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2 / 2)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給他一種熟悉感。

降穀零看似毫不在意地換了個姿勢,實際上身體微微弓起,做好了隨時反擊的準備。

寬大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輕輕蕩起,青色的裙麵如同海麵的碧波。

身姿綽約的女人手扶著帽簷,坐在了降穀零的對麵。

“小姐,這裡有人了。”降穀零敲了敲桌子,麵帶微笑地望著對麵被寬大墨鏡遮擋住麵容的女人。

對方點點頭,“嗯,我知道,這裡就是我訂的。”

雨宮千雪將墨鏡往下拿了拿,露出毫無遮掩的眉眼與淚痣,唇角微微上揚,“好久不見。”

巨大的衝擊讓降穀零瞬間將手按在了懷裡的手/槍,臉色也冷了下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駭人的壓迫感。

甚至讓這溫暖明亮的陽光都變得冷凝起來。

一旁過來送菜單的服務員甚至都被這股氛圍影響了,他送出菜單的手微微顫抖著。

雨宮千雪倒是絲毫不介意這有些恐怖的壓迫感,笑意盈盈地接過菜單。

“我要這個檸檬薄荷水,外加一份草莓聖代,你呢?”

降穀零搖搖頭,“我點過了,不需要。”

“那就這樣,麻煩你了。”

雨宮千雪將菜單遞回去,整個人閒散悠然,在她身上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想法。

兩人沉默地對視著,一直到東西上齊,都沒有對話產生。

降穀零現在整個人很迷惑,過於震驚複雜的事實衝刷地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就想一個電話把下麵的鬆田陣平給叫上來,讓他來解釋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現在和鬆田在一起?”降穀零皺著眉頭,正在努力理清楚自己的思緒。

麵前的人,到底是誰??是真的雨宮千雪??還是君度弄出來的人偶??

雨宮千雪拿著勺子,慢悠悠地挖著草莓聖代,送入口中後等待著那細小的碎冰融化在嘴裡。

然後她才開口道:“嗯,和他住一起。”

住一起!!??

他這,他這是聽到了什麼啊……

不是,不是,事情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了???

降穀零回想著萩原嘴裡的鬆田的不對勁行為,一開始就不怎麼回合租房子好像是從一個月前發生的。

也就是說,這倆住在一起一個月了?或者說同居一個月了??這什麼魔幻現實啊??!!

他覺得大腦快宕機了。

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問了句,“誰提的?”

對方似乎有點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隔了一會才有些尷尬地說:“他。”

降穀零嘴角一抽,厲害啊,鬆田陣平!!!

超進化了啊,你當初要是有這個行動力,早在警察學校就能把人拿下了吧。

不過現在這是在搞什麼啊……

可憐的萩原,他在心裡對這個好友油然而生一股子同情。

降穀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傳言可是說你已經死了呢。”

雨宮千雪站起身,端著聖代的杯子走到露台的欄杆處,漫不經心地掃著下麵教堂的婚禮現場。

“不來看看嘛?”她偏過頭問著已經處於應激狀態的降穀零。

降穀零猶豫幾秒後端起自己的冰鎮飲料,也走到了附近。

從他們的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兩位新人正在宣誓,再然後是交換戒指。

“看起來很幸福呢。”她說著,言語溫軟,笑容輕柔。

“嗯。”降穀零點點頭。

雨宮千雪挖了一大口聖代,冰涼的感覺入口,是草莓味道的,甜膩的滋味化在舌苔上,最終沉沉落下,墜入心底。

此刻兩個人心裡想著的都是看完這場婚禮。

降穀零低聲問道:“有送禮物過去嗎?”

“有準備兩人份禮金讓他送過去,禮物我實在不知道送什麼合適。”

談話間,教堂裡的婚禮現場已經進行到準備拋捧花的環節了。

“你覺得誰會搶到?”降穀零饒有興趣地撐著臉。

“唔,這個不好說呢,要看新娘往哪裡拋吧,而且看大家都很有興致呢。”雨宮千雪觀察著下麵的人。

“這倒是的,好幾個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看來都很期待搶到捧花啊。”

“是的,而且這種搶捧花,男性不太好和女性競爭吧,會被人嫌……”

話沒說完,雨宮千雪就卡住了,手裡沒吃完的聖代杯子差點就滑落到地上了。

因為場內的鬆田陣平高高躍起,憑借著過人的身體素質與運動能力一把將捧花摘入懷裡。

“哇哦,是鬆田耶~~”降穀零臉上帶著一絲壞笑,打趣中還故意偏過頭看她臉上的表情。

雨宮千雪低低地歎了口氣,“笨蛋男人……”

“咦?他剛是不是往這看了眼?”降穀零玩味地笑著。

“不,你看錯了。”雨宮千雪立即反駁著。

“沒有吧,就是看了過來。”

“不,你真的看錯了。”

“那我打電話問一下他?”

