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嗯了聲,“意思就是說可行?”
呂薌深呼吸一口氣,“可行,但是此事耗資巨大,且還需要有德高望重之人來牽頭之餘,需要有國家律法來強製全國的產婆重新學些分娩之術。”
朱棣笑道:“這你就不用操心了。”
想了想,“你父親呂複,可有意當這個牽頭之人?”
呂薌據實以答:“微臣已寫家書回故鄉,然路途漫長,尚未收到父親回信,不過醫者仁心,微臣相信行醫一生的父親,必然會為陛下此舉鞠躬儘瘁!”
朱棣嗯嗯頷首,看向刑部尚書呂震,“在年底之前,重新發布一部大明律,可行?”
呂震算了算時間,“如果修改不大,可行。”
朱棣看向戶部尚書夏元吉,“國庫可有錢來支持此事?”
夏元吉回道:“如果陛下明年沒有什麼大的打算,國庫的錢還是能支撐這個事的,不過還請陛下不要過度補款,畢竟用錢的地方很多。”
夏元吉是篤定一個概念。
不管有錢沒錢,反正在朱棣這邊就得叫窮,免得咱們這麼天子看見國庫裡錢多了,有各種想法——當家才知油米貴。
彆看國庫裡大把的錢,可大明用錢的地方也多。
就比如自己治水。
那可是花費了百萬之巨。
而明年開春之後,鬼知道這天候有沒有什麼水災旱災和蟲災,欽天監那邊說的話不可全信,畢竟在夏元吉眼裡,欽天監都是一群神棍。
當不得真。
所以未雨綢繆一點是好的,多準備點錢糧在國庫裡有備無患。
朱棣知道夏元吉在擔心什麼,笑道:“夏尚書放心,朕明年不會征討漠北,容他們在囂張一段時日罷,既然有錢那就好辦了。”
眾人聞言都敢愕然。
陛下竟然不征討漠北了。
為什麼?
出了什麼事?
唯有夏元吉心中雪亮,但也更震驚,他從沒想到,一生都在馬背上的朱棣,征討漠北之心如此強烈,竟然真的被黃昏說服了。
黃昏這個人,身上究竟有什麼能耐,他的話是仙術麼。
這都能說服陛下。
簡直是不可思議。
朱高煦和朱高燧兩兄弟卻暗暗叫苦,坑兒啊,父皇你不是征討漠北之心如此強烈麼,為此還讓袁珙父子給太子相麵,以此勉勵自己兄弟二人,好和你一起去漠北賣命,怎的又改變主意了。
太子朱高熾心中長籲了口氣。
他是真高興。
作為太子,其實接觸的東西比兩個兄弟更多,更清楚大明當下的實力,打漠北是可以,但打了之後大明也要元氣大傷。
如今父皇改變主意,大明又多了休養生息的時間。
更重要的是打了漠北後,武將集團又要強勢起來,這對於因為文臣擁戴而坐上太子位置的朱高熾而言,是個不利好的局麵。
朱棣可沒心思去管臣子們怎麼想,淡然道:“如此,那便由太醫院牽頭,組建一個醫療改革司罷,王立然,此事由你全權負責,呂薌輔佐。你們若是要用人,去找吏部尚書,若是要用錢,去找戶部尚書,若是要用物資或是修建專門的衙門公事房,去找工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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