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隻能讓他繼續乾下去,她道,“那就算我雇你的,你乾一個月我就給你一百文,月底我給你銅錢。”
狗子道“不用這麼多,上一次是您和彆的掌櫃幫我,這次我隻要五十文就成!”
許諾也不墨跡,“行!我還願意替你做個保。”
這麼一個月,各家鋪子都看到狗子用心可靠,都同意每月五十文雇傭他打掃街道。狗子把這條街道打掃的乾乾淨淨,還日夜巡邏,甚至替李掌櫃的古董鋪子抓了一個小偷。李掌櫃獎勵了狗子兩百文。
許諾含笑看著這個孩子臉上燦爛的笑容。
回到家,許母又在發愁,“諾兒,要不我們把招贅的條件降一些?”這麼一年年的,女兒始終找不到合適的人,許母心裡愁啊。
女兒那些條件,就是往外嫁,彆人都嫌高,何況是招贅。首先年歲要相仿,長相要端正,還要有一技之長,最好能認些字,不能目不識丁。
看起來條件並不高,但是有一技之長的人家哪會願意兒子去入贅呢,兒子學了手藝就是要給家裡改善生活的,哪能去給彆人家乾活發家啊。
還要認字,家裡沒有一些家產,誰家供得起讀書人?女兒這是異想天開啊!
許諾不以為然道“急什麼,沒有就慢慢找,找不到我就和娘過一輩子,又不是非得成親的。”
許母無語的看著女兒,這怎麼能成啊!
誠王妃手下的大管事有好幾個都看中了許諾,想要她做兒媳婦,都是被招贅的條件給嚇退的,自己家又不窮,好茶好飯養大的兒子去入贅,那不是遭彆人戳脊梁骨麼,這個不行。
這天許諾回家,許母拉著女兒道“諾兒,今天我遇見張家嫂子啦!”
許諾迷糊,“誰?”
許母道“就是我們旁邊村裡的張嫂子,她跟著兒子來了京城,和我說了一大通的話!說前些年年景不好,你大伯二伯家,地裡的收入剛夠糊口。你知道你大伯正在供著大兒子念書,那用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他正在想法子多賺些銀錢呢……好在我們出來了,要不然我看他非逼著我們給銀子不可!”
許諾這才想起來,原身的大伯家,大兒子考中了秀才,大伯一家把希望寄托在大兒子身上,什麼都緊著這個兒子,還要幾個弟弟們都支持他家。因為,“德兒中了舉,那就是我們許家天大的榮耀,到時候你們都要沾他的光,如今自然也要出一份力。”
後來原身的父親病重,要請醫服藥,大嫂子恨不得把藥錢都拿去給兒子念書,還說道“這種病又看不好,白白浪費銀錢,三弟家裡又沒個男孩,將來還不要靠我們德兒!花光了錢,難道要我們養他們娘倆?”
……
如此種種,原身的父親去了以後,許母才想著法的來了京城。要不然遲早也被大嫂子家啃食乾淨。
許諾聽著母親長籲短歎,她忽然道“那張嫂子可知道我們如今過的日子?”
提到這點許母就得意了,她笑道“我也沒炫耀,就略略說了幾句。她羨慕的很呢!”
許諾心想這下要糟糕,張嫂子回去一嚼舌,大伯家肯定要來打秋風,這可是一窩子螞蟥,不吸乾淨彆人的血那是不鬆口的。
現在一大家子住在一起確實起到守望相助的作用,但是逼著不富裕的弟弟供養自己讀書的兒子,這種行為許諾不敢苟同,這是變相的道德綁架,還是特彆惡心的一種。
理直氣壯的認為我兒子出息了你們也能雞犬升天,所以現在必須全力供養我們,這種邏輯簡直不可理喻。
大伯一家要是找到京裡,懦弱的許母根本沒辦法拒絕,許家雖然立了女戶,沒有男丁撐著,在世人眼裡就是弱勢。
到時候大伯一家打著親情牌,賴在許家不走,許母能怎麼辦?更有甚者,他們還會把小兒子硬塞給她們,說是過繼,這又如何招架?
許諾無聲的歎口氣,為今之計,隻能趕緊找個人成親,到時候就可以把大伯一家擋在門外,有了男人頂門立戶,大伯一家沒有理由住進許家。
可是許諾根本不想在這個世界裡找男人,她隻想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
第二天到店鋪裡開門,許諾還在發愁。這種關係最不好處理,沾親帶故,隻要不是謀財害命殺人放火,人們都會覺得親戚就應該互相幫助。何況許家現在條件這麼好,供養大伯的兒子讀書那不是天經地義麼?
加上和關家已經鬨崩,到時候許家兩母女可就倒大黴了,大伯母那張嘴可是死的都能說活了!
許諾一個人的話,她根本不在乎輿論。許母不行啊,她在乎的,她還要四處交際,要是被人說嘴,說她吝嗇,有錢也不幫助嫡親的侄兒。那會讓許母難過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