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裴琅想對曲家出手打壓的事情,盛項玥和婁向聞都默契地沒有告訴曲檀檀。
就連每次麵對小惡魔都慫兮兮的婁向聞,此時也一反常態演技飆升,每天佯作無事地回來,還跟曲檀檀吐槽有的沒的。
當被曲檀檀好奇追問甄豔豔的事情時,他也頂著苦惱的表情,說還是老樣子,不過最近她似乎有收斂,總算不會追著他跑了。
說不定是終於收心,準備回去找未婚夫了。
——因為裴家生產線被針對,接連爆出問題,裴家和甄家正處於合作蜜月期,自然要齊心協力,聯手共進退。
在這種嚴峻情況下,即使再囂張任性的甄豔豔,此時也隻能回去聽從長輩吩咐。
更彆提盛項玥,隻要擺著那張冷臉,就讓人覺得安心,仿若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外麵掌控全局,聯合幾家同時攻擊裴家,在裴家慌忙向京市求救時,不慌不忙地讓溫家提前攔截了雙方聯係。
等回來後收斂一身硝.煙,若無其事地檢查兩個孩子的作業。
曲檀檀在不知不覺間平靜地度過了剩下的半個學期,期間她也擔憂地問過裴琅有沒有再找她。被盛項玥敲了下額頭,讓她好好玩兒,不要小小年紀就總是瞎操心。
她心裡有數。
曲檀檀捂著額頭氣鼓鼓瞪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敷衍。然而就在她試圖抗議時,就被盛項玥塞了塊糖,糖果在舌尖滾了滾,是喜歡的草莓味。
轉眼小姑娘就露出了笑臉,滾進了盛項玥的懷裡,與她重歸於好。
藺臻墨看不過眼,想要嘲諷她七秒記憶的金魚,結果就被護短的老師瞥了一眼,被乖乖指使著去磨藥粉了。
直到最後以甄家及時退出與裴家解除聯姻,裴家失去重要生產線為商戰結局,此事才算漸漸落幕。
小學生曲檀檀卻是對外麵的風起雲湧完全不知情,還整天開開心心地跟藺臻墨上下學,帶著小蘿卜頭們跳皮筋投沙包。
直到這天,最近異常繁忙還頻繁出差的曲爸爸,提早回到了家。
曲媽媽帶著曲檀檀回來,就看見曲爸爸連燈都沒開,正坐在沙發上發呆。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母女兩人都是心裡一咯噔,腦回路幾乎在同時同步了——
不會是出事了吧?!
曲媽媽想的是最近曲爸爸那麼忙肯定是外麵出了事,隻不過回來時還佯裝無事哄她們開心,也不知道最近背負了多大的壓力,不由心酸又心疼。
而曲檀檀則連忙回想,最近有沒有什麼陌生親戚出現,可完全沒有消息啊。不會這段時間爸爸這麼忙碌,就是發生了前世那件事,爸爸又被騙了吧?!
她不由懊惱,不應該這段時間放鬆警惕的,哪怕沒有發現情況,也應該要多問問才是。
看著爸爸這副模樣,她心裡不由自責起來。
他明明前不久還每天精神奕奕,想要努力賺錢給媽媽買個商鋪開首飾店,還要將奶奶接回來,這一下打擊還不知道有多大。
於是就在曲爸爸終於回過來神時,就看見身邊母女兩人不知何時已經回來,正一臉憐愛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
曲爸爸一愣,隨即衝她們笑道,“你們回來怎麼也沒吭聲,嚇我一套。”
“老曲,沒事的,有事就和我說,彆自己憋著。”曲媽媽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就算出事了我們也可以一起扛,就像之前說的,摔倒了也可以重新站起來。隻要我們在一起,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怕的。”
“……怎麼突然這麼說?”難得享受到媳婦兒如此溫柔的待遇,曲爸爸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恍恍惚惚地問,“你公司出事了?終於準備不乾了?”
曲媽媽:“……”
“爸爸對不起,不過沒關係的,就算出事我們也來得及追回來……哪怕重新再來也可以的。”曲檀檀蹭進爸爸懷裡,努力安慰,“檀寶兒會跟著爸爸一起努力,以後不會再亂花錢了,等以後賺大錢給爸爸!”
“實在不行,爸爸可以先將我的鋼琴賣掉,我沒關係的!”
“不是,我有點沒弄懂,你們這突然這麼說,是怎麼回事?”曲爸爸雖然很感動,但對她們這態度還是一頭霧水,“是我錯過了什麼嗎?咱們家破產了?我怎麼不知道??”
曲檀檀:?
“那你不開燈坐在家裡,還這麼恍惚的表情做什麼?”曲媽媽沒好氣地拍他腦門一下,“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外麵出事,你實在撐不住了!”
曲檀檀也麵無表情地從爸爸懷裡退出來,給他一個無情的後腦殼,“爸爸就是故意嚇人,可惡!”
曲爸爸:“……不是,我沒有,我是冤枉的?”
“不過,我確實要告訴你們一個重要的消息。”
母女兩人雖然說不理他,聽到他這麼說,還是誠實地扭過了頭看他。
曲爸爸深吸了口氣,臉色格外嚴肅,但眼神還是飄忽著,似乎自己都覺得不真實,“那個,我們企業……好像擴張規模了?”
曲媽媽還挺淡定,“那很好啊,說明你們最近談生意很努力,有了成效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恭喜恭喜。”
“不是,是——可以和裴家媲美的那種,規模……”
曲爸爸弱弱地小聲說著,仿佛自己這麼說著都沒底氣,“就,醫藥方麵的裴家,你們知道吧?”
“哦,裴家啊,就那個什麼生物製藥公司起家,然後——”自從曲爸爸做生意後,曲媽媽也有特意了解商業圈裡的情況,點頭淡定地接話,突然一頓,察覺到哪裡不對勁,喃喃自語,“然後,成了首富?”
她猛地抬頭,一臉不可置信,“老曲,你是說那個首富的裴家???”
他們家,還能和裴家相比?開玩笑吧!!
“我也以為是在做夢,這不是,發現還沒醒呢麼?”曲爸爸扯著笑容試圖開玩笑,結果發現母女兩人還在默默盯著自己,又訕訕地縮了回去。
“你們問我,其實我也不清楚?”他很是茫然,小聲嘟囔,“我就是按照小婁給我的計劃書,去外地談生意談合作,還跑了趟京市,也沒聽見什麼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