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購物出來, 上車後，祝窈保持緘默，沒有再說話。
原澤把購物袋放到後備箱, 上了車，傾過身替她係好安全帶。“啪嗒”扣好，倒是沒急著起來，虛虛擁著她，視線望著小公主紅透的耳垂，眉目染笑。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
祝窈雙手放在腿上, 眼神和他的對上，那一瞬間, 彼此都心照不宣。她的臉更紅了。
原澤坐好，開始開車。
車子是在外麵租房後才買的，方便上學。等祝窈開始實習後，也可以送她上下班。而祝窈, 仿佛沒有做什麼準備，同居的事情，就這樣自然而然的開始。
和原澤住在一起, 祝窈滿心都是喜悅和新奇, 而現在, 提著購物袋會帶公寓。開燈, 關門……兩個人單獨待在安靜的房間裡, 祝窈才隱隱覺得有些緊張。
原澤把購物袋放上桌, 分門彆類，新鮮果蔬塞進冰箱，還有祝窈愛喝的酸奶。冰箱頓時被塞得滿滿當當。
祝窈幫著他一起整理，踩著拖鞋，在家裡跑來跑去，公寓裡都是她輕快的腳步聲，活潑而勤快的樣子……好像隻有找點事情做，才不會顯得太尷尬。
接著祝窈又回到房間，把自己帶來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進衣櫃內。到最後，實在找不出事情做。
祝窈出去時，原澤剛好從衛生間出來，說：“水放好了，進去洗澡吧。”
祝窈怔怔嗯了聲，便跑去衣櫃拿換洗的內褲和睡衣……
先是拿了一套柔軟的棉質睡衣，寬鬆舒適的款式。捏著睡衣的手慢慢停了下來，祝窈表情露出猶豫，思忖著，把棉質睡衣塞回去，換了一套粉色綢緞睡衣——裡麵是條吊帶裙，外麵還有件罩衣，摸起來冰涼絲滑。
就這套了。
祝窈深呼吸，拿起睡裙，接著開始認真挑選內衣褲。站在衣櫃前磨蹭了老半天，祝窈才選好要穿的衣服，之後抱著衣服，像隻逃命的小倉鼠，“蹭蹭蹭”的跑去衛生間洗澡。
客廳很靜，電視屏幕裡播放著廣告。
原澤看著衛生間門合上，才將手裡的遙控器放下，然後站了起來，跑去陽台吹風。
晉市十月份的天氣還有些微燥，空氣悶悶的。原澤雙手放在欄杆上，陽台燈也沒開，深邃俊朗的麵容隱沒在昏暗的光線中，神色複雜，讓人看不出情緒。
在陽台待了半晌，原澤轉身，折回客廳。
半小時後，祝窈洗完澡吹完頭。身上抹了身體乳，全身香噴噴的，皮膚是熱氣氤氳過的瑩白，透著層淺淺的粉。出來後，看到原澤還坐在沙發上，就小聲開口，說了句：“我洗好了。”
原澤手掌緊攥遙控器，緩緩抬起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剛出浴的小公主。他很少見她穿睡衣的模樣，粉粉的，裸露的兩條腿，細細的，雪白瑩亮。手中遙控器下意識又攥緊幾分，接著原澤把遙控器放到茶幾上，霍然起身：“先看會兒電視吧。”
電視屏幕播放的是祝窈這段時間追的電視劇。
祝窈點點頭，坐到沙發上。她坐下的位置，剛好是原澤坐過的地方，輕微凹陷，皮膚接觸時，能明顯的感受到殘留的溫度。祝窈臉開始燒，往旁邊挪了挪。
原澤洗澡很快，不一會兒就從衛生間出來。一頭短發剛好洗過，吹乾，軟趴趴的垂下，看上去多了幾分溫良無害。
身上是套很普通的短袖睡衣，淺藍色的。
洗完澡，原澤在祝窈身畔落座。兩人在沙發上坐得端正，從背麵看上去，一高一矮，背影挺得筆直，異常端莊正經。
