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然反應過來麵前這倆人在做什麼的陸北樓:......!!!
他呆愣原地, 不知道做什麼好, 就隻見下一瞬間,聞樂將那件遮住兩人麵龐的長袍給狠狠掀開, 眼角帶著可疑的紅色。她左手幽藍色的光芒暴漲,頓時在身側撕開一個泛著珠光色浪花的漩渦門,下一刻陸北樓就被她不由分說地扯了過去。
視線忽然變暗, 又忽然恢複光明,再睜眼,陸北樓發現他們已經回到了聞樂的房間裡。
陸北樓:“南枝——”
“嘭!”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就被推出了門外,房間的門被狠狠地關上, 蹭了他一鼻子灰。
陸北樓:“......”
不是, 薩迦為什麼毫無征兆地突然發動襲擊了?!這不科學啊!
一早就知道薩迦覬覦自妹妹的陸北樓還處於滿臉懵逼的狀態。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被聞樂扯進漩渦門時、下意識向薩迦瞥過去一眼看見的景象:
黑發黑眸的海國祭司被少女往後推了一步,耳邊的銀質流蘇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將他分明的輪廓映襯得更為精致華美。
他唇角微勾,神情仍是溫和的, 隻是那抹笑容裡帶著無奈、自顧自的甜蜜,還有......隱秘的自得。
仿佛他已經找到吃定聞樂的方法了。
陸·海神的哥哥·北樓:那個男人果然想起來讓人火大!
之前對他隱隱的敬佩和好感頓時喂了狗, 陸北樓一秒切換到了大舅哥預備役的模式,在腦內開始了對薩迦的瘋狂討伐。
在他眼皮子底下調戲南枝!簡直毫無廉恥、臉大如盆!
——自己下次再見到他, 絕對不會輕易給他好臉色看的!
門的另一邊,聞樂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生悶氣。
薩迦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個高潔傲岸、奉公守節的優秀屬下,不僅長得好看而且脾氣好,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整天胡亂撩人而不自知。
突然有一天, 聞樂明白了——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巧合,是明晃晃的暗示!他根本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聞樂真想穿越回薩迦直球告白前扇自己兩巴掌,晃晃自己的腦殼,看裡麵裝的到底是豆漿還是漿糊。
......如果早點發覺,她就不會陷入如今遇上了隻能逃跑的被動場麵了吧。
一回想起薩迦刻意穿了半露鎖骨的內袍、無比自然地剝下自己的外衣,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站在她麵前的場景,聞樂就忍不住捂臉。
......她可真是罪孽深重啊。逼得一個冰清玉潔的祭司用這種近乎獻媚邀寵的姿態來逼她給一個明確答案了。
可是她能怎麼辦啊!她也很絕望啊!她一直把祭司當作好兄弟,隻是偶爾(真的是偶爾)看著他的神顏的時候會發出但求一睡的慨歎......但那隻是單純地發表感歎啊!
她沒有做好戀愛的準備。即使對象是幾乎挑不出錯處的薩迦也不行。
不逃,還能怎麼辦?
聞樂自暴自棄地趴在了桌子上,眼神往虛空中一瞟,手指無自覺地摩挲著光滑的木質桌麵,眼前浮現出和薩迦相處的過往,卻不禁心猿意馬了起來。
......要不,先試試?睡了也不虧嘛。
呸呸呸!這是什麼墮落的想法!你睡了他就是潛規則人家啊!保持住你自己的節操啊陸南枝!
聞樂直起了身子,強行拍了拍臉頰給自己鼓氣,卻又瞬間泄了氣,走了幾步把自己拋到床上,安安靜靜做起了一條鹹魚。
......
西加大陸的某一處。
一身哥特式禮服的銀發老者站在雕刻著魔紋的紅黑色的大門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塊外殼殘缺的銀色懷表。他看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眉頭輕輕皺起,刀刻出來似的、有些滄桑的五官更顯銳利嚴肅。
他似乎在等人。
半晌,隨著他憤怒的鼻嗤,握著的手杖重重地向下敲擊了一聲,在黑色的地麵上留下一道深刻的裂痕。
他轉身,麵對著大門,收斂好情緒,脫下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敲了敲那扇足有三人高的大門。
“第二十六順位審判者,斯洛瓦。”老人有些沙啞的聲音毫無起伏地響起,“前來向理事會複命。”
門開了。似在虛空中裂出了一道純黑色的縫隙。昏暗地透不出一絲光亮來。
門開了,就是允許他進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