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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站回去!誰再湧過來我直接把你們扔下去!我是皇家警察!副督察!不是哈勒姆的警察!”奧爾把她們推了回去, 有幾位女士直接被推得跌倒在了地上,甚至扭傷了腳, 畢竟她們還穿著高跟鞋, 她們埋怨著,但不敢威脅,這位警察看起來年輕但粗暴無禮, 或許真的會把她們扔下去,“按照年紀排隊,年紀小的站前麵。誰敢抱怨那就到最後去!”
奧爾掃了一眼,沒看見孕婦,也沒看見一定年紀的老人,倒是有兩個最多十一二的女孩,那就從小到大。
眾人敢怒不敢言, 隻能老老實實排隊, 那些剛才沉默的侍女們也加入了排隊的行列, 領班也過去了——奧爾可以讓她們提前,但她們還得在哈勒姆工作, 說不定以後這些有權有勢的女人就有過分記仇的會找她們的麻煩。
她們排著隊過來, 一個一個地被奧爾放了下去,尖叫聲就沒停過。警察們也找來了兩捆足夠堅固的繩子,拴在切斷的繩子上,讓奧爾拽了上去。
奧爾的速度 已經很快了, 但房間裡越來越熱, 房門還是被燒著了, 濃煙開始湧進來,地板也越來越熱。
奧爾隻能把兩位女士麵對麵捆在一塊,這很危險, 很可能讓她們磕在牆上,但總比燒死好。
有一對女士被放下去的時候,二樓的火被風吹了起來,煙霧也讓奧爾看不見具體情況,但她們哭得很大聲,所以……應該沒事吧?
“還有誰?”
“隻有我了,警察先生。”
奧爾專注於捆人和放人,竟然沒發現最後一位竟然是領班:“您……”
“我是這的領班。”
這是位值得尊敬的女士,奧爾看了一眼沙龍的情況,火焰就要蔓延到吧台了,那可是有不少高度酒。
“既然您是一位年輕的女士,那我們就可以換一種方法了。”
“?”
“啊——————!!!!”
“嘭!”
所謂的換一種方法,就是奧爾扛著領班,以恐怖的速度直線下落!領班閉著眼睛,但那一瞬間,從下而上的風,簡直割臉,她緊緊抓著奧爾的衣服,人也依然控製不住的上揚。當奧爾停下來的時候,她又因為慣性猛地向下!
從沙龍裡被救下來的女士們……隻有領班受了傷,她流了鼻血,額頭烏青,看她雙眼呆滯的情況,必然還有腦震蕩。
奧爾看著對方臉上的鼻血,摸了摸鼻子,心虛地轉過了身:“……”
“謝謝您,警官先生!”“謝謝!”
之前被救的女士們圍過來表示感謝,第一位下來的侍女很緊張地詢問奧爾:“鎮長先生讓我叫的,那有幫助到您嗎?”
奧爾一愣:“當然,您和鎮長幫助了我很多,謝謝。”
從女士們中間離開,奧爾走向了鎮長的馬車,對方坐在腳踏上,對他招手。
“感謝幫助,鎮長先生。”
“不,我才該說感謝幫助,警官先生。”鎮長站了起來,一夜沒睡,讓他的臉色很難看,眼圈也清晰地浮現出青黑色,“這裡是我的城市,謝謝您,蒙代爾警官。哦,對了,我們說點悄悄話。”他向一旁指了指。
“好的。”
“我沒有妻子,沒有兒女,沒有情人,哈勒姆就是我的全部,我隻想她好好的。”兩人並肩而走的時候,鎮長說,“最初我猜到了您的想法,因為您會帶來麻煩,所以我對您有些偏見,請接收我鄭重的歉意,蒙代爾警官。當然,隻是口頭上的道歉太虛偽,現在已經有一張1500金徽的郵政彙票寄向了魚尾區警局,還有一份500金徽的慈善捐款,就在這兩天會由我在索德曼的好友,送往蒙代爾孤兒院。
以後隻要我還活著,還沒有破產,那麼每年的聖約翰節,都會向魚尾區警局和蒙代爾孤兒院送出相同的款項。”
“十分感謝,鎮長先生。”
“另外,我得向您承認,我確實來自於一個不太名譽的家族,我最初的資金也是一筆贓錢。二十年前,其實我隻是想賺上兩大筆錢而已。但是,命運是很奇妙的,您說對嗎?”
“是的。”
“我不想回到那個世界了,雖然對於另外那些人,我這樣的行為無疑是背棄信用的,但我就是想站在光裡,沐浴光明。我對那些該被扔進糞坑裡發酵的老古董,沒有任何的興趣。”
“……”毫無疑問這是一語多關,不過他所暗示的,到底純粹是瘸子喬南那個人販子的黑暗世界,還是他知道遠古?
