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第 253 章(捉蟲) 不可能…………(1 / 2)

蒸汽時代血族日常 thaty 10240 字 7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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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睡前, 我讓他吃了點土豆泥,喝了些熱湯。那些人沒想要他的命,他們還算是有分寸。”

娜塔莉眼眸冷淡, 佩迪耶臉上發紅, 突然嚷嚷了起來:“你們魚尾區警局也用這樣的手段!報紙上都登著呢!”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我們用的都是假的。”老實人範倫薩都忍不住歎氣了,“是商量好的自己人,不會把這種明擺著很柔弱的嫌疑犯和那些明擺著是重刑犯的家夥塞在一塊的。”

他們需要罪犯配合的時候,都是找的原彎鉤幫的大漢們, 或者找那些警局的“長期住戶”,那些酒鬼、小偷和痞子——魚尾區也有實在改造不來的人,但那些過於糟糕的,現在都進了真正的監獄,剩下來的這些雖然死性不改, 但本質上還沒爛透。

他們都很有分寸,嚇唬人的能力一個比一個強, 但最多把人的臉打腫,更進一步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做的。

一直處於觀察位置的羅森伯格倒是有些內疚,奧爾看著他擺了擺手:“不要在報紙上給我們解釋,否則下次罪犯就不會害怕了。娜塔莉,繼續說。”

“最嚴重的外傷是右小臂骨折,其它都是皮肉傷。離開這, 至少從身體上來說, 他很快就能恢複。當然, 他的胃病又嚴重了,不過也是可以治愈的。你要去見女傭了?”

“對。”

“這個我們可不能錯過。”娜塔莉招呼雪莉過來,“塞爾瓦的傷勢大體上已經處理完畢, 我們倆沒必要繼續緊盯著人。你下次應該帶一些專門的醫務人員。”一邊朝外走,娜塔莉一邊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好的,我接受建議,回去我們就弄。”

伊麗莎白在空蕩蕩的審訊室坐了有一會兒了,這裡陰冷得厲害,把她銬在桌子上的鎖鏈更是又冷又沉。她聽不見外邊的聲音,甚至看不見陽光。當然一個人獨坐在一片寂靜中的黑暗時,時間的流動也變得無比緩慢。

突然,門把手開始轉動了,伊麗莎白鬆了一口氣,比起陰冷的審訊室,她的囚室要舒服得多。

走廊的光灑進來,她眯著眼睛,看見一位高大的陌生警官走了進來,他帶著微笑,有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輕又和善。

後進來的那位警官則讓伊麗莎白移開了視線,畢竟那個人看起來就不好惹,威嚴又充滿了壓迫感。

審訊室的門沒有被徹底關閉,而是留著一條縫,伊麗莎白聽見了外頭有細小的人聲,說明外邊還有更多的警察。這讓她有些緊張,這場麵就像是第一次被帶進來那樣,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奧爾也在觀察她,這位女士大概二十四五歲,她有栗色的頭發,栗色的眼睛,身材高挑,不是頂級的美人,但也是一位美麗的女性。因為懷孕,或者是警局裡糟糕的環境,所以她有些浮腫,除此之外,她看起來很鎮定,但不是出於絕望,她的眼睛裡有著對生活的熱情。

毫無疑問,那件很可能是被硬生生撐破,撐掉扣子的衣服,不是她穿的。

“伊麗莎白·亨特小姐,請問,您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是塞爾瓦·喬伊先生的。”伊麗莎白不假思索地回答,接著她又做了些補充,“塞爾瓦是一位迷人溫柔的高雅紳士,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即使我知道,我和先生之間沒有愛情,他隻是想讓我給他生個孩子,但能夠和他品嘗那一分歡愉,能夠為他生育後代,我依然十分樂意。”

她這麼說著的同時,低頭看向了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的手被鎖在桌子上,沒辦法撫摸肚皮。

她看向肚子的時候,眼神流露出幾分愛意,但除此之外,比如她說“塞爾瓦是一位迷人溫柔的紳士”這句話的時候,她是麵無表情的。奧爾確定他沒有帶著歧視,可這位女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像極了是在背詞。

而且她應該也確實是在背詞。

伊麗莎白不是高級女傭,她隻是中等偏上的主家雜務女傭。她可能認識幾個常用字詞,但沒有受過教育,這番話可不是她能說出來的。

在奧爾看過的那份證詞的副本上,她說的話也和這些一模一樣。

“您是一位孕婦,亨特小姐。一般對我們警察來說,無論這位女性是多麼的窮凶極惡,即使她是一位魔鬼,在她懷孕階段,我們也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她的行為。”

“……這、這真可怕,警官先生。您為什麼要對我說這樣的話?這是威脅嗎?”

