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美焰能穩穩握住沉重槍械的此時顫抖不成樣子。
像是被突然切斷了供能的電力, 鹿目圓倒下猝不及防。
她的一隻還被曉美焰牽著，大半身體栽倒在地上。因為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識，倒下的聲音重到讓人一聽就忍不住皺眉。
離近的釘崎野薔薇正好對上鹿目圓半睜著的眼睛——空洞, 神，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陰霾。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然後咬咬牙走近蹲在了女孩身邊。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對視一眼，一人仍然保持著姿勢警惕著周圍, 另一人去觀察鹿目圓的情況。
——實他們雖然不知道她突然倒下的原因，但就目前的情況，大概率和那遺失的靈魂寶石有關。
聽見伏黑惠的腳步聲，剛剛檢查完鹿目圓情況的釘崎野薔薇愣愣地抬, 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了他。
對上那眼神, 伏黑惠抬的腳頓了頓。
他的心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曉美焰依舊緊緊握著鹿目圓的, 時不時搖晃一兩下。
她將女孩的身體重新抱回了膝蓋上，綁著麻花辮的發繩有些鬆了, 淩的碎發從臉側傾落, 遮擋住了她的神情。
“小圓？”
“快醒醒。”
曉美焰的聲音很平靜，明明剛才還惴惴不安, 連眼眶裡都是眼淚, 卻好像在這短短幾秒內變了人, 忽然冷靜了下來。
知道鹿目圓在情況的釘崎野薔薇有些不寒而栗。
走近看到了女孩充滿死氣的眼睛，伏黑惠心下一沉, 他將搭在鹿目圓的腕上。
什麼都沒有。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 沒有心跳。
“伏黑……”一向似乎什麼都不放在眼裡，強勢又自信的女孩聲音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忍不住向著身邊的同伴求證著, “小圓，她是——”
釘崎野薔薇咽了下口水，艱難地繼續說道。
“她是，死了嗎？”
背對著他們守衛的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猛地回過。
伏黑惠沉默著點了點，肯定了她的答案。
而同時，他看向一直低著不說話的曉美焰。
提到‘死’的時候，她的耳朵動了動，攥著鹿目圓的更緊了些，但卻依舊一動不動地繼續沉默著。
這不符合她的行為模式。
按照從前鹿目圓遇險時的情況來看，這三字就是曉美焰的逆鱗，一碰就會像完全變了一人。
人擋殺人，神擋弑神。
她平靜過於異常了。
伏黑惠忍不住猜，會不會她知道鹿目圓這樣的原因？或者鹿目圓實沒有死？
如果美樹沙耶加找回了那靈魂寶石，她會不會就能恢複原狀——
嗯？
伏黑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靈魂寶石。
他忽地站身，臉上的神情幾度變換。
就像魔法少女就是魔女的幼年形態一樣，這麼簡單粗暴的名方式他為什麼在才發覺不對勁！
鹿目圓曾說過，靈魂寶石是魔法少女的魔力之源。
而五條悟也證實過，他們兩人的咒力和身體像是被人完全分開一樣，大部分力量都被濃縮到了一驚人的程度，塞進了靈魂寶石裡。
如果這被壓縮的，不隻是力量呢？
那能夠控人類靈魂的詛咒對於靈魂寶石的癡同樣證實了這一點。
——靈魂寶石，就是魔法少女的靈魂。
所以失去了寶石之後，就像是被切斷了控線的人偶，精神和意識全部斷開，等待著距離充足後的重新連接。
——這不就像是，一被驅動著的咒骸，一具有著自我意識的……屍\\體。
伏黑惠渾身發冷。
這所謂的愛與正義的魔法少女體係，究竟是什麼人構建出來的？
不遠處的草坪中，一白的小小身影一閃而過。
“……好像，以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曉美焰喃喃自語道，一片混沌的眼睛似乎清明了一些。
她一扶著脖子，一攔住在腰間，將鹿目圓抱在了懷裡，然後一步一步向著美樹沙耶加消失的地方追去。
“小圓，稍微等我一下。”
穿著紫裙裝的少女站身，及膝的靴子踏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眼神還殘存了些許看向少女時的溫柔。
在經過虎杖悠仁時，他下意識地拽住了曉美焰的。
“你要去哪兒？”
“去拿回屬於小圓的東西，順去求證一些事情。”
曉美焰說話的嗓音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從前哪怕是被迫提高了音量，也總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而在，明顯的感覺就是冷。
連看過來的眼神似乎都帶著人的寒氣，冷洌像是冰川頂端尖銳的一角，但在深深的冰層下，卻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虎杖悠仁看了她半晌，緩緩鬆開了。
“既然決定了就去做吧。”他笑著拍了拍曉美焰的肩膀，“不過抱著一人總是不太方的，要不要先把鹿目放在這裡，我們會保護好她的。”
曉美焰毫不猶豫地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