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其中兩條地鐵隧道都快挖完了,但列車都還沒確定,還要來個地鐵多樣性,就不怕地鐵在地下撞廢了?
馬克西姆不停地打眼色,看來是想奧爾接受下來的,但是,奧爾覺得這件事他應該和錢德勒說清楚:“我真沒想到,你說的驚喜是這個,威廉。”
錢德勒看奧爾的表情不像是高興,以為他是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地鐵列車是現在諾頓帝國的重要項目,所有其它的項目都要為列車的建設讓路。而且,有了列車的項目,你們的企業在其它與列車有關的產業上,都會得到減稅。如果你想建立新的公司,隻要證明與列車的建設相關,也可以得到政府的扶持。”
奧爾明白為什麼馬克西姆對他打眼色了,列車的建設是一個引子,由它能夠引出其它無數的相關產業建設。建設鋼廠在列車生產的由頭下,更是成為了一個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不,威廉,我並不是對於利益不滿,而是我覺得,地鐵這種事,應該是統一標準吧?畢竟它和火車不同,是短程且快速的,假如標準不同,是否會發生危險?”
“你總是這麼溫柔,奧爾。”錢德勒笑得眼角的細紋堆積起了細紋,達利安瞥了他一眼,站得更靠近奧爾了,不過這隻是讓錢德勒笑得更開心了,“不用擔心,或許未來它們會連成一片,但是在最近的十幾年裡,它們會是兩片區域。”
“兩片……那另外那一片的地鐵列車,是由誰負責的?”
“普士頓帝國地鐵技術公司。”
奧爾:“……”
“你的表情真可愛,是的,就像你想的那樣,之所以我能這麼容易地得到這份標書,就是因為目前隻有普士頓帝國能夠製造出地鐵車頭與車廂。”
那麼這就稍微可以理解為什麼列車還沒定,隧道就開挖了,因為確實隻有一個標準,按照普士頓的地鐵隧道那麼挖就可以。
奧爾=。=地看著錢德勒:“如果拿到了標書,一定要完成合約?”
“是的。”
“這種世界範圍內獨一份的技術,你覺得我也能弄出來嗎?而且,國王陛下是要在今年內通車的,對吧?”
“彆擔心,我知道你不行,但是……”他瞥了一眼馬克思姆。
馬克西姆對奧爾點了點頭。
“我家裡這麼強嗎?”
“如果能讓十幾位機械師與機械工程師合作,地鐵列車是很容易製造的,但機械師與機械工程師之間有著巨大的矛盾,邀請這些大師,讓他們能夠合作,不止需要花費巨額的資金,還要拋出大量的人情。這些花費與其用在地鐵上,不如用在武器上。”
錢德勒這番話是十分坦誠了。
奧爾將標書接了過來,雖然這件事充滿了危險,但趁著國王還沒徹底翻臉,那能薅帝國的多少羊毛,就薅多少羊毛吧。
錢德勒……大概是察覺到了,他也應該儘量給自己撈好處的,但他沒有。
“當你有需要,無論做什麼,隻要叫我一聲就好。”
“不需要這樣,奧爾,吹笛人的事情,你們幫助了帝國,也幫助了我。真的,我在這件事上獲利頗豐,比約定的時間慢了幾天,正是因為這些‘獲利’。如果你感興趣,當有時間,我可以一條一條地把我的‘利益’為你列舉出來。而且,這件事對諾頓帝國也有好處,畢竟你們是必然會在帝國的領土上投資辦廠的。”錢德勒拍了拍奧爾的胳膊,“想從牛身上割肉,那總得把它養得健康強壯,你說對嗎?好了,交給你這份文件,就沒有我什麼事了。”
奧爾把文件遞給了馬克西姆:“交給了馬克西姆這份文件,也沒我什麼事了。”
馬克西姆和費雪對視一眼,直接轉身上了警車——雖然錢德勒來這一趟看起來像是做了多餘的事情,但就是需要這一次倒手,事情才能夠合理合法地進行下去。
“現在還要等聖·安德烈斯的病曆?”看著馬克西姆他們的馬車,錢德勒問。
“是的。”奧爾一邊說,一邊拿過了羅森伯格的書稿,“如果沒事乾,可以看看書。”
正隔著遙遠的距離和奧丁打招呼的錢德勒愣了一下;“是那種書嗎?”
“那種?”奧爾猛地想起自己上一次和錢德勒一起看的是什麼書了,頓時臉頰升溫,“不,這是很正經的書。”
“哦~”錢德勒接過了書稿,自來熟地上了奧爾來時的車。
“上次你們一起看了不正經的書?”達利安湊過來,問。
“……”有些事果然是瞞不住啊。不過,奧爾決定惡人先告狀,“說起來,這件事還和你有很大的原因。”
“我?”
