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罡風呼嘯而過,山腹裡萬年不變的苔蘚地衣綠光瑩瑩,泉水汩汩溢出清澈暢流。
遲風大驚失色。
陸霜雪一個餓虎撲羊,他趕緊一閃,陸霜雪拽住他的腿,兩人滾做一團,“嘭”一聲掉進沁冷的冷泉池中,遲風被她嚇得,連推帶踹,可陸霜雪力氣賊大身手和他不相上下,她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直接把剩下那半外衣扯下來了,並且那隻手往他胸膛抓了一把。
遲風重塑魔軀之後,身上那套衣裳已經不合穿了,襟口鬆開一大片,被陸霜雪一抓抓了個正著,遲風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驚叱一聲,一把打開她的手,一腳衝陸霜雪這個不要臉女人的麵門踹過去。
冷泉挺深的,能沒過一個人,嘩啦嘩啦,上下翻滾水花四濺,兩人撕扯混戰,遲風發冠掉了,烏黑的長發披散濕透,那雙斜飛的丹鳳眼又煞又驚又怒,水珠順著他白皙細膩的麵龐淌下來,真是驚豔得動魄驚心。
陸霜雪冷不丁都被他煞了一下,忍不住砸吧嘴,雖然她也並不是那麼樂意的,但她不虧不虧啊。
不過遲風則剛好和她相反,他真的這輩子就沒見過像陸霜雪這樣的女人,驚魂未定,破口大罵。
兩人混戰一輪,水花潑得一洞窟都是,這樣下去很明顯是不行的。
陸霜雪一抹臉上的水,噴氣:“遲欒要來了!”
遲風一滯。
陸霜雪停手,叉腰一會兒,“那算了,你不乾拉倒。”
“不上去了,都等死吧。”
她氣呼呼地扒拉兩下亂糟糟的頭發,把蹬掉的一隻靴子穿上,上水去了。
陸霜雪這樣,遲風反而蚌埠住了,他撐著泉石壁胸口起伏一會兒,惱道:“我是個人!”
不是神。
好吧,就算成了仙伸,隻要情感思想還在,怕也是無法泰然處之吧。
遲風這輩子,戀愛都沒談過,自從母親出走之後,他一門心思苦修勤練,哪怕功法大圓滿登上魔主之位之後,他也根本沒那方麵的心思。
成長和家庭環境使然,他並不喜愛那些亂糟糟的關係,哪怕這和澗魔界這個大環境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那所謂後宮三千其實都是麵子貨,他見都沒見過。
陸霜雪不耐煩了,“那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趁早散夥,她這就帶著胖子跑路,以免被他這個狗屁血脈繼續連累!
“……”
遲風這會脖子火辣辣的,她抓的,想起剛才那一通亂摸,他羞惱,生氣,又很有幾分屈辱,不過最後一個,是對遲欒的。
他左思右想,但其實路上潛意識裡,該想的早已都想過一遍了。
他知道陸霜雪說得都對。
最後遲風咬著牙:“……我又沒說不乾!”梗著脖子說完這一句,“可是,可是,……”可是我不知怎麼克服心理障礙啊,你以為這個是爬山下海,說上就能上嗎?
陸霜雪非常精準領會了他言下之意,撇撇嘴,“男人就是麻煩!”
主要是男人那工具麻煩。
不過她雖然理論知識滿分,但到底沒實際操作過,不知遲風說得究竟是真是假。
隻是這也沒關係,陸霜雪摸摸偃金環,辦法就有了。
“遲欒來了。”
她突然一凝眉,沉聲說。
遲風一心幾用,正心煩意燥著,故沒像平時那麼留心外麵,聞言登時一驚,神識立即觸向覆蓋範圍的邊緣。
不料正在這時,陸霜雪突然俯身拉他,一拖,另一隻手一扣他後腦勺,他感覺唇上一溫,頃刻被柔軟覆蓋。
遲風腦子轟一聲,然不等他有反應,陸霜雪的騷操作來了,她手靈活一動,從偃金環取出一張手帕,趁著遲風驟不及防瞪大眼睛之際,往後一退捂住他的口鼻。
一縷甜香倏吸入心肺,同時肋下一麻,陸霜雪伸手一戳他孔竅左上七寸的神闕,登時半邊身體一麻,人徹底不能動了。
——手帕上的藥粉,是之前千紅友情提供捂左宗主剩下的,不過量,就是春天的助興藥。
陸霜雪為防不夠,多多地放,趕在差一點就過量的底線之前,故起效極之迅速,吸入不過幾秒,遲風血液已經隱隱躁動起來了。
他猝不及防,竟被陸霜雪放倒了。
陸霜雪得意大笑三聲,“這不就行啦!”
遲風氣死了,他原本正努力做著心理建設呢,是的,他鬆口答應了,但他絕對沒想過,是在這麼一種狀態之下完成這件事的。
他直挺挺躺著,眼睜睜看著陸霜雪把他拖上水,中途還磕了他後腦勺好幾下,他痛不欲生:“陸霜雪!我要殺了你——”
他的表情實在太那啥了,陸霜雪被他逗笑場了,哈哈大笑。
笑完之後,她咳了兩聲,十分不客氣跨騎在他的身上,看來這件事是得靠她了,想了想,她覺得自己也需要醞釀一下情感,於是伸手摸了一把遲風的臉。
滑溜溜的,一摸皮膚迅速變紅,他肌膚冷白,像塗了胭脂似的,俊美得驚心動魄。
陸霜雪登時覺得自己可以了,她沒吃虧啊,這泡友可以的。
“我來了!”
遲風睜大眼睛,“刺啦”一聲,眼睜睜看著陸霜雪兩手一扯,直接把他外衣中衣裡衣撕成兩半,他氣了個半死不活,“陸霜雪等會我穿什麼!!”
“唔——”
再然後,陸霜雪就得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