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五年, 許建新被放了出來,監獄也提前通知了許諾, 許諾道了謝。她早就把老房子賣了,然後在遠離童教授家買了一套新房。
鑰匙她交給了居委會,讓他們轉交給許父,她對居委會的人道“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但是他是我爸爸, 我又不能不管他。讓他住在這裡就怕他打擾鄰居, 不如讓他住的遠些, 大家也清淨。”
這裡住的都是老鄰居, 自然都覺得許諾說的對, 許建新喝酒打老婆,把老婆打死了, 最後還販毒, 這種人當然離的越遠越好。可惜了許諾這麼好的孩子,攤上這種父親。
許建新剛回到小區就被居委會大媽給截住了,然後告訴他許諾給他買了新房子,舊房子已經賣掉了,這是鑰匙和地址,還有許諾留給他的一萬塊錢。
牢裡住了近二十年, 許建新對外麵的世界有著很強的陌生感,他接過鑰匙和錢轉頭就去了新房, 心裡想要是房子不好, 他就再回去鬨!
坐車到了新家, 這是一個新開的樓盤,還是高層,許諾買的房子在十八樓,許建新進去一看,全是嶄新的家具,除了食物,裡麵應有儘有,什麼也不缺,比窄小的老房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他嘴角露出陰狠的笑意,這個小兔崽子,冤枉老子住了這麼久的牢,也該好好供養自己的下半輩子了!
他滿意的在新家裡走動著,那些新式的電器看的他眼花繚亂。浴室裡的熱水器他琢磨了半天,差點都不會用。
他出門去買了泡麵鹵菜和煙酒,虧了這麼長時間,可得好好補補!
一會兒工夫,好好的房子就煙熏火燎,許建新一邊抽煙一邊喝酒,看電視看的哈哈直樂,煙灰掉在地上沙發上他也混不在意。
最後他喝醉了直接躺在客廳睡了一覺。
這麼多年下來許諾和童飛揚的感情很穩定,王霞甚至還催促他們早點領證結婚,童飛揚拉著王霞道“諾諾一直怕許建新連累我們,所以不答應現在結婚,媽你彆催她,我會想辦法的。”
王霞歎了口氣,“諾諾這麼好的孩子偏偏攤上這麼個父親,唉。飛揚你可要把諾諾照顧好了。”
童飛揚道“你放心吧媽,我不會讓許建新騷擾諾諾的。”
許諾下班後在電腦前看監視器裡的許建新,短短幾天,他已經把屋子糟蹋的不像樣,垃圾漫出了垃圾桶他也不收拾不扔,雜物更是扔的滿地都是。沙發地板全是劃痕印記,煙灰四處亂彈,沙發上都燙出來好幾個洞。
好好一套房子,許建新才住了幾天就像個垃圾堆了。
許諾冷冷的看著,還想起來那個聖母女警,不知道她看見這幕還會不會替許建新辯解。
童飛揚回家看見許諾在監視許建新,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正好看見許建新脫衣服,趕緊讓許諾去洗澡,他來監視。
許諾笑著離開,吃完晚飯童飛揚道“你給的錢他馬上就會用完,到時候你準備怎麼辦?”
許諾平靜的臉上泛出笑意,“我等他來找我,我那裡不像你那裡,保安措施沒這麼嚴,他敢來找我,我就花錢讓他去住院。”
許諾那裡有好多的病菌病毒,許建新不怕死就來吧。
童飛揚聽懂了許諾嘴裡的暗示,他不希望許諾把自己搭進去,他會幫她把計劃補全的。
許建新在新房子裡胡吃海塞,很快一萬塊錢就用的見了底。他開始想起許諾,他要去問她要錢!他還想揍她一頓,不要臉的賤/人,居然敢陷害他。
他以前就沒好好乾過活,出獄後就更不用去想了。他是準備吃定許諾的,誰讓這個小兔崽子欠他這麼多呢,十八年的大牢啊,他吃了多少苦,不從女兒身上討回來怎麼甘心?
但是他不知道許諾在哪裡,這麼多年都沒見過女兒,許諾怕是站在他麵前,他也認不出來。
他想了半天,決定去居委會那裡要許諾的聯係方法,不給就鬨!他是無賴他怕誰。
哪知道居委會爽快的就把許諾的聯係地址給了他,還笑道“你女兒現在可出息了,是個醫學博士呢!”
許建新唯唯諾諾的笑著,轉頭兩眼發光,醫學博士,那賺的一定多。自己下半輩子可以儘情享受,吃香的喝辣的,小兔崽子敢不給錢他就往死裡揍!
拿著許諾公司的地址許建新摸到了京市。他看著那如同深林一般的高樓大廈,路上光鮮亮麗的人群,來來去去的汽車,兩眼發光。
他馬上決定要留在京市,丫頭片子既然有錢買新房,肯定手裡還有錢,都得給他,誰讓他吃了這麼多年的苦,現在都要討回來!他還想弄輛車開開呢。
許建新原本想打的去找許諾,但是因為沒成算,錢差不多都花光了。口袋裡的錢隻能做公交車。
他恨恨的想,為什麼沒要許諾的電話號碼呢,從監獄裡出來他看見好多人手裡拿著小巧的手機,一開始他用不到也不眼饞,現在就覺著手機的好來。要是有手機,一個電話許諾就來接他了,用不著他像沒頭蒼蠅一樣的摸索。
許建新站在火車站前的公交站台上研究怎麼坐車,還不時問旁邊的人。可惜這裡大多都是外地來的,誰也不知道許建新手裡的地址應該怎麼走。
正在他躊躇的時候,一輛小轎車在站台邊停了下來,一個帶墨鏡的男人看著許父驚訝道“許伯伯?你怎麼在這裡?”
許建新眯著眼看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但是他記不起來。
這個男人看看擁擠的站台道“許伯伯,我是童飛揚,是童教授的兒子,你看這裡人這麼多,要不你想去哪裡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