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應天城陷入一種奇怪的氣氛裡,一方麵大家公然討論著陛下北征的國家大事,私下裡又在非議黃府的傷風敗俗。
不出意料,彈劾黃昏的折子如山一般高。
朱高熾苦啊。
他知道黃昏那邊出了事,要不然這山一樣的彈劾折子可不是放著玩的,可問題是讓刑部翻遍大明律,也沒找到對應的如何處罰黃昏的條例,《大誥》之中也沒有。
這怎麼辦?
不處罰黃昏吧,那上百封折子沒法交代,處理黃昏吧,又找不到規矩,朱高熾陷入兩難,索性去請教姚廣孝。
姚廣孝避而不見。
於是這個事情就這麼暫時拖了幾天。
黃昏日子照舊。
這一日中午時分,黃昏坐在主院裡,看著何必在著人送過來的一堆皮袍,叫來了幾個小廝,叮囑道:“你們誰腿腳利索去跑一趟,通知一下錦衣衛指揮僉事賽哈智,南鎮撫司鎮撫使劉明風,南鎮撫司千戶周勝然,以及鮮衣布莊的大掌櫃何必在,今夜我在醉月樓設宴,邀請了如純姑娘,以及其他幾位大家,希望以上幾位一定要賞臉。”
小廝急忙去了。
黃昏轉身對身邊的烏爾莎道:“把這些旗袍拿到西院去,分給大家,今夜的宴席,烏爾莎你去問問娑秋娜願不願意去,她若不願意,則你和穆罕穆拉去,記住必須穿旗袍。”
烏爾莎和穆罕穆拉麵麵相覷。
大官人這是什麼意思?
明朝的大官人們喜歡去青樓,這個可以理解,但黃昏從沒去過啊,就他這身體水平,家裡都喂不飽,哪有力氣去青樓。
要知道現在還有四個西域女子依然是清白之身呐。
關鍵是去便去了,為何還要帶上她們兩個,而且還規定必須穿旗袍——有一說一,旗袍雖然好看,但不適合戰鬥,嗯,其實也適合戰鬥。
黃昏揮手,“去罷。”
烏爾莎和穆罕穆拉剛走,身後就響起很冷很冷的聲音,“要去醉月樓?要去找如純大家?還有很多個大家?那麼今夜還回不回來?或者說以後還想不想回來?”
有殺氣!
黃昏渾身僵滯汗毛倒豎,神情凝重的緩緩轉身,在麵對錦姐姐的一刹那,臉上浮起燦爛的笑意,“錦姐姐說笑啊,怎麼可能不回來,我就是去辦正事,辦完正事立馬回家,而且我保證,全程絕不看那些所謂大家一眼,都是些庸脂俗粉,彆說我家錦姐姐了,就是咱們的緋春也能讓她們羞愧而死嘛……”
怎麼肉麻怎麼來。
徐妙錦微微蹙眉,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瞧你能耐的!”
黃昏抹了一把額頭冷汗。
徐妙錦笑眯眯的道:“逗你玩呢,而且我隱約猜到你的意思了喲。”
或許是出於一個商賈的思路,夫君應該想大力推廣那很好看的旗袍,但這實在是太傷風敗俗,不過要讓這傷風敗俗變得讓人能夠接受,那就隻有讓它出現在更傷風敗俗的地方。
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