“對,就是你!你必須補償我!我最初對那本書產生好奇,就是因為在你的辦公桌上看到了那本書,當時還以為那是本冒險小說之類的,結果我就……”
當達利安因為奧爾的“控訴”而笑得肚子疼時,娜塔莉終於帶著女爵士和塞爾瓦的病曆來了。
“塞爾瓦·喬伊確實有胃病,在與喬伊女爵士結婚後,經過長期的治療,他的胃病雖然已經基本被控製住了。但最近半年他的胃病又有嚴重複發的趨勢,因為他最近的精神過於緊張——猜猜為什麼他的精神過於緊張?”
“女爵士懷孕了。”奧爾說。
“啊……原本還以為能讓你驚訝一下的。”娜塔莉歎氣,“這本病曆是女爵士的對外病曆,這本是聖·安德烈斯貴賓客人的特殊病例。去年,她花了大價錢購買了血族的回春秘藥——專門針對生育的。
據她的主治醫師,還有當時負責照顧她的護士們說,她的小丈夫全程照顧著她,但從沒有任何喜悅,有醫生的狼人曾經聽到他偷偷在洗手間裡哭泣。當時他們在醫院住了兩個多月,沒有任何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所以,這對看起來不太普通的夫妻,很可能不是金錢交易。”
奧爾把喬伊女爵士懷孕的報告抽了出來,但把剩下的特殊病例交給了錢德勒,這個可不是馬車上的那幾位能看的:“我們去警局吧。”
馬車上,奧爾沒對他們說塞爾瓦在醫院的表現,隻從利益的角度講述案情——塞爾瓦沒有任何殺害喬伊女爵士的理由。
“這不可能!”在馬車上,顧不了王子殿下也在場,喬伊堂兄弟對著那份懷孕報告發出了驚呼,他們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七十多歲的女人怎麼可能懷孕?”“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兩個人嚷嚷了半天,終於喘著氣閉上了嘴。
堂兄提摩西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整整一萬金徽的支票,遞給了奧爾:“您的工作非常出色,這是剩下的傭金,以及補給您的活動經費。”
“謝謝。”奧爾將支票接過,塞進了內兜裡,再次對著提摩西伸出了手。
“確實,您在聖·安德烈斯醫院調查時付出都應該不止這些。”提摩西又拿出了兩千金徽的支票,可支票正要放進奧爾的手裡時,他的手躲開了。
“報告,先生們。”
那份女爵士懷孕的報告,還在堂弟奧洛索的手上。
“……”喬伊堂兄弟對視一眼,兩人都想發怒,但錢德勒正一臉興趣地關注著事情的發展,奧洛索說,“蒙代爾警官,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對我們所有人都很有利。”
他們覺得,王子雖然喜歡看戲,但不是一個長舌婦,更不可能為一個娶了老女人的小白臉上庭作證,那隻要讓奧爾放棄就好。
“先生們,你們忘了在案件開始前,我再三強調的話了嗎?我隻會調查真相,並且隻要接手了案子,就不會放棄,即使最後調查出凶手是你們,我也會將真相同提交給當局。”
“一萬金徽,我們再加一萬金徽!”提摩西咬著牙說。
“兩位顯然不知道,我是甜蜜炸雞的大老板。”奧爾說,他不會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但他不差錢。
奧洛斯意圖徹底不要風度地撕掉報告,但被達利安一把抓住了手,報告雖然有點皺,但完好無損。
兩個人咬牙切齒地看著奧爾,但他們現在又徹底地無能為力。
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但他們一方麵以為奧爾隻是出於麵子問題,虛偽地嚷嚷兩聲罷了。畢竟記者羅森伯格與老律師都是他的熟人,在熟人麵前總不能看見了錢就立刻什麼都不顧了,那太丟臉麵了。
另外一方麵,他們也是真的從心底裡認為塞爾瓦就是凶手,隻是負責的皇家警察太蠢,明明是鐵案,但他們擺出來的證據,卻像是證據造假一樣。塞爾瓦本人的魅力又太大,這種人一站在被告席上,嗚咽著哭泣兩聲,就能讓那群陪審團的蠢貨大叫著“無罪!”。又或者那三位神父,也一定會蹦出來一個赦免他們。
——審問貴族的陪審團與陪審的神父,和審問普通犯人的法院裡的可不一樣,畢竟審貴族的人最低限度也得是貴族,喬伊家沒那個膽子去收買,這種事很可能弄巧成拙。
“下車!我們要下車!”“我們已經終止了與您之間的委托,沒有了合作關係,我們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