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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 給一家三口下了藥,並成功欺騙了車夫的歹徒們,可以把他們騙進任何一棟房子裡, 接下來那就是砧板上的魚與刀之間的故事了。
奧爾問:“車夫的屍體在哪發現的?被發現時死亡多長時間了?他的屍體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克拉羅斯硬著頭皮說:“坎尼特街, 死亡時間……不知道。好像是在街道上被發現的, 而且被發現時,他被其它車輛碾壓過。您覺得, 是不是對方的犯罪地點也在那附近?”
被誤認為是底層酒鬼的車夫,負責的警察完全沒有花費什麼精力。
奧爾:“這夥綁架犯很聰明, 我覺得他們會將屍體扔在儘量遠的,和自己真實的藏匿處沒有任何關係的地方。”
錢德勒:“但從剛才那位好心的車夫那, 我們能確定,綁架犯在這附近有個落腳點,對吧?否則如果被騙去太遠的地方, 車夫會喊叫的。”
“也不一定。”達利安給他潑涼水, “有個男人坐在了車夫的旁邊, 如果他的手上有武器, 那也可以成功控製住車夫, 讓他帶他們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畢竟, 不能要求一個車夫如戰士一樣勇猛。”
“這可真糟糕, 我剛才還以為線索又接上了。”他發現奧爾一直看著窗外,“您在看什麼?”
“我在看這的車流,隻有我們一輛車拐進來。而且, 這裡隻有一條路……”他把頭伸出車門,“繼續朝前走!速度慢一點!”他把頭縮回來, “這裡也算是梧桐區中上等水平的住宅區了?”
“實際上……這裡有個不太好的稱呼, 叫情.婦街。就連那個大嘴鳥的名字, 您知道的。”克拉羅斯攤了攤手。
不,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知道,不過現在他們知道了。
“這對案子來說是一件好事,來這裡的隻有特定的人,甚至特定的車。那麼,假如有新麵孔、新車來到這,周圍的鄰居會很敏感?”
“這可不一定。”克拉羅斯否認,“這裡的女人或男人們,沒有多少人想和鄰居搞好關係,也就不會在意其他人。”
“那仆人呢?”
“呃,不確定。”
“叫你的人來,挨家挨戶的敲門,用重賞來交換線索。”
至於什麼假線索,那個不需要奧爾多嘴,不同地區的警官們,自然有自己的那一套經驗。尤其這可不是抓替罪羊的普通案子,這是關係到貴族,要根據線索找下去,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大案。
“……好。”
奧爾再次把腦袋探出車門:“奧丁!”然後他打開了車門。
“嘭!”比任何已知的鷹隼都更大的烏鴉,結結實實地落進了車裡。
克拉羅斯和錢德勒都羨慕地看著這隻威風的大鳥,克拉羅斯不敢耽擱,立刻寫信。錢德勒在奧爾的點頭下,摸了幾下奧丁的羽毛。
“賣嗎,蒙代爾警官?”
“不賣。”
“我願意付出一座占地數百畝的莊園!”
“世界上有多少占地數百畝的莊園?”奧爾反問他。
“……”錢德勒低頭擼鴉,放棄交易了。
莊園有很多,但這麼帥氣聰慧的鴉鴉,隻此一隻。
奧丁帶著信,在錢德勒渴望的注視下飛走了,奧丁走後,馬車的窗戶保持著敞開,以便能聽見奧丁回來時的叫聲。
他們的馬車也走到了這條街道的儘頭,前方是個丁字路口,馬車沒有拐彎,而是原地轉向,從另外一個方向,重走了一遍這條路。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達利安突然動了一下,臉側向敞開的窗戶,皺著眉。
“停車!”注意到了的奧爾立刻喊著。
“有血腥味。
”達利安說。
兩分鐘後,他們在達利安鼻子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住宅前。這家的院子有著石製的矮牆,矮牆的上方還多了黑色的鐵柵欄,門口的大鐵門上,掛著一隻搖鈴。
奧爾搖晃了兩下鈴鐺,踮腳從門縫朝院子裡看去,但隻能看見白色的木門以及白色的樓梯。
又搖晃了兩下,還是沒人來。
奧爾抬手抓著鐵門的上方,直接把自己拽了上去,達利安和克拉羅斯也各自找了位置開始翻牆。
錢德勒:“……”不用試,他很確定上不去牆。
“你們在乾什麼!?”兩個血族加一個狼人正騎在牆中間的時候,門突然打開了,一位金發女士憤怒地站在門口,大聲嚷嚷著,“滾出我的家!否則我要叫警察了!”
