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
‘夏油傑’皺了皺眉。
因為他們和橫濱那方的勢力並不熟悉,再加上他們呆在陀艮的領域內,對異想的發現時間比之完了一些,沒有親眼看到櫻滿集‘謊言成真’的能力,和他口中的‘聯盟’。
關於聯盟相關的事情,咒術界隻有東京高專的幾人稍微了解一些,又因為五條悟的阻攔沒有上報高層,所以哪怕詛咒方及時發現黑洞,聽見了櫻滿集的自報家門,恐怕也提不起什麼警惕來。
還有一點很奇怪。
照常說以五條悟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櫻滿集還在天上的時候將他擒獲,何必真的聽從他的話,任由他高高在上地說了半天,然後毫發無損地離開?
而且櫻滿集隻有一個人。
目前大概還幸存了三分之一的咒術師,咒力稀薄的普通人幾乎絕跡,也就是說,現在剩下的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
和橫濱那邊不一樣,咒術師對於使魔這種類似於詛咒的東西對付起來相對得心應手了許多。
與其聽從櫻滿集的話,在4時的時限內考慮合作,任由詛咒在這段時間發育漲大,還不如集結到一起。
隻要擒獲了櫻滿集,從他口中撬出消息,曉美焰造出的結界自然也會迎刃而解。
‘夏油傑’站在咒術師的角度思考了一番,還是不明白他們現在這個受製於人的狀況產生的原因是什麼。
事實上,作為情報不足的一方,他的想法和咒術高層以及禦三家剩下的兩家幾乎完全相同。
拒絕合作,自成一派,找準時機準備一舉拿下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子。
其實高專和橫濱勢力按兵不動的原因很簡單,隻不過‘夏油傑’和其他人一時放不下心中的高傲和優越感。
哪怕是如今咒術最強的五條悟,在這個年紀,也曾經被伏黑甚爾重創垂死。
那他櫻滿集憑什麼?
花禦跟在漏瑚後麵在街上尋找有沒有已經成了氣候的詛咒,‘夏油傑’腦子不停轉著,不知不覺走在了最後。
哢噠哢噠。
是什麼東西敲擊著地麵的聲音。
前麵的兩個詛咒突然停下了腳步。
“諸位,晚上好。”
眼盲的少年站在他們正前方,剛剛被開辟出的道路上,對他們彬彬有禮地問好。
他拄著盲杖,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漏瑚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從襯衫下隱隱約約映出的纖弱身軀,斷了的手臂,到瞎了的眼睛。
它臉上的表情從戰意磅礴逐漸變得有些漫不經心了起來。
“你就是櫻滿集?”
聽見它暗含蔑視的聲音,櫻滿集笑容不改地點了點頭,換來了一聲嗤笑。
“就一個沒了手和眼睛的殘廢,也值得他們那麼小心翼翼?”
漏瑚真情實感地不解道,“看來那個五條悟,也算不上什麼威脅。”
而見過櫻滿集的花禦沒有被表象動搖,擺出了一個攻擊的姿勢。
“不過既然你送上門了……”
漏瑚腳尖一點,閃電般向少年的方向衝了出來。
它甚至沒有用術式,生怕對方被一把火燒沒了。
花禦的身形一閃,配合著漏瑚繞到後方,準備合力將櫻滿集擒獲。
而站在原地的‘夏油傑’忽然發現,少年的機械手臂裡握著一個造型奇怪的東西。
看起來像是接收信號的裝置,頂端橫著安放了一根天線,底座的地方有一紅一藍兩個按鈕。
漏瑚五指成爪,櫻滿集纖細的脖子近在眼前。
它露出了一個勝利的微笑。
然後,它忽然聽見少年輕輕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漏瑚、花禦。”
櫻滿集按下了裝置左邊紅色的按鈕。
砰——
兩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漏瑚的指間幾乎是擦著櫻滿集的製服落下,而花禦也倒在他背後半步之遙的位置。
‘夏油傑’的瞳孔一顫。
他手一揚,幾個形貌恐怖的詛咒立刻擋在了櫻滿集前進的路上,然後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塊塊巨大的紫色結晶。
盲杖敲擊著地麵的聲音越來越近。
他聽到那個少年溫聲解釋道:“這個東西叫做[對方停止器],隻要念出名字再按下開關,就連思維都可以停止。”
聽到需要念出名字,‘夏油傑’的神色鎮定了許多,看著那個道具的眼神也炙熱了起來。
“因為這次想要速戰速決,所以就拿了比較便利的道具。”
櫻滿集笑道。
他已經走到了披著袈裟的男人麵前。
“不再試圖逃跑了嗎?”他歪了歪頭,“還是說,覺得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可以輕鬆從我的手裡搶走道具嗎?”
‘夏油傑’的手已經伸出去了一半,腦海裡突然警鈴大作,謹慎的性子讓他的動作迅如閃電就要去搶奪道具,手下另外放出了更多咒靈拖延時間。
但還是遲了一步。
少年念出了那個名字。
“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