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捉蟲)(1 / 2)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thaty 10888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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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戈爾隆夫人的案子不同, 當時的戈爾隆先生怎麼說也是經過一段時間門的謀劃的,但他把事情謀劃得太複雜了,反而露出了越來越多的馬腳。

如果不是戈爾隆夫人的身份和緞帶殺手的一貫獵物嚴重不符,這個案子奧爾真的不會單獨拿出來。

這三起案件(其實應該是四起), 極可能都是在看過報道之後的衝動犯罪, 罪犯並沒有仔細謀劃過, 留下了大量的證據,還有一位女士幸存。

看過了簡單的屍檢報告,還有隨著屍體一塊送過來的現場報告, 奧爾不是說大話, 他確實已經確定了兩名凶手的大概範圍了——這時代的調查技術很落後,但凶手的犯案水平也很落後。

“這可真是……您真是一位優秀的警官!”羅森伯格有些失望, 大概因為他覺得奧爾太自大了吧?

奧爾的把握很大,但現在他需要給予羅森伯格衝擊,這樣說大話的事,他也隻乾這一次,下不為例。

“我們出發吧。”除了記者外, 奧爾帶上了伊維爾、大麥克, 舒爾頓的弟弟, 舒爾頓則繼續留在警局裡——他還有很多很多的犯人需要審問, 很多很多的證詞需要整理。

另外, 這次他沒忘記讓大家分彆乘坐幾輛警車, 順便還帶了一輛囚車。

貝殼區漢特維爾大街,那位年近五十的被害人,陶德勒太太,就住在這,今天中午一點左右, 她被遺棄在自家後門的遺體,被鄰居所發現。

陶德勒太太的後腦遭受過重擊,因為在她的頭發上還發現了木屑,所以應該是某種木棍,她的遺體上有成排的被棍棒敲打的痕跡,可能也是同一種凶器。因為屍體上的傷痕較清晰,所以最終懷疑是一根兩指寬的圓頭木棍。

另外,她脖頸上係著的是一根舊的黑色蕾絲緞帶。

警車停下,奧爾下車就看見在陶德勒太太家門口的樓梯上聚集了一群人,人群中央是個站在第二個台階上的三十歲男人,他穿著半新的黑色呢子大衣,油乎乎的頭發上戴著一頂十分時髦的小圓禮帽,穿著保養得仿佛嶄新的黑皮鞋,但手上卻握著一根底端露出白色木茬的舊手杖。

“哦,我的母親,我可憐的母親,我應該和你住在一起的,這樣你就不會受到這樣可怕的傷害了。”那個男人在嗚嗚咽咽的哭泣,圍著他的人們或者說些重複的話勸著他,或者在和旁人細致的講著他們是怎麼在這裡的後院發現的死者,還有人說著紅皮子們的威風,總之一團混亂。

這些人太專注於說話了,以至於都沒有察覺警察的到來,直到奧爾把手搭在了最外圍人群的肩膀上。

說話的聲音瞬間門停止了,他們像是一群被捏住了嘴的鴨子,匆匆忙忙散開。

“警察先生們,請問有什麼發現嗎?哦,我可憐的母親啊。”

“是的,我們有所發現。您能將您的手杖給我看看嗎,先生?”奧爾對著男人伸出了手。

“我的手杖?為什麼要看我的手杖?”

“那是血跡嗎?我還看見了頭發,和一些肉皮……”

男人瞬間門把手杖放在了身後:“您太失禮了,警察先生,您、您在暗示我殺害了我可憐的母親嗎?”

他慌了,戈爾隆先生的演技是影帝級的,這家夥就是徹底的菜雞。

他的行動已經不打自招了,彆說警察們,就是周圍的雖然散開但依然懷著看熱鬨心情的普通人,也很明白了。

“神啊!這個畜生竟然殺害了他的母親!”“他強.暴了自己的母親?!”

純粹的殺人犯可能不會讓民眾這麼憤怒,但男人對他母親做的事情已經違反了人倫,無論道德還是宗教,都觸及了周圍人的底線。

“不,我不是!我沒有!這、這手杖是我撿的!”

“那就把手杖給我。”奧爾伸手,可男人又把手杖放在了身後。

“這個野獸!”有人忍不住衝了上來,抓住了男人。這個人提醒了其他人,越來越多的人湧上來。

“轟!”一聲炸響嚇了奧爾一跳,他還以為有人開.槍了。結果是羅森伯格的助手在拍照……這動靜比開.槍聲音都大。

看著男人被揪住頭發,挨了好幾拳,衣裳也扯破了。奧爾終於帶著警察們衝過去,分開人群和男人,那根手杖也順理成章的到了奧爾的手裡。

上麵根本沒有頭發,也沒有肉皮,但確實有血跡,而從受害者身上收集到的碎木頭,很可能可以和手杖上缺失的白茬對上。

不過奧爾還是給了伊維爾·警犬·基西亞一個眼神,伊維爾眨了眨眼睛,

“帶他上警車。他會得到該有的懲罰的!”

