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沉吟半晌,對妻子徐妙錦說道:“彆忘了你爹娘和我爹娘,已經嬸娘和姐姐她們。”
都是仙逝者。
今夜月圓,也應為她們留月餅。
徐妙錦頷首,結合管家報上的庶子,加上許吟和於彥良家人,再加上一些仙者,徐妙錦有些頭皮發麻,一百多號人呢。
她有些為難。
看向娑秋娜。
你就算沒有平妻的名分,但你有平妻之實。
娑秋娜不懂,“我也可以?”
黃昏頷首,語重心長,很有家長的風範,大手一揮,“中原文化,切月餅是主婦的事情,你當然算是黃府的主婦,錦姐姐懷有身孕,要切這許多會很累,你就操勞一下罷,對了,月餅要切成蓮花狀,切多少塊你問一下錦姐姐,不能多一塊,也不能少一塊。”
古人過中秋還是很講究的。
娑秋娜看了一眼徐妙錦。
徐妙錦點頭。
娑秋娜於是小心翼翼,“那我真切了?”
黃昏嗯了聲。
下人們都在等著分月餅——當然不僅僅是分月餅,大家吃的是一個氣氛,實際上早在上午,徐妙錦就管家把月餅發了下去。
今晚上分月餅的時候,每個下人還會有一個小紅包。
圖個喜慶。
這也是黃府的規矩。
黃昏也不想打擾了下人們的氣氛,對許吟和於彥良道:“兩位,去主院,搬一張椅子到院子裡,準備六張椅子,擺上好酒,等下等廚娘分了月餅後,端點小菜到主院去。”
喝酒賞月,人生快事。
不過在封建時代,是有階層的,所以能在主院喝酒的都是有身份的男人。
女人不行。
徐妙錦在一旁啐道:“早就擺好了。”
黃昏嗯嗯點頭。
於是大家在一旁幫著娑秋娜,看著她切月餅,幫著她數,在萬眾矚目下,流亡異國他鄉的娑秋娜眼睛裡閃耀著光彩,臉蛋兒彤紅,鼻尖浮起了一層密密的細汗。
徐妙錦便拿了錦帕幫她擦拭。
然後由嬸兒吳李氏來發月餅,發一份月餅加一個小紅包,院子裡的氣氛瞬間到了高潮。
嚷嚷了許久,奴仆們看過小紅包後心花怒放,一起謝過主家後,吃著月餅去忙事了——主院裡有三四桌飯菜要上。
黃昏又讓吳與弼去給發電房的三個漢子送去月餅和紅包。
然後笑著說吃飯了罷。
黃昏、徐妙錦、緋春、娑秋娜、烏爾莎等十一個西域女子,皆去往主院,黃昏又去有請吳溥一家,叔父黃觀,唐青山一家去往主院就餐。
沒喊於彥良和許吟。
這倆貨現在自來熟了,徑直就去了主院。
在主院落座,黃昏、黃觀、吳溥、吳與弼、許吟、於彥良、唐青山一桌,徐妙錦、緋春、娑秋娜、張漣、吳李氏、唐賽兒、張紅橋一桌,烏爾莎、卡西麗等十一個女子一桌。
黃昏起身,眾人也紛紛起身。
黃昏端著酒杯對眾人道:“明月幾時圓,把酒問青天,今日我等高歌飲酒,且不看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但求一個在座諸位皆能闔家團圓,我乾了,你們隨意!”
說完一飲而儘。
除了徐妙錦和緋春、唐賽兒、吳李氏和張紅橋,其餘人哪怕是女子,也皆一飲而儘。
尤其張漣,端的是豪爽。
女俠風情畢露無遺。
放下杯盞,黃昏給叔父黃觀、吳溥倒酒,許吟和於彥良、唐青山三個人互相斟酒,黃昏又給自己滿上,看著濟濟一堂,情緒流露的道了句真好。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而我黃昏,守護大明的同時,也一定會守護好這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