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停下了生產活動, 現在物資出現了嚴重的短缺, 氣溫雖然下降了,人們的情緒卻越來越騷動,銀行不開門,錢取不出來, 取出來也買不到東西,商場貨架上的商品早就沒了,也不再添加。
當然現在商場超市也早就關了門, 人們隻能依靠政府的救濟, 農作物在大水和酷熱的襲擊下都死了, 今天地裡不再有產出。
鄉下人還好,畢竟雜糧粗糧都有存貨, 因為鄉下要養雞鴨,玉米小麥等等都是家禽的口糧,一般人家都備的不少, 現在當然全是人的口糧了。
如果說城市裡的人有一個星期到半個月的口糧, 一般鄉下總有差不多半年到一年的口糧,家禽也是口糧的一種。
城市裡的人米麵等物都是沒了再買, 一次也不會買多少, 很少人家會在家裡囤個上百斤的米。
有些不愛出門的宅男宅女,喜歡囤積乾糧, 現在倒是比一般人要輕鬆多了,可惜水還是不夠,生活一樣艱難。
氣溫往下降了, 各種暴力事件卻越來越多,入室搶劫已經不新鮮,當街殺人也很正常,人們行色匆匆,防備著身邊的各種人。
網絡居然還有,上麵全是各種悲慘的事,有人預估全國已經死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人,國外有幾個小國據說已經團滅了。
R國沒能等到國際援助,因為每個國家都自顧不暇,他們隻能自救,所有的船隻都動員了起來,隻有十分之一的人上了船,還要麵臨缺水缺食物的境況。
M國損失一樣慘重,人口本就不多,政府隻能掌控幾座城市,其餘全部被暴徒占領。
相比之下,許諾所在的國家政府的掌控力度最大,十幾個重要城市還在政府的管轄範圍,餘下還有好些城市在自理,也沒和政府斷了聯係。但是混亂和饑餓也不少見。
就是許諾的基地也招來了覬覦,她當初雇傭過一些搬運工,有幾個住的近的就把主意打到了她這裡。
反正家裡已經沒有存糧,何不去那個什麼集裝箱冒險營地找一找呢,於是糾結了幾個人一起趕往許諾的基地。
許諾裝的監控器都帶報警功能,她很快就發現了這幾個入侵者,他們正圍在吊橋那裡商量怎麼過橋。
許諾看著他們手裡的棍棒柴刀,她穿好防彈衣,背著槍走了出去,她在吊橋那裡還做了掩體,所以這幾個都沒發現主人已經悄悄出現。
許諾根本沒有警告,她直接瞄準,一槍一個,來的七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全死了。許諾連屍體都沒管,反正經過這麼長時間,不要說人,動物都很饑餓,這些人自然有大自然幫她處理。
她才不願意浪費口舌詢問他們的來意,現在人性已經一點點消失了,她不主動傷人,也不會放任彆人傷害她。
她聖母一樣憐憫這些人,最後難道他們就會感激她,絕不可能!他們隻會對她垂涎三尺,然後霸占她的基地,再把她當做奴隸。她從不考驗人性,因為人性根本經不起考驗,她也不是瑪利亞。
炎熱過去後,即便亂象頻發,人們還是抱著希望,可惜大自然把這個希望一點點剝奪掉了,涼爽的秋天還沒過幾天,忽然之間溫度直線下降,頭一天穿一件襯衣還能出門,第二天穿毛衣都瑟瑟發抖。
許諾的基地前死了七個人,也沒人來收屍。氣溫剛下降的時候還有人偷偷前來試探,許諾的監控無死角,她拿著槍出門,幾乎都是一槍爆頭,幾次下來再無人趕來送死。
方文輝越發焦躁,他所居住的城市裡少了不少人,剩下的人政府組織起來加固城市防線,情況似乎根本沒有好轉。
他在家裡不停踱步的時候忽然想起了許諾,這個客戶十分特殊,當時這麼著急,在那座山上還造了一個什麼集裝箱冒險營地。假如這個不是冒險營地,而是生存基地呢?
那就解釋了她為什麼這麼急,當然方文輝也覺得不可思議,許小姐是如何得知現在發生的一切,她可是一年前就開始準備的,難道她未卜先知?
他看過工頭給他的建設圖紙,那些密密麻麻排列的集裝箱真的是用來探險用的?那裡水電都是自我供應!方文輝越想越激動,他知道那座山在哪裡,離這裡不是很遠,他可以開車去!
雖然油不多,也可以開一半的路!要麼現在出發去找許小姐,要麼留在這裡等死!他應該怎麼辦?
等到今天政府發放食物,他拿到半包方便麵,饑餓促使他決定冒險試一下!,家裡沒有任何存糧,天氣越來越冷,氣溫如果繼續下降,沒有任何物資的話,留下也是個死。要是許小姐果真有一個生存基地,他就能活下去了。
他完全沒去想,許諾會不會收留他。他似乎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然後就不管不顧的開始行動。他家裡有酒,政府管控到現在他喝了一點,還剩下一小半。
他小心的把酒用衣服包好,然後放進垃圾袋裡拎著,傍晚時分他一手拿著防暴棍,一手拎著垃圾袋摸到了黑市。
哪怕物資緊張,黑市還是存在的,就是東西貴的離譜。他用酒換了一些乾糧和水,等到第二天,他領取了自己份例的食物和水,然後來到地下車庫,車庫裡隻有寥寥幾輛車,他的悍馬也停在那裡,油箱裡還有半罐油。
他撬開其他的車,從裡麵把油慢慢抽出來,然後給自己的車加油,接著他用皮帶勒緊肚子開始出發,食物得省著吃。
出城是沒人攔著的,現在政府養不起這麼多的人,有人離開根本不會管,想要進來就困難了。方文輝拿著地圖出了城。
手機定位早就不能用了,隻有地圖還能派上用場,上次去那個地方他還是乘飛機去的。
他的方向感很好,路上見到遺棄的車輛他還會檢查是否有油,有的話全部收集起來。
他也遇上了攔路搶劫的人,他並不理會攔車的人,一腳油門就衝過去。感謝國家禁槍,這些人手裡都是冷兵器。
就這麼磕磕絆絆的,方文輝趕到了許諾所在的小縣城,車也徹底沒了油,早就被他扔了。如今的氣溫接近零度,現在還是陽曆九月呢,誰能知道到了冬天還有多冷!
他毫不停頓的趕路,不是餓的受不住就不敢喝水吃東西。當然攔路搶劫也是常態,他還是受了一些傷,。
現在他的形象再不是當初那個精明市儈,相貌出眾的方律師,而是渾身臟兮兮,胡子拉渣,頭發糾結的流浪漢。他手裡拿著棍子,口袋裡還有一瓶防狼噴霧,乾糧早就吃的一乾二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