢點火炮,因為一旦炸膛,就有可能被羅列上謀刺君王的罪。
景清就是前例。
趙厘又沒有景清的背景,那麼必然是被誅十族。
這個罪他背不起。
洪繼來作為軍器監主事,方法一大堆,立即找人拿來火繩,和火炮上的火繩纏連在一起,然後隔了十步遠引燃,引火之後點燃之後立即狂奔。
震天巨響。
數百步外,朱棣揮手,十餘個手持盾牌的護衛散開,朱棣看著遠處那尊炸膛之後零散在地的火炮,又看著周圍散落的鐵皮。
笑了。
冷笑。
殺意如織。
是誰?!
膽敢在朕的軍器監上動手腳,不知道現在的軍器監在朕心中,已經超過朝堂所有部門,甚至更在文淵閣的編書之上麼。
簡直找死!
耳畔卻傳來黃昏感觸極深的自語,“這才是一門巨炮應該有的威力,這才算是一門真正的巨炮啊!”
方圓十多米內,如果有活物,絕對死硬。
濺射的鐵皮足以貫穿任何盔甲。
重甲也不行。
騎軍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