祝窈聞著身旁原澤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與她的不同，清冽的薄荷味，是他平常身上的味道，很好聞。祝窈沒側身去看他，一下一下摁著遙控器，偏偏這個時間段，電視都在播廣告……換了好幾個台，都是廣告。
大概是太安靜，原澤開口提議：“要不要吃葡萄？”今天去超市，買了一些葡萄。
祝窈摁遙控器的手停下，下意識回了句：“我刷過牙了……”她說完，眼睛一眨，安靜了下，又迅速補充了句，“不過——待會兒可以再刷一遍。”
原澤勾唇，說道：“那我去洗。”
於是起身，去冰箱拿了串葡萄。
等原澤洗完葡萄，電視裡的廣告剛好播完。祝窈吃著葡萄，腮幫一股一股的，眼神專注的盯著電視屏幕，一顆接著一顆，吃了好幾顆……
隻是——
客廳氣氛太尷尬曖昧，太奇怪了。
祝窈吃著葡萄，悄悄挪臉，看著原澤也在安靜的吃葡萄，望著他的眉眼，不知怎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原澤回望了過去，對上她含笑的眼睛，也低笑出聲。
然後一把將她摟到懷裡，俯身親親她的嘴角。
嘴角是甜甜的葡萄味，身上香香的，是剛擦過草莓潤膚乳的香味。祝窈仰著頭，咯咯直笑：“怎麼感覺……好像高中的時候。”很害羞的模樣——不敢看對方的眼睛，雖然沒看他，但是耳朵卻悄悄聽著他的舉動，渾身上下都在默默關注他。
好在一陣輕笑打破了客廳尷尬的氣氛。
兩人順理成章的緊緊抱在一起，感受著熟悉的親昵感。祝窈窩在他的懷裡，抬起亮亮的眼睛，說話聲音小小的：“原澤，你想過嗎？……那種事情。”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透著輕微的淺笑和羞澀：“我想過……”她頓了下，聲音更小了，“和你。”
話音剛落，原澤眸色微暗，僅存的理智轟然崩塌，猛然一用力，就將她壓在了沙發上，滾燙的吻驟然落下，封住她的唇。搭在她腰側的手掌，隔著順滑的睡裙本能上挪。
祝窈微仰著腦袋，被重重摁著，動彈不得，緊接著，熟悉的吻伴隨著疾風驟雨撬開她的牙關，很明顯的粗暴急躁。祝窈恍恍惚惚懵了下，被他吻得舌根發麻，唇瓣被撕咬著，透著幾分與平常截然不同的暴戾。
好像……哪裡有些不大一樣？
來不及思考，她的嗚咽淹沒在纏綿的熱吻中。等彼此的唇分開，祝窈眼睛看著身上的人，眼睛濕濕的，帶著些許朦朧。
原澤望著底下小公主的臉，氣息粗重，聲音柔柔的：“嚇到你了？”
是指這個粗暴的吻嗎？祝窈與他四目相視，小幅度的搖頭，嫣紅的唇微彎：“沒有……”她笑了下，害羞的說，“我感覺很好。”
說完，祝窈羞赧的雙手捂臉。
原澤溫柔微笑，伸手將她放在臉上的手掌扳開，湊上去，親親她的鼻尖。然後從沙發上下來，沒有絲毫猶豫，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身體一陣騰空，祝窈輕呼一聲，本能的抬手去圈他的脖子。抬頭看他時，他的眼眸黑沉，有淡淡的笑。祝窈心開始噗通噗通的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緊張不安，卻又忍不住隱隱期待。
原澤俯身親了下她的額頭，結實雙臂輕鬆將她抱在懷裡，邁著長腿，闊步朝著臥室方向走去……
臥室門是虛掩著的，原澤稍稍轉身，用肩膀輕巧撞開。一進臥室，就抬腿，“嘭”的一聲，將臥室門關上。
這……
祝窈心重重跳了一下。窩在他懷裡，看著他的舉動，臉開始滾燙，卻又然不住笑，直接把臉埋進他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