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何帶我回延慶宮?”沈初咽了一下口水,試探性的問麵前的人。
蕭煜坐到了床邊,眼神落在地上,並未和沈初對視。
一室靜謐。
沈初感覺到頭上開始冒汗,他記得男主小時候隱忍,但是卻不是這麼讓人難以捉摸的,他完全猜不到麵前這個人到底在想什麼。
“殿下,沈公子的金瘡藥到了。”小祿子在門外報了一聲,這才掀開簾子進來。他手裡托著一個木製小托盤,上邊是個小瓷瓶。
裡邊就應該是金瘡藥了。
沈初眼睜睜的看著蕭煜親手拿了藥瓶,再眼睜睜的看著蕭煜揮揮手讓小祿子下去。
這是要親手……不,他不要!
“多謝殿下,我自己來。”沈初爬起來連忙用手去接藥瓶,他怎麼敢想蕭煜親手給他塗藥?這不可能!
“我幫你。”
啪!沈初感覺臉疼。
蕭煜眼神往下看了看,看到了沈初爬起來的時候忘記把褲子提起來,從他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
沈初低頭順著視線看了一眼,連忙重新趴到床上,心臟都快要跳飛了。他居然在男主麵前裸/奔,他還有沒有命了!
就在沈初胡思亂想的時候,蕭煜一臉正經的掀開了沈初身上蓋著的小薄被,露出那遍體鱗傷的部位來。還真彆說,因為蕭煜這一係列奇怪的舉動,沈初這麼半天還沒覺得疼。
就是有點——羞/恥。
在塗抹藥粉之前,傷處已經用浸過水的帕子小心擦洗過,涮帕子的水都被染紅。修長白皙的手指沾上乳白色的藥粉,輕輕的塗抹在傷處。
沈初沒忍住,發出“嘶嘶”的輕聲痛呼,聲音悶悶的,總覺得有一種誘人的滋味在其中。
不知道什麼時候,空氣中散發著一股清淡的茶香。這香味感覺像是那種又香又甜的茶散發出來的味道。不知為何,這香味明明很淡,卻壓過了血腥味,直往蕭煜鼻子裡湧,仿佛已經侵占了屋內所有的空氣,把所有的味道都變成這種清甜的茶香。
沈初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冒了一身的冷汗,身後疼痛難忍,蕭煜的動作很輕。他偶爾回頭便能看到蕭煜專注的神情,溫和柔軟的眼神,仿佛塗藥這件事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一件事。
但是畢竟三十板子落在上邊,再一塗藥,疼得讓人雙腿發麻,全身哆嗦。
其實他也聞到了一股香味,一股抹茶的味道,有點像……抹茶蛋糕。但是這個世界總不會有抹茶蛋糕的存在,所以沈初以為是自己太疼了出現了幻覺。
於是他也錯過了一次明白他自身屬性的機會。
從開始抹藥到再次給他蓋上薄被,這期間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沈初卻像是過了一整天那樣漫長。
“多謝殿下。”沈初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再爬起來,他嘴唇發白,臉色也發白,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汗。
或許現在男主心裡也不是那麼討厭他,沈初想。他估計自己的屁股已經開了花,肯定是慘不忍睹,這位竟然也能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為他塗藥包紮,也是難得。
然而沈初沒有想到的是——他剛這麼想完,後頸就被一隻微涼的手給掐住了。那隻手修長微冷,力氣很大,不過是輕輕一壓,就把他壓在了柔軟的被褥上,呼吸受困。
“殿下……你……”沈初剛一開口,脖子上的手竟然開始收緊,他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到達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窒息感來的太快,幾乎讓他無法思考。
看不到身後的人是什麼表情,猜不到想法,沈初現在隻知道他可能連原著沈雁初結局都達成不了。
“你為何……今晚要救我?”蕭煜緩緩俯下身體,強迫著身下的人與他對視。他也不清楚自己臉上是什麼表情,或許是風輕雲淡,或許是……陰狠毒辣。
蕭煜的手緊緊地抓住身下人脆弱而纖細的脖頸,慢慢地下壓,喉管裡的空間被堵塞,沈初的臉和眼睛都漲得發疼。
“你到底……有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