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第一次問了,自從謝飲歌第一次出征,他便問過了,結果就是被提著衣領子扔進師父房裡。後來次數多了,謝飲歌有了經驗,知道小孩兒願意同他親近,便答應賀衍同他在一個房間裡睡,第二天把小孩兒鎖在床上他自己溜去軍營,等賀衍把鎖解開,謝飲歌已經帶兵走出去幾百裡,追也追不上了。
“你在家裡看家,七皇子還需要你多幫襯。他在京城隻有咱們一家親戚,我若是離開隻有你能幫他。”謝飲歌下意識的拒絕,他伸個懶腰,慵懶的往後一躺,伸手往懷裡摸去。
結果這一次他還沒碰到酒壺就被賀衍提前抽走了。
謝飲歌:“……”小兔崽子找抽嗎?
賀衍拎著酒壺往身旁一放,謝飲歌眼饞的望著那壺酒,準備和賀衍講講道理,如果講不了道理,他衣服裡還有一壺……
賀衍又摸上了他的胸口。
“呦,這是做什麼?想占便宜嗎?”謝飲歌衝賀衍眨了一下左眼。這要是京城裡迷戀謝飲歌的姑娘們看到了,早就尖叫一聲什麼都答應下來,可麵前的人隻是恍惚了一下,並沒有收回手。
“不許再喝。”賀衍一臉認真,一字一句道。
謝飲歌就沒打算聽話,準備拿開賀衍的手。就在電光石火的那一瞬間,賀衍在謝飲歌胸口飛快的輕點兩下……
謝飲歌發現自己真的被定住了。
“你這兔崽子,什麼時候學的點穴?”謝飲歌一臉無奈的望著賀衍,他是將軍不是江湖中人,止血的點穴他倒是會一些,這樣的點穴他可確實不會。
“你送我出去的那兩年便會了,隻是一直不敢用。”賀衍的語氣裡有一點小得意。他伸出手摸進謝飲歌的衣服裡,從裡邊拎出最後一壺酒。
“酒都給你了,該替我解開了。”謝飲歌動彈不得,隻能讓賀衍拿走酒壺。
然而賀衍沒有替他解開,而是直接把人抱了起來。
“小兔崽子長本事了?這是你對待長輩該有的態度嗎?”謝飲歌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賀衍,隻是他的姿勢有些滑稽,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愛。
“小叔甚是可愛。”賀衍憋著笑,一路把人抱回了房。
謝飲歌的臥房極其簡單,除了書架上有幾本書以外再無彆的裝飾。屋裡有些冷,被子也薄。
賀衍把人放到床上,無論謝飲歌說什麼都不肯替他解開點穴。他先是把門關好,再把剛才收繳來的酒倒進了炭盆裡,裝上炭點燃,屋裡頓時暖和了許多。
“你到底想做什麼?”謝飲歌已經放棄掙紮,“莫不是要睡了你小叔?”
聽了這話,賀衍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嗽得雙臉通紅,像是心虛一樣。
謝飲歌:“……”原來你這兔崽子心中真敢這樣想。
一直到賀衍爬上床,他的臉也一直是紅紅的,退不下去。
“這回該替我解開了吧。”謝飲歌用餘光瞥著自己身邊的少年,“不就是想和我睡覺,直說好了。”
謝飲歌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摻雜著他身上薄荷一般的味道,反而格外的好聞。他這麼一說話,賀衍的臉更紅了,可謝飲歌仍然喋喋不休的試探他的底線。
賀衍伸手一指,桌子上的油燈立馬熄滅。謝飲歌還打算說寫什麼,沒想到嘴唇碰上一個柔軟的東西。緊接著一個濕潤柔韌的東西頂進了他的口腔,強迫著他的舌尖與之摩擦。
“賀……衍!”謝飲歌沒想到這一次賀衍這麼大膽。
然而賀衍選擇了不理會他,繼續強行親吻著他。柔軟濕潤的舌尖纏綿的摩擦著,急促的呼吸聲仿佛帶著火焰,令人不自覺的沉醉在這種美好的感覺裡。
謝飲歌隻沉醉了一瞬間,他用力咬了一下賀衍的舌尖。淡淡的血腥味在兩個人的口腔裡彌漫。結果賀衍親吻的更凶,像是要把身下的人吞吃入腹。
“小叔……”賀衍又被咬了一口,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有些不甘心的在謝飲歌胸口上輕點兩下。
謝飲歌感覺身體一鬆,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被長時間點穴不得動彈,四肢略微有些麻痹感,但是並不影響什麼。
“膽子倒是越來越大。”謝飲歌的聲音明顯是生氣了。
賀衍連忙起身跪在一旁,話都不敢說。
“罷了,就這麼睡吧。”謝飲歌似乎是想起來什麼,語氣突然鬆了下來。
當年小賀衍來的時候夜裡自己睡害怕,一直和他一起睡的。那時候除了進宮的姐姐,謝飲歌家裡……也是一個親人都沒有的。小賀衍依賴他……他又何嘗不依賴賀衍。
賀衍先是一愣,然後立馬拉開被子蓋上,倒在謝飲歌身旁,生怕謝飲歌反悔。他這樣幼稚的動作反而引得謝飲歌一聲輕笑。
直到現在……謝飲歌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依賴賀衍的。
第二日沈初是被早上的爆竹聲叫醒的。難得過一個年,不管是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都高興非凡,早早的開始放爆竹。
昨夜睡得有些晚,沈初迷迷糊糊的聽著外邊的聲音,往蕭煜的懷裡縮了縮。麵前的懷抱十分溫暖乾燥,帶著一股龍涎香的味道,讓他格外的安心。
不是……等會兒?蕭煜懷裡?沈初猛地驚醒,一睜眼眼前就是蕭煜的胸膛,而他正埋在蕭煜懷裡。一抬頭蕭煜正一臉無奈的望著他,眼神乾淨又清澈。
他怎麼又和蕭煜睡到一起了?感覺自從他做過防崩皮任務和男主一起睡覺之後就經常性的和蕭煜一起睡了。雖然兩個人都是男的,但是沈初總覺得有點害羞。
“若是困再多睡一會兒。”蕭煜低頭輕輕吻了一下沈初的頭發,“今日宮中有許多事要做,我忙不開,等午後若是有空親自送你回去。”
“不必麻煩殿下,我……”沈初剛想說自己回去也可以,下一瞬就被蕭煜捂住了嘴。“嗚嗚嗚?”
“思歸既然除夕來尋我,我自然要親自送思歸回去才是,不然沈侯爺會怪罪於你。”蕭煜神情認真的說,“若是思歸無事可做,也可幫我發放府中奴才的賞銀。”
發放賞銀?沈初微微一愣,那不是楚王妃該做的事情嗎?他一個外人,怎麼能看王府的賬目。
他隻顧著驚訝,卻忘記了按規矩蕭煜可不能捂著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