“請讓我說完,亨特小姐。但目前的法律,是允許對特殊人群的懲罰推遲執行的。比如孕婦,在您生育之後,也是可以執行死刑的。您為什麼看起來很驚訝呢?您與人合謀殺害了一位受人尊敬的貴族,作為一位沒有任何身份地位的普通人,您不會認為自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吧?”

“警官先生,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作為一個孕婦,我要怎麼像你們說的那樣,揮舞著一樣凶器,殺害喬伊女爵士?在那麼對待她之前,我自己就會先摔倒在地上了。而且我的房間在樓下的最裡邊,我如果外出,其他人一定會聽到聲響的。”

“所以我剛剛說的是合謀,亨特小姐。女爵士從樓上滾到樓下的聲音都沒人聽見,我有點懷疑其他人能聽見您的動靜。”伊麗莎白瞪大了眼睛,她剛張開嘴,就被奧爾打斷了,“我也看過您的證詞,您說和其他人一樣,一夜都沒有聽到任何的動靜,直到早晨聽到了其他雜活女傭的慘叫聲。

在看見了女爵士的遺體後,您因為不舒服而回到了房間,直到警察到來,這期間都沒離開。那麼,那件血衣是如何出現在您床下的呢?”

“您為什麼要來問我呢?我怎麼知道這可怕的事情是如何發生的?我的衣服都在櫃子裡,那件衣服並不屬於我。況且怎麼樣的蠢貨才會把血衣藏在自己的床底下?如果是我乾的,我也應該把它藏在彆人那。

況且這件事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我與女爵士簽訂了合同,已經放棄了對孩子的撫養權,生下孩子後,我就將得到一千兩百金徽和一座小農場,然後離開索德曼,我很滿足。”

但奧爾可不這麼認為,她的這句“滿足”也像是麻木的背誦,剛見麵時的那種對未來生活的熱情,也變成了厭煩。

“滿足……”奧爾身體前傾,後肘支在了桌上,雙手搭成了一個金字塔形放在唇前,他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伊麗莎白,臉上露出了在伊麗莎白看來陰森的笑容。

伊麗莎白咬了咬嘴唇,抱住了自己的肚子,“警官先生們,我的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想嘔吐。”

達利安立刻抬手拉住了奧爾的胳膊:“這位女士看起來確實很不舒服,副局長。我們或許應該讓人帶她下去休息。”

“謝謝您,警官。”伊麗莎白感動地看向達利安,顯然她剛剛看錯了人,這位威嚴的先生才是一位好人。

“肚子不舒服會怎麼樣呢?孩子從她的肚子裡崩出去嗎?就像喬伊女爵士那樣?”奧爾歪頭看向達利安。

“!”正看著達利安的伊麗莎白,整個人都僵住了。

“正常生產……不,如果這位女士現在有了動靜,應該說是流產,流產的話,應該不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如果你想看那樣的場麵,那我也可以把她按在地上,捶她的肚子。”

“!!”伊麗莎白猛地看向達利安,達利安卻沒看他,他對著奧爾寵溺地一笑。

剛才奧爾和達利安的對話嚇到了女傭嗎?是嚇到了,但不是正常人見到了恐怖事物後的嚇,而是心虛,是謊言被揭穿時的那種嚇。

“亨特小姐,我們在木樨樹下發現了女爵士的胎兒,經過驗屍,也確定女爵士在生前曾經孕育了一個孩子。我們還在她的睡衣上發現了鞋印……很顯然,有人在她死後,將胎兒從她的腹中推擠了出去。

隻是想一想,我就覺得那樣的場景一定十分的神奇,能願意為我演示一下嗎?”

奧爾陰沉沉地看著她,讓他罵出臟話的,正是在睡衣上發現的血腳印。凶手應該是把女爵士的睡鞋套在手掌上,多次推擠,甚至擊打了她的腹部,好讓孩子脫離母體。女爵士的睡鞋鞋底沒有花紋,裙子最初應該是被向上推到女爵士的腹部,後來又重新拉平,那些鞋印也變得破碎,再加上被鮮血浸透……假如沒人去仔細地檢查那件衣服,幾乎不可能發現鞋印。

奧爾不確定女爵士是否已經身亡,他希望她當時已經死去,感受不到身體上發生的慘劇——對一個人來說是莫大的痛苦,對一位期待孩子誕生的母親來說更是莫大的絕望。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混蛋,才是真正的怪物與魔鬼。

伊麗莎白剛才的不舒服很可能是托詞,現在她應該是真的不舒服了。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們要通知您,伊麗莎白·亨特小姐,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失去了喬伊女爵士財產的繼承權。”

奧爾前麵的那些話,隻是嚇著了伊麗莎白,讓她緊張,僵硬,奧爾的這句話,徹底引爆了她。

“不!”她大叫著,“你在說謊!不對!我的孩子才是繼承人!我的!”

她意圖揚起手臂,可雙手被鎖在桌子上,她的動作隻是引來了鎖鏈的激烈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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