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中原中也氣得恨不得一腳踹飛這個在總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夥，他也是真的用力抬了抬腿。
……嗯？抬不起來。
哢嚓哢嚓。
隨著他的動作，不知何時經被羽毛狀晶體包裹著的左腳在地上剮蹭了兩下，出刺耳的聲響。
不僅僅隻是無法動彈的程度，就如同恙涯所說的，結晶化症狀出現得十分迅速，從半透明的晶體還能隱約見裡麵的肢體，那分就像是被截肢了一般無法控製也無法感知到存在。
而太宰治的情況起來更危險一點。
他與病毒接觸的地方是手臂，順著手臂蔓延而上的結晶經有一分在臉上出現了症狀，明明是足以致死的病毒，呈現出的卻是與之矛盾的美麗又純淨的菱形寶石，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裝飾品一般鑲嵌在太宰治的眼睛下方。
這也代表著病毒距離他的大腦僅有一步之遙，如果任由它展下去，太宰治一直以來的夙願恐怕就要實現了。
夜蛾正道的接觸點同樣在手臂，而與謝野晶子江戶川亂步比起中原中也退的速度慢上一些，結晶化幾乎經進行到了膝蓋以上。
櫻滿集的突然暴似乎也超出了恙涯的預料，收音機中紊亂的電流聲持續了一會兒，傳來一聲深深的歎息。
“抱歉，集，我收回我剛才不恰當的指責。”
出乎意料地，他說出口的竟然是一句艱澀的道歉。
棕少年失的瞳孔中隱隱閃過一絲清明，一直低著的頭微微轉向了聲音的方向。
“我並沒有資格對你說出那樣自不量力的話，原因你或許早就知道了，隻是不願意麵對——雖然有著全‘恙涯’的記憶，我並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人。”
他輕描淡寫地揭開了自的真實。
“……管理員從世界破碎的能量中提取出被命名為‘恙涯’的一分，無數個平行世界的恙涯揉雜在一起才能夠支撐得起一個能被稱之為‘人’的清醒意識，所以基地裡的身體並不屬於我，強行適配也隻會一起崩潰。”
——‘他’是‘他’，又不是‘他’，他隻是無數個經死亡的恙涯記憶與靈魂的集體，是支離破碎的縫合怪物。
無論原因為何，他都沒有立場向一直堅持拯救自的櫻滿集說出那番話。甚至追溯到更久遠的過去，他也曾為了自的目的而將櫻滿集從平靜的生活中拖入戰火，更是沒有資格去指責一直踐行著他的道的人。
其實，如果僅僅隻為了打破櫻滿集的心理防線，讓他放棄複活，他並不需要說到那種程度。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種手段對於曾經作為一個組織的首領，進行過無數次談判的恙涯來說簡直信手拈來，而因為言語攻擊過度導致對方被激怒，對於談判來說經是徹頭徹尾的失敗。
恙涯其實並沒有想太多，從櫻滿集的視角著那些爛熟於心的記憶時，他經在心中打好了腹稿，當兩人真正麵對麵的時候，那些官方又虛假的東西就從他的腦海裡消失了。
當棕少年裹滿戾氣的眼眸出現在他麵前時，那種忽然湧上來的感情是什麼呢？
不是‘恙涯’靈魂的附帶品，而是真正由他這個怪物所產生的情緒。
現在想想，他大概隻是有點難過。
他還在繼續說著。
“……就所剩無幾的世界能量在分離出一大分之，殘留下的碎片無法再次凝聚，目前經……完全潰散。”
“就算你釋放在穿梭世界時積埋在身體裡的所有病毒，你也終究不是被選定的‘夏娃’，第四次啟示錄絕無功的可能，祈也早眠……承認吧集，你經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