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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筠喊了魏淮昭一聲,但前方身影並未停滯,恍若不覺。

楚筠心念一動,毫不費力就追上了。她就緊跟在魏淮昭身旁,比起其他的,似乎還是他要令人安心一些。

跟著他進入季府庭院後,前方出現了好多人,但皆被扣押在地。依舊是隻見人影,彆的都瞧不清。

楚筠意識到了,這夢中除了魏淮昭外,旁人麵容她皆看不清。

隨著魏淮昭走過,有被扣押之人喊罵撲了過來,但立即被兵士處置。

而他大步未停,半點餘光都沒有給予。

楚筠才瞧見此處磚石暗紅,似是被沁浸出來的。她想到了什麼,頓時打了個寒噤,嚇得淚眼婆娑,直往魏淮昭的背後貼去,不敢再四處張望了。

魏淮昭入了內院,於搬來的太師椅上坐下,掃視過眼前所跪之人。

他似是在審問,可楚筠隻見他唇瓣翕合,也聽不見他說的是什麼。

她害怕得不行,不想再待在此地了。

這景象,仿佛是被魏淮昭帶兵抄了家。

而夢裡的魏淮昭則是如此的陌生。

兩相比較,印象裡的他即便是凶人都能算溫和了。

可楚筠試了試,卻發現自己往哪邊跑,一眨眼都會回到魏淮昭的身邊。

而她再回來時,不知他何時已捏了一把造型怪異的刃器在手中把玩。

隻見他眸光深幽,神色漠然,像在雕一根細竹般刺入眼前人的肩骨。

楚筠身子一抖,嚇得捂上了眼,顫著聲說:“魏淮昭,你彆這樣,我害怕……”

整個夢境仿佛因她這一句話的落地,砰然碎裂。

楚筠支撐著的手一滑,險些將額頭磕在了桌案上。甫一醒來慌忙伸手想要撐住,又不慎掃翻了手邊的酒壺,半壺果酒儘數掃在了她的外衫裙角。

一旁婢女忙上前收拾起傾倒的酒盞。

楚筠低頭盯著身上沾染的酒漬,還有些懵。

賞花春宴還未結束,不過皇後不久前就已經離開了。

魏槐晴看過來,見她碰翻了酒不去擦拭,卻在發著呆,忙動手幫她。

這是小憩了一會,還沒緩過勁呢?

楚筠看向魏槐晴,終是清醒過來了,此時日頭正和煦,驅散了夢中荒蕪宅院中的寒意。

楚筠拉住了她的胳膊。

魏槐晴疑道:“怎麼了?”

楚筠搖了搖頭:“沒什麼,做夢了。”

在季府做夢,夢到季家被抄家處置,這如何能說。

可夢裡……

楚筠不禁往魏淮昭那兒看去。

魏淮昭似有所感,抬眸與她對上了視線。

接著他便看到楚筠的眸光竟瑟縮著閃躲開了。

皇後一走,他便有打算離席,但是魏槐晴以眼神告知,楚筠飲了酒在小憩。

可前後還不過二刻,又為何對他生起懼意?

魏淮昭想不明白,著實納悶。

楚筠低頭擦拭,發現沾的這酒漬是弄不乾淨了,府上婢女說可引她前去更換裙裳。

碰倒的果酒有半壺之多,裙袂一角都被浸透,也是不得不換。

婢女說客房不遠,她又不想麻煩魏槐晴,隻讓她在此等一等。

魏槐晴見她酒氣已散,也不再懵,於是點了點頭。

魏淮昭遠看著楚筠的身影離去,稍一思量後起了身。

為避免此類情況,府中一般都備有換用的尋常衣物。婢女在前引著楚筠去往客院,進了放著女客裙裳的屋室內。

打量著一路過來的府內景象,逐漸模糊了楚筠夢裡那副衰敗空蕪的記憶。

倒是她發現引路的婢女不知怎麼了,中途時起腳步就落得越來越慢。

入了室內後,楚筠疑惑地往她臉上瞧了一眼。

婢女說了聲“姑娘可在此更換”便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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