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1 / 2)

“人總是在無知的時候過得更加幸福一點。”曉美焰道。“他們不會知道自己曾擁有一個更加理想的選擇,擁有一個,美好得多的未來。”

“難道不是你手動切斷了那條路嗎?”太宰治拄著下巴看向那邊一片混亂的三個人。

奇怪的是,明明就在同一屋簷下,他們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窗邊兩人的存在,自顧自地繼續著糾纏成一團亂麻的命運安排。

不,是‘魔’的安排。

“我還以為這次也是像旁觀者一樣看,突然變成小孩子的模樣還真是嚇了我一跳,不過托你的福,差點就入水成功了。”

太宰治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

“如果不是正好旁邊有人路過,我大概就真的死了吧……”

他攤了攤手,吐槽道:“還真是對同僚也毫不手下留情呢~”

對麵的女孩並沒有配合他的意思,直接點破了他:“既然換回來了,就不要假裝了。”

太宰治遺憾地歎了口氣。

“明明上一秒還在基地的床上美美地睡著覺,下一秒就被傳送黑洞吞噬來到這個被篡改的麵目全非的地方……還真是被狠狠坑了一把啊。”

在同位體強製脫出之後就和基地裡的太宰治自然而然地再次交換了坐標,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狠狠地體驗了一把彆樣人生。

森鷗外在不死軍團之後被入獄關押,錯過了和夏目漱石的相遇;最尊重生命的與謝野晶子變成了蔑視生命的幫凶;福澤諭吉沒能脫離政府,迷失在不斷地殺戮之中;沒有了社長引導的江戶川亂步在一次次對大人的失望中被染黑,成為了最可怕的反社會罪犯……而中原中也,太宰治甚至沒有找到他存在的痕跡,大約是被吞噬進了蘭堂的異能力中,徹底成為了一個沒有意識的能量體。

這宛如無數黑泥塑成的世界就是被高次元的‘魔’汙染後的半成品。

另一邊,福澤諭吉和森鷗外的戰鬥還沒有分出勝負,兩人身上的傷口不斷增多,而與謝野晶子神情恍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你對你曾經的老師和同學倒是很好。”

在這個世界的十年裡,太宰治成功被自己作得窮困潦倒,混過一日又一日的同時尋找著曉美焰的蹤跡。相對於失去三刻構想的支撐,在黑\\手\\黨爭權中變得一片混亂的橫濱,東京平靜得仿佛世外桃源。

雖然同樣存在咒靈,但在咒術師陣營的強大實力下,高等級的詛咒幾乎絕跡。五條悟和夏油傑兩人並稱為咒術最強,自他們揚名之後,被詛咒殘害的咒術師人數更是低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數值。

據太宰治觀察,五條悟似乎也殘留了一點本來意識,雖然沒有記憶,但會下意識的規避原世界的某些節點,東京形勢的一片大好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曉美焰撫摸了一下身旁孩童使魔的頭,長睫垂下遮住了眼簾。

“也算是了結了曾經的善緣。”

太宰治忽然皺了皺眉,黑裙少女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忽有一瞬變成了透明,但馬上就恢複成了實體。

他沒有認為這是自己眼花,而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沒有什麼強大的力量是毫無條件的,就像擁有宛如神跡一般能力的小鳥遊六花,她從出生在這個世界的那天起就注定必須封鎖自己的大腦,不能念不能想,唯一一個陪在她身邊的人成了她維持理性的錨。

而曉美焰的錨就是鹿目圓。

失去了錨,他們的能力會宛如決堤的洪水將一切吞沒,最後終究會自取滅亡。

在太宰治被傳送到聯盟基地不久,曾經劍拔弩張的藍發魔法少女氣喘籲籲地推開了他暫住的房門。

雖說是暫住,其實是用關押來形容更加準確。

“小焰不會輸。”美樹沙耶加如此說道,“她在被櫻滿集催化成為‘魔’之後就已經成為了宇宙法則的一部分,作為一個高維度的概念而存在,和所有平行宇宙裡同樣形態的自己意識互通,沒有人能夠真正打敗她。”

太宰治的眼神微暗,但表麵上的他癱在床上高高翹起二郎腿,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既然這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讓我回去之後說服所有人高舉雙手投降,再將我們的世界奉上嗎?”

沙耶加似乎是受不了他態度似地翻了個白眼。

“要不是我因為用過一次強製脫離之後係統冷卻,隻能暫時待在基地,誰想來在這兒跟你多費口舌……”她忍著怒氣咬牙切齒道。

太宰治一聽終於來了興致,從床上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

“哦?莫非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他的笑容意味深長,“而且還必須要我這個C-34原世界的人協助。”

沙耶加無奈地點了點頭,接著,她的神情一肅。

“當小焰決定改寫你所在世界的宇宙時,非此世的聯盟成員會被強製脫出,我不確定另一個‘太宰君’身為同位體是否會被排異,但現在隻能賭一下這個唯一的可能性。”

她拿出了一樣東西交到了太宰治的手上。

“這個會成為‘她’的‘路標’。”

“連我都無法抵抗小焰的篡改記憶,所以我也不確定你在回去之後是否會忘掉這一切,一無所知地生活在重組的新世界,但隻要你拿著這個,‘她’總有一天會降臨。”

……

那枚渾濁的藍色寶石就放在太宰治的衣兜裡,硬硬的觸感硌在身上讓他保持著清醒。

“……東京高專的是善緣,那我們這些試圖傷害鹿目圓的就是徹頭徹尾的□□了吧。”

太宰治自嘲道,“不過你這個連坐的比例是不是大了點?隻是Portmafia一方的問題,卻牽連到了整個橫濱的命運。”

兩人交談的間隙,窗外不遠處的銀行運鈔車就遭遇了一起搶劫,敵人和武警的血將橫濱深色的土地染得更黑。

“以你的性格,不應該會在意這個,太宰君。”曉美焰說,“我的確隻乾涉了幾個人的人生軌跡,但命運總是層層牽扯的,我不否定有的人會因此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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