“警官先生,他就是緞帶殺手嗎?”

“不,他不是,他隻是一個借用魔鬼名聲的惡毒蠢貨。”

“請殺了他!”“他該死!”“請抓到緞帶殺手!”

奧爾又說了些話,安撫好了這些人,這才進入了死者的住宅。

“不是已經找到凶手了嗎?”羅森伯格好奇的跟了上來。

“是找到了,但證據並不充足。手杖確實可以像他所說,是被撿到的,而剛才他的舉動也可以解釋為過分的驚慌。”

“您可真是一位神奇的……警察。”

奧爾覺得,他更想說的是血族。血族這個單詞第一個發音的口型他都做出來了,隻是沒把那個單詞說出來而已。

這地方雖然第一次來,但大多數房屋的布局是相同的。奧爾去向了客廳,沒有任何發現。接著他去了二樓的主臥室,門打開的瞬間門,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找到第一現場了。

破破爛爛的女士長裙和一套染著血跡的舊男士外套扔在地上,梳妝台前的椅子翻倒在地,抽屜全都打開,其中一個裝滿緞帶的小抽屜裡,許多緞帶都被拽了出來,應該是取用的時候太過粗暴被帶出來的。

大衣櫃打開,裡邊都是男士的服裝,看著這些衣服,奧爾覺得有些驚悚——那男人和他的母親同居?!

“這些應該是那位陶德勒夫人已逝丈夫的衣物。”伊維爾注意到了奧爾的表情,從一邊的五鬥櫃上拿下一個相框遞給了奧爾。

從照片上兩人的裝束看這是一張婚紗照,照片上頭戴白紗,手舉捧花的年輕女郎坐在凳子上,英俊的年輕紳士站在她身後。這時代的婚紗照一般應該是兩人看向鏡頭的,但這張照片上,女郎用捧花遮住了小半張臉,偷偷扭頭去看向紳士,紳士也恰好低著頭看向女郎,露出一個有些破壞英俊麵孔的傻氣笑容……

在那一刻,他們必然是甜蜜的一對。

這個相框邊沿的花紋已經被摩挲得模糊了,這是陶德勒夫人在漫長的孤獨時光中留下的痕跡。

奧爾歎了一口氣,走向衣櫃,果然發現了一個空的衣架,一個鞋盒子和一個帽盒子裡是空的,放皮帶的抽屜裡也多了一個空位,袖扣盒子裡少了一對。所有這些放在櫃子裡的衣物,都被保存得很好。

這些衣服現在在誰的身上,用後腳跟想都能知道。因為這位已故的先生並沒有使用手杖的習慣,所以那家夥才沒連手杖也一塊換了。現在為止,證據已經十分充分了。

“如果他說他進來的時候,發現陶德勒夫人已經去世了,他隻是一時產生了貪婪的想法……啊,是我多想了。”畢竟這是一位追求真相的血族,羅森伯格還想為難一下他,但他還沒說完,已經笑了。

男人很顯然是陶德勒夫人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說,他擁有唯一的繼承權,陶德勒夫人如果被其他人殺害,那麼他直接報謀殺案就好,沒必要“好心”為凶手掩藏痕跡,誣陷他人。

“那人好像不是她的兒子……”奧爾又看了看那些五鬥櫃上的照片。

有年輕紳士的單人照、兩人的野餐照、兩人穿著禮服的舞會照等等,但沒有任何一張是孕婦照片,或者嬰兒照。

“確實。”羅森伯格看著那些照片點了點頭,讓助手也對著五鬥櫃“轟”了一聲。相機的閃光燈照得奧爾眯起眼睛,鎂粉更是爆得到處都是。

“最好不要將受害者的麵容刊登在報紙上,請將他們的臉摳掉。”

“好的,我會的。”羅森伯格覺得,他現在對奧爾的好奇心,甚至比對這個案子更大了,這到底是從什麼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血族?

下樓後,奧爾問了問那些仍舊圍在警察旁邊咒罵的鄰居。從他們那,奧爾確定了,原來凶手不是陶德勒夫人的親生兒子,他是陶德勒夫人的遠房侄子。

“那個年頭,寡婦還沒有繼承權。喬治和貝瑟尼結婚三年就生了重病,誰能想到呢?他們隻能收養了那個孩子,呸!破落戶的無賴家裡生不出好種!”

具體男人是不是破落戶無賴家裡的兒子,這些鄰居也不知道,就隻是這麼咒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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