“饒了我吧。”

麵上泛熱的雨宮千雪選擇舉白旗投降。

降穀零低低地笑了起來,含糊的笑聲連帶著肩膀都在抖動。

隨後便引來耳垂發紅的雨宮千雪一個白眼。

降穀零倒是不怎麼在意這種眼神,依舊笑得極為開心,他現在有點相信這個家夥是真正的雨宮千雪了。要是假的話,那未免也太超出想象了。

兩個人沉默地看完了接下來的儀式,隨後重新坐定在椅子上。

雨宮千雪將吃完的聖代空杯放到一邊,舉起了那杯薄荷檸檬水喝了幾口。

“所以,其實不是他想見我,是你對嗎?”降穀零雙腿交疊著,撐著臉問道。

雨宮千雪點點頭,“對,給我一個你的聯係方式。”

“你有不想讓他知道的事?”他挑挑眉。

“是的,還有這個要給你。”

雨宮千雪說著,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包取了下來,遞了過去。

“哦?”降穀零有點疑惑地接過包。

他大致掃了眼,將該給自己的東西放到了口袋裡,隨後又將包遞了回去。

“放心,這附近很乾淨。”雨宮千雪看著他微微蹙著的眉毛,笑著解釋了一句,打消了他的顧慮。

在知道班長的婚禮是在這附近舉行後,一連七天的監控錄像都在她的監控下,員工什麼的也好好排查過。

降穀零點點頭,“的確是你的風格。”

晶瑩剔透的冰塊在高溫裡逐漸消失,玻璃杯壁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水珠,看起來像是霧一樣,讓人不太能看得清楚。

降穀零盯著冰塊,突然說道:“他知道這裡,應該會過來吧。”

話音剛落,說曹操曹操到。

穿著黑色西裝的鬆田陣平從拐角的樓梯走了上來,金色的陽光鋪天蓋天,斜斜地打在那張精致俊秀的臉上。

“好久不見啊。”

鬆田陣平單手插兜,笑著和許久未見的降穀零打了聲招呼。

“萩原好像跟在你後麵來了。”降穀零撇撇嘴,等著看好戲。

略帶卷的額發被撩起,光潔的額頭上滲出點細密的汗珠,雨宮千雪對他招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

鬆田陣平朝後看了眼,果然看見了他多年的好友正站在樓梯上瞪著他。

“要擦擦嗎?”雨宮千雪拿出包裡的手帕遞了過去。

鬆田陣平心安理得地半彎著腰,等待著對方給自己擦,上揚的眉毛顯示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雨宮千雪無奈地笑出聲,拿著手帕將對方額頭上的汗珠一點一點拭去,又將桌上自己喝過的檸檬薄荷水遞了過去,“要喝嗎?現在不算太冰了。”

從樓梯上幾步跨上來的萩原研二目睹著這一幕傻眼了。

這是啥??這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落後了很多版本??怎麼感覺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

坐在vip觀賞席的降穀零聳了聳肩膀,帶著點同病相憐的同情目光望了下已經趨向於石化的萩原研二。

“我覺得太甜了。”鬆田陣平嘟囔著。

雨宮千雪伸出手,“不喜歡就還給我。”

“不要,你給了我的那就是我的了。”

鬆田陣平說著,舉高了杯子,一副不給對方的作態。

“嗬嗬……”萩原研二覺得飯還沒吃,他就已經飽了。

不過這個人到底是誰啊?雨宮嗎?可是她不是已經……,空殼嗎?那也不對啊,不是沒有靈魂的人偶嗎?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能不能來給人給他解釋下??

此刻他腦海裡回想起前幾天鬆田陣平對他說的那句話,“不,我覺得你才是要做好心理準備的那個。”

對,他好像確實是被瞞的最嚴實的那個,他不僅來的不是時候,還的確沒做好心理準備。

萩原研二略帶嘲諷的輕笑,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他。

然後就看到對方唇邊的笑意絲毫沒有減弱,半垂著眼眸看著他們,一副打定主意讓他們先開口的樣子。

雨宮千雪心頭閃過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她覺得可能有糟糕的事情要發生了。

“好久不見,萩原。”

作為風波正中心的雨宮千雪站起身,指尖微微勾著墨鏡往下劃了下。

萩原研二瞳孔驟縮,的確是很久很久沒見過的雨宮千雪的眉眼和那顆熟悉的淚痣。

以這副模樣見麵,的確是很久了,萩原研二在心裡想了想,大約有五六年了吧。

“是真的?”萩原研二朝著降穀零拋去一個眼神。

降穀零點點頭,“對,應該是。”

“不是應該,是肯定。”鬆田陣平一字一句地說著,牽過雨宮千雪的手,十指相扣。

萩原研二扶著牆壁歎了口氣,提議著:“小降穀,我們一起把小陣平揍一頓吧。”

降穀零滿口答應,“可以啊,我也的確想看看兩年過去了,鬆田的水平有沒有下降呢。”

鬆田陣平眉梢一挑,笑得極為肆意張揚,“好啊。”

雨宮千雪滿臉都是糾結,所以誰能和她解釋下,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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