奧爾思考了一會,覺得他還是不知道遠古的,否則他這樣的社會地位,遠古不可能放他成功脫離掌控,還這麼逍遙。畢竟他就是個普通人,還是個瘸子,遠古完全可以用武力脅迫他。
“不過,我還是和那個世界有那麼一點點的聯係的。”鎮長忽然說,“所以我在雜耍藝人當中還是有一定威望的,我剛剛已經向雜耍藝人們發出了警告,讓他們尋找那位‘狼人’謝弗瑞。這會有一定的作用,但或許並不多。
我知道您還有兩天,不一天多就要離開了。隻是請您在臨走之前,為我們留下一定的線索。”
“我要回警局,看看情況,順便審問謝弗瑞的同伴,您要一起嗎?”
“當然,您可是說過要保護我的。”鎮長微笑回答。
奧爾在現場警察和民眾的歡呼聲中離開了國王大道,現在是淩晨四點,在槍聲停息後,周圍的民眾也出來滅火了。但城堡酒店的火太大了,在珍珠餐廳後,它燒成了第二根火把。不過應該不會有第三根火把了。
“您是否能為我介紹幾位出色的警官?或者即將退休的老警官也好,我們急需這方麵的人才。其實我多年前就發現了,潑默勒的能力開始無法應付這座城市的需要了。但是,他對我說他在學,這是我的錯,我該明白的,學不等於學會。
假如真的隻要學了就可以會,那麼,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蠢貨了。”
他這話為警長儘量挽回一些……臉麵?榮譽?道德?事業心?感覺都沒有,更像是再說——那就是個蠢貨!一個畢竟是鎮長舊人的蠢貨。
“如果我介紹了人過來,他們去做警長的副官嗎?”
“不。”鎮長搖頭,“他該退休了,愛德蒙會成為代理警長,您推薦來的人手會直接成為副警長。但如果愛德蒙太像他的父親……那副警長就要被轉正了。”
隻是場麵話嗎?可雖然是初次見麵,奧爾卻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對外輸出自家的警察是好事,無論對奧爾個人、對血族、狼人,又或者是對現在的警察係統、對城市居民來說,都是好事。
“假如您是真心要人手,那麼這次我回去就能把人送過來,但最初的人手不會多。”
“那可太好了!”
“但坦誠地說,現在哈勒姆整座城市的警察係統都有問題,一兩個人解決不了基本問題。”
“您想大量地派人手過來?”
“這點我聽您的。”奧爾看著鎮長,“您如果要人手,我就會送人過來。”
“……”鎮長有些疑惑地看著奧爾,“您真的是某位貴族的私生子嗎?”
一個普通小商人家庭出身,而且父親還破產前往了南大陸的青年,他哪裡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來?
奧爾眨了眨眼睛:“對。”
“啊……”鎮長發出一聲感歎,他略有些猶豫,“您覺得哈勒姆的發展怎麼樣?”
“如奇跡一般崛起的城市,如一顆明珠。”
這稱讚讓鎮長很高興,他甚至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也這麼認為,但是這裡的發展陷入了瓶頸,我們能崛起是因為成為了前往索德曼的前哨基地,但目前城市的發展已經陷入了瓶頸,您覺得我們未來還可以向什麼方向發展?”
“我不知道。”奧爾果斷搖頭,“我隻是一位普通的警察,我隻知道辦案,不知道城市發展。”
這個答案沒讓鎮長失望,他甚至笑得更真摯了一些——雖然奧爾是真的不知道,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警察,在一個年近半百的城市掌控者麵前,大放厥詞?那除非奧爾拿的不是跨世界魂穿劇本,而是穿書或本世界重生,他清楚地了解哈勒姆的發展脈絡,才有可能(是可能)用自己的發言震懾住這位哈勒姆的締造者。
“您是哪一派的?”
“……”這個對話的進展有點怪,他問的是帝國黨、胡利安黨、謝賓黨,這些派係嗎?奧爾思考了兩秒,“我是威廉王子派的。”
(威廉:阿嚏!)
“哎?”鎮長稍微意外了一下,“威廉王子可是一位略透明的存在。”
“實際上我對於政治並不了解,殿下是我們的直屬長官,所以我遵從殿下的命令。而殿下毫無疑問的,遵從國王陛下的所有旨意。”
在距離索德曼這麼近的地方掌握一座城市,鎮長不可能在帝國政局上沒有自己的站位,奧爾這個對於派係認知隻局限於政黨名稱,連黨魁、黨鞭是誰都不知道的政治小白,胡亂說出自己的政治立場是十分魯莽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