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似乎沒有想太多, 他轉身直接就去了洗手間。
唐念站在衣櫃旁邊，也沒有脫睡衣, 隻是把袖子脫了, 在衣服裡操作一番, 把內衣脫了，放進衣櫃裡才說：“可以啦。”
秦漠從洗手間裡出來。
唐念一隻手扶著衣櫃的門，小臉紅撲撲，小聲說：“那個……其實你不用陪我睡覺，早點回去休息吧。”
這大半夜的，等她睡著了他再走，還有幾個小時睡覺時間呀。
她這種恨不得一天睡十個小時的人, 這種大半夜趕回去睡覺, 早上還要上班的事情。
光想想就覺得痛苦。
“沒事。”
秦漠倒是無所謂。
“什麼沒事啊，我送你下去, 我自己回來睡覺。”唐念不樂意，“我又不是小孩子, 睡覺不需要人陪。”
按照秦漠平時的入睡速度, 他就算這個點回去，等醞釀好睡意，睡一會。
天應該就快亮了。
“你之前不是害怕？我那天沒陪你, 今天陪你。”
秦漠其實就是想和唐念多呆一會。
自從上次郭蓮走後，秦漠也沒放鬆, 一直找人盯著她。
郭蓮獨自一人跑到了南邊一個小鎮, 找了個賓館住下, 第二天就跑去看樓盤，看了兩三個，像是要買房的樣子。
目前看來一切正常。
即便如此，秦漠也不是完全放心。
以他對郭蓮的了解，這個人從來都不是安分踏實的人，如果她這次吃了大虧打算後半生老老實實也就算了。
就怕她不老實。
秦漠打算再觀察一周左右的時間，郭蓮那邊確實踏實下來的話，他就可以安心的將唐念接回家裡去住。
然後，有必要的話，可以開始考慮更長久的事情了。
見秦漠這麼堅持，唐念歎了口氣，看來不把實話說出來，這位身體很可能被勞累掏空的大佬還沒有點危機意識。
唐念幾步走到男人麵前，伸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才說：“秦先生，你已經是三十歲的人了，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彆天天不把睡覺當回事，這樣容易猝死，快點回去睡覺吧。”
兩個人這會的距離很近，秦漠微微垂下眼皮隻能看見女人小巧的鼻尖。
“心疼我？”秦漠微微挑眉，伸手拉住唐念停在他領口的手腕，語氣帶著幾分探究的問，“你現在算不算我女朋友？”
他覺得算，但總是忍不住再確認一下。
他想聽唐念親口說。
唐念根本沒想過秦漠會問這個問題。
她愣了一下。
下一秒臉頰氣的脹紅。
吻都吻了，都說好是初吻，還不算嗎？
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嗎？為什麼還要多此一問呀！
她在他心裡到底多隨便呀？
唐念氣的要抽手，秦漠第一時間看見她的反應就知道女人生氣了，手抓的特彆緊，一點也不給她抽手腕的機會。
唐念逃不掉，乾脆就賭氣回答：“不算。”
秦漠不氣，將女人堵在牆和她身後衣櫃形成的拐角處，好脾氣問她：“那你做我女朋友，行不行？”
不承認沒關係。
他可以問。
最近這段時間，秦漠也愈發覺得自己的臉皮可以比自己想象的厚很多。
“那我得想想。”
“你想。”
秦漠就這麼站在原地，將她圈在小小的空間裡，一點退讓的意思都沒有。
男人身高很高，站在她麵前形成一大片陰影。
儼然一副聽不到他想聽的答案就不放她走的架勢。
以前有係統約束唐念都不愛慣著秦大佬的毛病，現在沒係統了，自然更是沒有什麼怕的。
唐念抬起頭，盯著男人神情認真的臉，一臉無辜：“這麼重要的事情，我當然要睡一覺，吃個飯，然後好好思考思考，我尋思著，大概要思考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她的語氣平緩，不疾不徐，像是這真的是一個需要從長計議的問題。
秦漠也不氣，空閒的那隻手拿出手機，調到日曆，道：“十天半個月是吧？十天是5月15日周三，半個月是5月20日，周一，我哪天來聽答案合適？”
這麼耿直嗎？
說十天就十天，說半個月就半個月？
話都說到這裡了，唐念想了想，回答：“那就十天吧，周三。”
周三她休息。
“那好。”秦漠這會心情不錯，他雖然沒有得到答案，可從唐念的反應來看，他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被拒絕。
隻是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將唐念放出自己的控製範圍，低著頭，忍不住輕吻了一下女人的發頂，片刻後才說：“以前的事情對不起。”
這個“對不起”包含許多事情。
包括他所做所想。
現在回想起來，許多都不應該。
唐念能放下這些原諒他，秦漠本來應該沒更多的要求。
可是他貪心。
“啊？不是都道過兩次歉了？”
明明事情時間過去的不久，可唐念也不想一直執著那些事情了。
就算是不知者無罪吧。
畢竟明明事先簽好合同，出爾反爾不離婚的人是自己。
“我覺得兩次不夠。”秦漠說話同時，已經退開一步，將唐念從小角落裡放了出來。
“夠啦。”唐念先到門口，“我送你下樓，你快回去睡覺。”
自從唐念了解了秦漠睡眠情況，是認真的擔心他哪天會突然心肌梗塞，涼在辦公室裡。
畫室這棟樓有些年代，樓梯窄窄的，加上秦漠身材高大，他和唐念並排行走的話會非常擁擠，隻能一前一後走著。
已經是五月。
這個時間點畫室外幾乎一點亮光都沒有，四周的樹影黑壓壓的壓下來。
秦漠看了一眼，才體會到那天唐念為什麼說恐怖了。
秦漠開了車鎖，車燈判定周圍環境後，自動亮起，給黑夜增加了一些亮度。
因為秦漠的車要調頭，唐念就站在離車稍遠一些的空地上，秦漠本來坐在車上發動了車，已經調整了車頭的方向。
在唐念以為他要開車開出去的時候，車又突然停穩。
男人拉開車門下車，幾步走到唐念的身邊，俯身又吻了一下女人的軟唇，隻是很簡單的一個吻，很快就支起腰來，不等唐念提出質疑自己先說：“這個是預支的十天後的。”
唐念：？？？
資本家就是這麼算賬的嗎？
秦漠說完，輕輕捏了捏唐念的臉頰，低聲說：“好了，回去睡覺吧，我走了。”
如果再不走，他怕自己已經等不到十天後了。
-
不管住在哪裡，唐念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
這幾天她把《近“宜”者甜》的後麵大綱整理了一下。
差不多還有30話-40話就可以完結了。
唐念在做計劃的時候，就打算等這篇完結了，看看情況，是否轉行做插畫。
自從唐念打開了私信，才發現原來找她約稿的人還是挺多的。
報價層次不齊，從八百到八千，都有人報。
當然這個價差大部分來自於對方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