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婁向聞沉默了一瞬,低頭試圖和小姑娘對劇本,所以這次飾演他女朋友的是哪位?
而前女友也自是不信,嗤笑一聲,“就婁向聞這種廢物,要什麼什麼沒有,也配有女友?也不看看誰會要他?”
婁向聞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卻不想曲檀檀鼓著臉大聲反駁,“誰說婁哥哥是廢物的,婁哥哥明明就特彆特彆厲害!隻不過是你眼光不好,什麼都不懂,居然放棄婁哥哥,還能看上那個大叔!”
不等前女友惱羞成怒,小姑娘就鬆開婁向聞,噠噠跑過去,將剛好走來的陶桃扯了過來!
她大聲告狀,“陶桃姐姐,有討厭的女人背著你接近婁哥哥!檀檀都說婁哥哥有你了,可是她不信就是要纏著婁哥哥,還罵他,可壞了!”
陶桃茫然地跟過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在看見曲檀檀向自己偷偷眨眼,再一看麵前這情況,就頓時了解了個七八分。
於是穿著古裝的漂亮美人嫋嫋走來,笑盈盈地攬住婁向聞的手臂,仰頭望著他的時候眼波盈盈,“阿聞,檀檀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這是誰啊,為什麼要一直纏著你?”
她微微嘟嘴,帶著點小埋怨,“你都表現得這麼不耐煩了,居然還不依不饒地要來抓你,也太討人厭了吧。”
陶桃本就是一眼望去就會為之驚豔的大美女,穿著古裝上妝後時更是氣質絕佳,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
足以碾壓精心打扮的前女友。
因此一見到她親昵地喚著婁向聞,前女友的臉色頓時就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越發咄咄逼人,“婁向聞你說啊,我是你的誰?她又是誰,你有膽子告訴她啊?”
“怕不是臨時找人在我麵前演戲吧?嗬,你以為這能刺激的到我?”
以往慫兮兮的青年,在一瞬間僵硬過後,反倒顯得很鎮定平淡,“這是我的前女友,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我本來以為她和新男友會很慶幸不會與我再見麵的,沒想到竟然會過來和我打招呼。”
在前女友怔愣的臉色中,婁向聞語氣平靜,“為什麼不敢說呢?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很支持我的夢想。對了,也是她介紹我來這個劇組學習的,陶桃真的很厲害,也很有能力。相信在她的幫助下,我一定能夠早日出頭,我很感謝她對我的幫助和信任。”
婁向聞的性格確實很包容,不會口出惡言,但並不代表他不了解前女友。
相反,因為很在意她,他反而更明白前女友的自卑扭曲以及心高氣傲。就算是公然提起她偷竊劇本這種事情,因為沒有證據,她不僅不會覺得羞愧,還會引以為豪,甚至得意洋洋地辱罵。
但她的缺點也很明顯,她的嫉妒心極強。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完全見不得比自己更漂亮或是優秀的女人,隻要發現了一定會作對比,然後背地裡瘋狂發脾氣。
並且她的占有欲也很強,即使丟棄的東西也不能被人撿走。
——婁向聞對她來說,就是丟棄卻不能讓人拿走的東西。
因此他越不斷強調現任女友的好,尤其在現任女友還比她更優秀漂亮,家世也好的情況下,就越讓前女友無法忍受。
越自卑越自傲,在被極力碾壓後,就會變得扭曲恐慌。
婁向聞的每句話,都仿佛是在刺痛她,無聲嘲諷著她的扭曲與失敗。偏偏青年一直很冷靜地和她對視,目光平淡到仿若她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東西。
而曾經的感情在他看來,也許是早就遺忘,又或者恨不得丟掉的東西。
甚至根本不願再看見她。
可是——憑什麼?!
婁向聞曾經不過是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條狗,現在卻被彆的女人親昵摟著,甚至還敢嘲諷她?
他的那幾句話,看似平淡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就像是故事重演,她曾經帶著向哥這麼嘲諷著他沒用,沒辦法給自己想要的。
現在,輪到他帶著現任女友到她麵前,炫耀著現任女友給他這麼多幫助,嘲諷她曾經那麼沒用,不能支持他的夢想——他是這個意思對吧?!
前女友不後悔和他分手,卻不能忍受看見這兩個人在自己麵前晃蕩,更不能容忍婁向聞以後會成功!
那豈不是就說明自己真的有眼無珠,所有人都會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正在她滿臉扭曲地瞪著他們時,就見旁邊有人皺著眉走過來,語氣嚴肅地詢問,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見他穿著背心褲衩一點也不講究,看上去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前女友上下打量著他,翻個白眼冷笑鄙夷,“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不過一個打工的,居然也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人頓時麵色不好看了,“你不用管我什麼身份,我倒是想知道,你是誰,怎麼連我都不能說了?”
“你是劇組的人?我怎麼不認識你?”
前女友抱著手臂趾高氣揚,“我的侄女可是被你們劇組的導演親自請來的!今天還要和貴妃娘娘搭戲,等她火了之後,就是你根本得罪不起的人物!”
“告訴你,我侄女可聽我的話了,到時候隻需要一句話,小心你的工作可不保。”她也不管周圍望來的視線,隻想著將心裡憋著的怒氣一股腦發泄出來,聲音都尖銳起來,“所以你最好現在就給我道歉,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那人麵色雖冷,語氣卻是似笑非笑帶著詢問,“所以你打算讓我怎麼跟你道歉,不道歉的話,又打算怎麼跟我不客氣?”