奧爾直接跳進了院子裡:“我們就是警察,女士。”
克拉羅斯也跟著跳進去,還打開了鎖著的門,錢德勒拽著衣裳,十分紳士地走了進去。
“你們有什麼資格闖進我的家?!”女人掏出了.槍,“滾出去……啊!”
達利安瞬間竄了上去,直接把槍從她的手上奪了下來。幾乎同時竄出去的奧爾還是慢了一步,他接過女人給他上好手銬,朝後邊一扔!
克拉羅斯抱了個滿懷,他當然不能把人扔給錢德勒。錢德勒也知道,所以給了克拉羅斯一個微笑,愉快地也竄進房間裡去了。
達利安直接跑上了二樓,一腳踹開了主臥室的房門,他們發現了一位被捆綁在床上,因為大量出血已經陷入休克的紳士,在左側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玻璃罐子,裡邊用福爾馬林泡著本來應該長在這位紳士下.麵的某器官。
“啊?不是巴塞繆爾家的人啊……”跑上來的錢德勒發出遺憾的歎息。
奧爾和達利安也有些遺憾,原本他們以為找到線索了。不過,也算是救了這位先生一條命——在經過達利安十分專業的止血後,這位先生被抬上了警察,緊急送往醫院。
從那位女士的哭泣聲中,他們了解到,那位男士準備拋棄她,今天是最後一次與她見麵,並通知她在一周內搬走的,於是這位女士在憤怒之下,趁著對方睡著,將他捆在了床上,然後切下了他的某器官。
同時,這位女士表示她已經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將是這位男士這輩子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後代。
於是,四個風格各異的高級警察守著一位哭哭啼啼的女士,這位女士的家房門大開,地上還有淅淅瀝瀝滴落的血跡,並且剛才有人看見一位渾身是血的男士被抬上了馬車。即使這地方的女士們都深居簡出,依然有不少人跑出來看熱鬨。
“這也是個機會,我去問問她們。”奧爾站了起來,達利安當然與他一起。
“我去右邊!我還是很精通如何與女士們相處的。”錢德勒也跑了。
克拉羅斯:“……”行吧,他該習慣了。
看見錢德勒前往另外一邊的奧爾又跑到了他身邊,與他耳語了一會。錢德勒點點頭,對奧爾比了比拇指。
左邊的女士看見他們過去,就立刻回到了房子裡,奧爾準備直接翻進去,就跟剛才一樣,但他的手剛搭在大門的門框上,這裡的女主人立刻衝出來把門打開了。
“從我的家滾開,隔壁那個婊.子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她長了一張嬌美柔弱的臉,但從她嘴裡爆出來的話卻十分彪悍。
“我們不是來詢問隔壁那位女士的情況的……”
“那你們是想了和我乾一架的?”女人充滿誘惑地舔了舔嘴唇,她風情萬種地抬起一條胳膊靠在門邊,披肩從她肩膀上滑落,露出圓潤的肩膀,“後邊那位英俊的紳士可以,至於前邊的這個寶寶……你可以等在門外邊,聽著媽媽和你爸爸做遊戲。”
奧爾一臉淡定:“有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失蹤了,女士,我們希望能夠找到那孩子的線索。”
這也是奧爾對錢德勒說的,詢問時隻說有孩子走失,不要說還有女士——在公園時他們找的就是兩個女士和一個孩子,沒辦法簡略。但現在,他們找的是一輛馬車,那就可以隻說孩子。
“……”女人把胳膊放下來了,表情稍微認真了一些,“孩子失蹤了……他的父母很有錢吧?多少賞金?”
“要看您給的情報是否有用,如果有用,即使是100金徽,孩子的父母也願意支付。”
女人吹了個口哨:“問吧。”
“一周前的中午兩點左右,您有沒有看見兩輛馬車並排從這裡駛過,其中一輛馬車上麵有一枚藍色的家族紋章,另外一輛則是普通的馬車。”
有紋章的當然是巴塞繆爾家,普通馬車則是綁架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