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羽是燕京市公安局的一名普通民警。
他曾經有過自己的職業偶像, 那是整個燕京市警廳都為之大加讚賞的男人。他有著矯健的身手、謙遜堅貞的品格, 還有極為高超的探案技巧......
韓羽曾經跟隨著前輩的背影,看著前輩親手捕獲一個個連環殺人案件的凶手、高智商在逃經濟犯、窮凶極惡的毒梟......
雖然, 他的偶像因為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被革職了,現今不知去向,警界也再也沒有他的傳聞......但是他相信, 他的偶像遲早有一天會再回來的!
終於有一天,他再次接到了偶像的電話——
“喂,小韓。我等會兒有事要來警局一趟。”
來了!那個男人裹狹著血雨腥風回來了!他這次是帶回了什麼驚天舊案的線索,還是帶來了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是殺人凶手、高智商罪犯,還是毒梟——
“這個孩子似乎和他爸媽走散了。”男人歎氣, 彈了彈指尖的煙灰, “你們幫忙發個公告,幫他找找家裡人吧。”
韓羽:“......”
韓羽沿著男人的視線往一邊看去, 看到了一個穿著奇異的少年。一身剪裁良好的黑色長袍,袖口和對襟都繡著金線, 明顯價值不菲。他手上提著一隻紅眼的烏鴉,黑色的短發被壓在尖頂帽子下, 蜜色的雙眸似熠熠生輝的貓眼石,毫無表情地看著他們這邊。
韓羽清咳了兩聲, 問:“你好,小盆友,你聽得懂中文嗎?”
這看著像是個國際友人啊。
“他聽得懂。”孫池無奈地說,“剛才他還攔我的車, 讓我載他去深淵來著。”
“......”韓羽瞥了少年一眼,少年的視線原本落在彆處,無意間和他對視,韓羽莫名因那蜜色眼睛裡的冷鷙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搜出一支哄外甥用的棒棒糖遞給他,“要吃嗎?”
少年拿一種被智障冒犯的眼神看著韓羽,盯著棒棒糖一動不動,半晌伸出了白皙如玉的手,接了過來。
韓羽不得不感歎對方的精致,連手都像是藝術家特意雕刻出來的一樣。
少年端詳了棒棒糖半晌,“噗”地一下把它塞進了嘴裡,連包裝袋都沒剝下。
韓羽:“。”
......
韓羽的棒棒糖用光了,總算把少年哄得說話了。
“送吾去深淵,愚蠢的凡人們。看在你們以如此珍寶款待吾的份上,吾可以在黑暗神麵前為你們美言,減輕你們扣押黑暗議會審判者的的罪過。”
少年如是說。
韓羽:......好一個重度中二病。
警局裡原本對少年無比愛憐的女警官們這下心都碎了。這是多麼可愛的一個少年人啊,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待他呢?
是的。他們已經默認少年不是中二病發作,他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孫池已經離開了,留下韓羽和其他警員收拾爛攤子。他們發布了走失兒童招領的公告,但是並沒有人自稱是這個少年的親人,他們的數據庫裡也沒有安德·吧啦吧啦·塞迪勒的任何登記資料......
他們真的懷疑這孩子是被人偷渡過來的。
“嘶,這要怎麼辦?送福利院嗎?”大致被判定為“孤兒”的安德去向不定,有警員擔心地說,“他這樣的性格,進福利院真的不會出問題嗎?”
韓羽覺得不會。他覺得安德已經足夠瘋了,福利院裡隻要沒有其他厲害的瘋子,沒人能與安德爭鋒。
他認命地從自己的抽屜裡扒拉出準備招待安德的零食,默默歎了口氣。
再後來,他們派人把安德帶去了精神科,醫生給他做了初步檢查,基礎問答環節如下:
“你來自哪裡?”
“西加大陸。”
“你的名字?”
“安德·吧啦吧啦·塞迪勒。”
“emmm,是誰給你取的這個名字?”
“我的母親。不過她是個蠢女人,在生下我之後就和我父親一個懷孕的情婦同歸於儘了。我的奶媽說她是為了保障我的繼承權,我看是她生下了兒子還保不住公爵夫人的體麵,為此惱羞成怒罷了。”
“......額。你的父親是個公爵?”
“你的問題很無禮——我的中間名還不能說明這些嗎?”
“咳咳。抱歉。那安德,你在......西加大陸的身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