“當然是跪下——”
“——袁珍珍你瘋了!”
之前跑去找熟人詢問婁向聞來劇組究竟做什麼的向哥,得知他隻是來參觀的後剛鬆口氣回來,頓時看見袁珍珍正趾高氣揚地在欺辱罵人。
早就習慣她脾氣的向哥,當認出那人究竟是誰後,頓時麵色大變,立刻大步走到袁珍珍麵前,“啪”地一下,重重地將她還指著陶冶華鼻子的手打了下來。
袁珍珍吃痛,下意識就要罵人,一見是向哥頓時硬生生轉了臉色,委屈嬌嗲道,“向哥你做什麼啦,人家的手好痛的。”
“你還問我做什麼,你不看看你做了什麼?!”向哥麵色震怒,簡直要被她的大膽嚇死,直接就給了女人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他是誰,你他媽居然還敢——”
見陶冶華向自己看來,麵色沉沉分不清是否發怒,他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吞回去,又勉強堆出個討好的笑容,“陶導,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其實是個誤會。”
“害,袁珍珍她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不知道您是誰所以才那麼說的,否則再借她幾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和您說話啊!您彆跟她計較,回去我就教訓她,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向華你居然敢打我,我為你做了那麼多,居然還說我是——你,你剛才說什麼?他是導演?那個劇組的導演??”
袁珍珍猝不及防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向哥絲毫沒有留情,現在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又被所有人圍觀,頓時氣急敗壞地就要跟他扭打,不想卻聽到他說的話,頓時瞪大眼睛。
她看著眼前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導演的男人,怔愣在了原處。
這……怎麼可能?!
向哥憋著怒火狠狠瞪她一眼,見陶冶華並沒有回應,不由心惶惶的,抬手就又給了袁珍珍一巴掌,“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是真的壞事,看我不打死你!!”
袁珍珍捂著臉,這次卻沒敢囂張,隻是低著頭不敢去看彆人的臉色。
“行了行了,之前沒見你阻攔,這會兒在我這裡撒什麼瘋?打女人還上癮了?”陶冶華一臉不耐煩,“你又是哪個,不會也要我來猜你身份,給我好看的吧?”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您看我哪有那個膽子啊。哎喲你看,我都忘了介紹自己。”
向哥拿出名片跟他自我介紹,然後又搓搓手拉近乎,“我和編劇組的老劉是多年朋友了,也是他幫忙介紹袁小昭給您的。您看小昭是不是很符合您想要的角色標準?演技也不錯吧。”
“那都是我的功勞,而且不止這些,我會的還多著呢,您若是哪裡有需要,什麼都能做。當然,這次過來主要也是想來問問您,聽說編劇組最近還缺個位置,陶導您看我行不行?對了,我的簡曆之前就給了老劉,說是已經跟你通過氣了,不知道您……?”
陶冶華微微眯眼,打量了他幾眼,突然嗤笑一聲,“哦,原來是你啊,就是那個花錢買關係,將袁小昭塞進我劇組裡的人?”
向哥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還對外說,是我親自選中的袁小昭,三請四請將她請來,導致片場裡所有人都不敢招惹她,罪魁禍首就是你啊。”
向哥額頭冒汗,結結巴巴,“這,這……從何說起?”
他確實在之前袁小昭母女麵前,因被吹捧一時得意這麼吹過牛,可……他們怎麼會知道的?!
陶冶華麵色不善,“你知道你的造謠,給劇組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嗎?袁小昭的母親現在還賴在劇組鬨事,害的劇組昨天一整天都沒能拍戲。所以停工的所有損失,女演員退出劇組的違約金,以及袁小昭發脾氣將古董花瓶摔碎的賠償,你們什麼時候結給我?”
向哥:?
見兩人傻眼地呆愣在原處,副導在一旁也是沒好氣地補充前情。原來袁小昭在進組拍戲前,就已經有流言傳她是被陶冶華親自請來的,是個沒人敢惹的關係戶。
尤其袁小昭的母親剛來,就對著工作人員趾高氣揚,十分挑剔的模樣,更是讓人誤會。於是片場的人都隻能默默容忍他們,即使被罵指責也是討好認錯。
袁小昭母親更是變本加厲,因為一點瑣碎的事情就要大肆嘲諷,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大家又不能拿出來找陶導告狀,隻能安慰自己她們快走了。
於是就在這種容忍中,袁小昭也是被寵得無法無天,前天因為和飾演淑妃的女演員連續拍了幾次戲都沒過,她在陶導麵前裝乖,到了後麵就發脾氣指責女演員。女演員最初還跟她好聲好氣地解釋,結果卻一時不妨被袁小昭推倒,甚至還動手打了女演員。
女演員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無辜被打自然不會忍讓,抬手就要給袁小昭一個教訓,結果被護短的袁小昭母親衝過來,直接粗魯地給了她一巴掌!
女演員撞到身後作為道具的古董花瓶,導致後腰受傷,疼得她半天起不來。而後又聽劇組人員說她們是關係戶,讓自己忍讓一下,她哪裡受得了這個氣,頓時一氣之下就直接帶人走了!
後來無論誰來勸說,即使誤會澄清,也死活都要退出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