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一個如往常一般的早晨。
之前建立起的微信群天天都很熱鬨, 大家在一起互相吐槽、插科打諢, 平和到聞樂都要懷疑之前是不是弗蘭茨謊報軍情了,畢竟對方勉強是個腦洞大過天的創作家。
然而聞樂沒有接到警報是有原因的。
一, 黑暗審判者安德·賽迪勒連同惡魔“報死鳥”將跟蹤他們的一夥兒人全給收拾了。安德雖然曾經簽訂過契約,不能隨意傷害地球人,但那是在地球人沒有對他表現出敵意的前提下......聞樂畢竟還是海國的海神, 在這種條件下當然也不會對西加大陸的同胞過於苛刻。所以,那夥兒人至此再也沒有出現過,而聞樂和安德簽訂的契約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黑暗審判者對於敢在他頭上動土的勇者感到很新奇,暫時也不打算把消息告訴聞樂。
二。遊吟詩人弗蘭茨由於語言不通,在和兩個男人連筆帶劃半晌之後也沒能達成共識, 對方失去了耐性, 直接上手打算以某種注射劑將他強行帶走......但未料到弗蘭茨雖然看著像是個落魄詩人,實際上也是某個武力強大帝國的、實打實的第三順位繼承人。他從小被作為國王候選人培養, 文學方麵的素養究竟如何暫且不論,但他最優秀的科目無疑是擊劍和槍法。因此, 剛打起來沒有幾分鐘,這場戰鬥便以兩個男人倉皇逃竄告終。
而弗蘭茨沒有將信息告知聞樂, 自然不是因為他向安德一樣處於持續的叛逆期,而是他過於窮了, 買不起手機。
......畢竟他現在還常居在橋洞裡。西加大陸的來客們是在商量著建立互助委員會,但是這隻是個計劃,還沒正式投入實施。所以,弗蘭茨大概還需要在橋洞裡呆上一段時間了。
韓羽家。
韓羽端著盤水果蛋撻, 敲了敲安德的房門,有些疑惑地問:“安德,你還不出來嗎?”
安德將韓羽家當作自己的私人領地,因此平常極少關閉房間的門。再加上今天午餐時間過後對方就沒有再出現......即使是趕稿,安德也不會安安靜靜地把自己鎖在房門裡,拒絕水果蛋撻。
他是身體不舒服?
還是終於像地球的青少年一樣沉迷遊戲了?
韓羽的猜測在某種程度上是有跡可循的,因為安德隱約聞到了水果蛋撻的味道後馬上打開了門,但是他接過盤子,卻並沒有出房間的意思。
“有事嗎?”少年唇角勾起一個笑容,琥珀色的雙眼微眯,乍一看去像一隻懶洋洋的貓科動物。
韓羽:“沒什麼。我還以為你身體不舒服......你這是在乾什麼呢?”
安德:“玩兒點小遊戲。我心裡有數,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開口將韓羽所有的疑慮一次堵死了。
韓羽搖頭歎氣。既然他心裡有數,自己也就沒必要抓著不放了。
更何況,安德是個黑暗咒術師......沉迷網遊,總比沉迷玩弄人類要強。
安德麵色如常地關上門,轉身,眼神淡漠地盯著牆角一個四肢被綁、眼上蒙著黑布的男人,走了幾步,蹲下,湊到他耳邊說:
“好了。現在又隻剩我們兩個人了。”
“你可真是堅韌。”從外貌來看,被綁著的這個男人正是之前為首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不過此時他的眼鏡不翼而飛,神態也戰戰兢兢,仿佛隨時都會崩潰,“讓我數一數,還有那些黑暗生物的幻象你還沒有見過呢......”
安德用咒術將男人投入了一場場亦真亦幻的角鬥裡,每次他麵對的都是不同的黑暗生物,結局往往是他單方麵被那些生物所獵殺......
一天下來,獵殺他的黑暗生物從沒有重複出現過。而男人的汗乾了又濕,濕了又乾,加上被施咒術的副作用,他隻覺得腦中有根鐵絲在不斷攪動,額頭青筋直跳,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
“求求你......求求你......”男人嘶啞著喉嚨低嘯,“求求你殺了我!”
“殺了你,那多沒趣啊。”安德像是撫摸被馴服的狗一般摸了摸他的發絲,“可好久沒有人能給我找樂子了。唔,拿你來測試新版的迷宮魔咒也可以......”
“我說!我都說!求求你放過我!”男人似乎終於被安德溫和的語調激瘋了,“是我上司安排我來取你的魔核的!”
安德不為所動:“啊,還是算了。用來測試新的迷宮咒語的話,滿地的血和碎肉整理起來還是有點麻煩......”騙人的,一個基礎的清理魔法就解決了。
“不要、不要!”男人喊了出來,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提高聲音,“我的上司是林仲輝!林仲輝!就是他派我們四處搜刮你們的魔核......我也不想的......”
“林仲輝?聽起來是個地球人的名字。”烏鴉低頭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翅羽,抬頭與安德對話道。
“的確。”安德這回總算不忽視男人的回答了,這讓男人多少鬆了口氣。但由於雙眼被蒙著,他還是隻能慌張地四處摸索。
安德慢條斯理地點了點頭,湊到了男人的耳邊說:“帶我去見他。”
男人渾身顫抖著,但還是保持著一絲清醒:“不、不行......會死的......求求你饒過我......饒過我!”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現在馬上死在我手上。二,帶我去找那個人——”安德甜蜜的語言裡包裹著尖銳的惡意,“或許你運氣好,在我清理完那個男人之後,能當作沒看見你呢。”
“你自己選吧。小羊羔。”
......
這頭,聞樂正安安穩穩地上著課,手機忽然輕輕震動了一下。
她悄悄低了頭,點亮屏幕,隻見上麵顯示著兩條信息,發信人居然是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