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昏黃 這碗粥 9205 字 4個月前

“不知道,我隻負責送啊。”

“誰讓你送的?”

“寄件人叫寧屈屈。”

黃一衍:“……”她跟著男孩出去了。

小肥仔看著黃一衍在外麵貨車前,簽收了一個大箱子,他嘀咕:“彆是蔡辛秋粉絲寄炸/彈吧?”他拿出了煙。

藍焰看了一眼那一根煙。

小肥仔遞了過去,“抽煙嗎?”

尹小刀喚一聲:“四郎。”

藍焰抓住她的手,正色回答:“不,我不抽煙。”

“哦。”小肥仔坐到一旁吸煙。

藍焰牽著尹小刀說:“刀侍衛,完成這場表演,我們大娃、二娃的奶粉錢就有了。”

尹小刀點點頭,“好的。”

“好久沒乾坑蒙拐騙的事了。趁這幾天,我們在這兒附近走走,找個好騙的傻蛋,坑他一筆。”

夫控如尹小刀,一切聽從安排。“好的。”——

黃一衍給藍焰夫婦安排好了住宿,才回來拆箱子。

莫名的預感,這是一件大禮。拆到一角時,她驚訝,連忙扯開了紙皮。

她的預感中了。

這是純手工定製的電吉他,也是被她丟棄在出租屋的那一把。她曾給它起名:角鷹。背上了它,重得肩負世界,又輕如角鷹飛躍。

那時,她剛組金黃樂隊,咬牙向金燦燦借了錢才買下了這把吉他。在金黃組合待了一年,剛把錢還清,就失去了愛情。

於是,她把吉他放在出租屋。

退租那天,寧火問她,“還有東西要拿嗎?”

她看了吉他一眼,冰涼地回答,“沒有了。”

“哦。”他和她一起走,也沒見他拿。

不知為何,到了他那裡,又再回到她這裡。

黃一衍輕輕撥動琴弦,心底綿遠似海,延伸至彼岸,觸碰到遙遠的寧火。

她以前想,寧火有無後悔那段婚姻。可她沒有。

哪怕嫌他煩,趕他走,她都覺得,有他陪伴是比一個人好——

寧火終於完成了魔鬼訓練。

訓練成果,教練說:“還行了。”

在海客聽來,還行的意思就是不行。但也沒辦法了。他安慰自己:“有臉就行了。帥哥什麼都美。”

回程的機票在下午,正好是《烽火之唱》的首播日。正常的話,回國時正好能觀看節目。

航班晚點了一個多小時。

海客是無所謂,寧火卻自己辦了退票。

海客吹胡子瞪眼,說:“你乾嘛啊?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和經紀人好好商量?”

寧火說,“我明天回。”他向來我行我素,有這句解釋算厚道了。

“為什麼?”海客氣急了。

寧火心不在焉地看手機,“回國太晚了。”

“不晚啊,九點。”海客頓了一下,“你是不是在島上早睡慣了?”

寧火沒有回答,隻說:“你和教練先走。”

“……”海客再猜原因,“你不是突然喜歡上了隱士的生活吧?”

寧火沒理海客了,找了位置坐下。

海客看了教練一眼,“我覺得我要買份高額意外險,遲早要氣死。這小子太難帶了。”

教練問:“你帶了幾個藝人?”

“就一個。”海客向寧火揮手,“你自己小心啊?我先登機了。”

寧火終於有時間,將這幾天江飛白的事件仔細回顧一遍。

底下評論洶湧如潮,全是蔡辛秋的粉絲。

他注冊了一個小號,在底下回複。

@鳥生蛋雀拉屎:江飛白比蔡辛秋彈奏好一萬倍,蔡辛秋給江飛白提鞋都不配。

他又去了《烽火之唱》的官博,把黃一衍的海報下載了,仔細觀賞。

果然,真人更好看。

到了七點,寧火先去吃晚飯。一邊吃,一邊頻繁地看表。也不知道嘴裡嚼的是什麼味道。

冬陰功湯,喝成了爛糊白菜味。

吃完了飯,寧火在視頻APP注冊了一個ID。

恨不得一秒就到八點整。從五十五分開始,寧火戴上了耳機。一會兒左腿翹右腿,一會兒右腿翹左腿。

終於到了首播時間。

江飛白不是第一個出場的,又是漫長的等待。偶爾有她的鏡頭閃現一兩秒,寧火就笑笑。

半個小時之後,江飛白終於登場了。仍然一身黑,寬上衣,緊身褲。一雙腿又瘦又長。她化了妝,眉眼柔和,抿直的唇線卻又表達出她犀利的個性。同是紅唇,這可比章玟誘惑多了。

行雲流水的鋼琴聲過後,黃一衍撥動了第一根弦。

寧火沒有去過金黃組合的現場。因為他不喜搖滾,也擔心突然愛上。

正如此刻,她光芒萬丈,舞台為之遜色。

黃一衍曾說,她最喜歡的那位吉他手厲害的是音色,乾淨卻又含糊,不按正規演奏,力求簡潔,卻又激越細胞。

音樂是一種想象。

相鄰座位的外國男人,放行李時,掃了一眼寧火的iPad。那一秒,鏡頭正好聚焦在黃一衍彈奏的手指。外國男人雙手擺出了彈吉他的姿勢,身子左搖右晃,仿佛他也聽出了節奏。

寧火轉頭看過去,摘下耳機。

外國男人豎起大拇指,“She is great!”

寧火笑了,“My wife will sh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