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太陽透過薄紗簾,在透亮的房間裡落下淡淡的光影。
滿室靜謐安然,凝神細聽,可以聽到床上女子平緩的呼吸聲。
秦燼坐在床邊,凝視著葉蓁恬美的睡顏,靜靜地看了許久,終究還是沒忍住曲起手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這是她回來以後,他第二次有這樣的機會近距離凝視她。
第一次是昨晚,在她睡熟了之後,他悄悄開了床頭燈,就著曖昧的燈光看了她許久。
歲月還不曾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二十八歲的她和十八歲時幾乎沒有差彆。滿是膠原蛋白的臉,細膩又光滑,摸起來觸感堪比幼兒。
皮膚白皙似珍珠,隱隱散發著淡淡的玉潤光澤,眉不描而黑,唇不塗自紅。
如果說人真是由女媧所造,那她肯定是被最精心捏出來的那一個。她以前總愛調侃他長得過分好看,放在古代很有可能會成為各種風流韻事中的主角,說不定還會引發傾國禍事。但在長相方麵,她自己也不遑讓。
他用指尖輕觸她密長而卷的睫毛,指腹輕點她挺翹的小鼻子,最終停留在她的唇畔,溫柔描繪。
偷親的事他隻做了一次,就不願再做。
等哪天她重新愛上他,或是恢複記憶,他再深吻她百遍千遍。
不確定她還能不能恢複記憶,但讓她重新愛上他,是完全可行的。
睡夢中的葉蓁似是不堪煩擾,抬手在臉頰旁邊揮了揮,嘴裡嘟囔著“蚊子走開”。
秦燼收回手,等她睡安穩了才又捉起她的手。
十指纖纖似鮮嫩蔥尖,指甲圓潤可愛,上麵一個個漂亮的白月牙,昭示著主人身體的健康與活力,很是喜慶,看得秦燼心頭發軟,沒忍住在上麵落下輕輕一吻。
抬頭看了眼時間,估摸著再過不久她就會自然醒,又替她理了理被子,起身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果然不出他所料。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葉蓁翻了個身,慢慢地睜開了眼。
參加一周綜藝,讓她生物鐘恢複了正常。頭天晚上睡得早,睡足八個小時,第二天早上就會自然醒。
習慣性地抱著被子在床上亂滾了幾圈,她四仰八叉地靠在枕頭上醒神,突然想起自己現在現在可不是一個人睡了。
回頭看向床的另一邊,再轉頭四周觀察,確定屋裡隻有她一個人,她才又亂滾了幾圈,最後躺在自己這一側,儘量不碰到秦燼睡的那半張床。
因為喜歡且尊重秦燼,所以反而要和他保持距離。
如果趁他不在,就跑到他睡的那一邊亂聞亂滾,那她和變態癡漢有什麼區彆?
昨晚睡覺前,她有意和秦燼聊天,意圖把不該有的誤會都解決了。奈何秦燼態度很是抗拒,表示不想和她聊這些,她隻能無奈作罷。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信誓旦旦地說她討厭他,她就算失憶了,還對他一見鐘情,又怎麼會討厭他呢?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誤會?
總不能是以前大火的那種狗血劇情,有惡毒配角故意從中作梗,讓原本互相暗戀的兩個人都以為對方心中另有他人,然後糾糾纏纏反反複複一直水個幾千章吧?
可不能這樣。
秦燼這次拒絕談話沒關係,她再給他一周的時間,讓他捋清頭緒。
同時也用這一周再觀察觀察他。
一周後她還得再找他聊聊,爭取把誤會都解決了,到時候該分還是該怎麼樣,都順憑天意。
今天上午還有事做,葉蓁沒在床上賴多久,洗漱完下樓,就見客廳裡竟然有客人。
秦其葉原本乖乖地坐在秦燼身邊,聽爸爸商量事情。聽到葉蓁的腳步聲,他從沙發上跳下來,捧起他事先準備好的鮮花束,邁著小短腿跑到葉蓁麵前。
“早上好,媽媽,這是我從花園裡摘回來的花,送給你,希望你今天都開心。”
小家夥上次送的都是小野花。
雲省的秋天百花凋零,僅存的野花種類很少,但那些小花朵在秦其葉獨具審美眼光的搭配下,也很好看。
榕城地處亞熱帶,一年四季如春,哪怕是秋天,也有各種鮮花盛開。
他這次送的鮮花束以一朵紅色的玫瑰為主,輔以其他顏色不同的淺色小花朵,看起來竟然和外麵賣的花束相差無幾。配色審美似乎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葉蓁今天還是沒能發現這小家夥的天賦短板。
儘管知道這束花出自秦其葉的手,她還是故意問道:
“這個搭配都是你自己想的嗎?”
秦其葉點點頭:“是噠。”
“太厲害了!簡直比外麵賣的鮮花束還漂亮,這麼漂亮的花束,也隻有我的寶貝才能搭配出來。”葉蓁接過花束,低頭嗅了嗅,繼續誇道:“香香的,還有早晨露水的清新,看一看聞一聞,心情都會變好,我超級喜歡。”
她每說一句話,秦其葉的眼睛就會亮一點。
到最後他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小臉兒樂開了花,張口“咯咯”笑著,露出那一排整齊漂亮的小白牙。
“我要把這束花放在哪裡呢?”葉蓁雙手抱著花左看右看:“不然就拿花瓶裝起來,放在衣帽間吧?等會兒直播的時候跟觀眾們介紹一下,說這是你送我的花,她們肯定誇你厲害,羨慕我有這麼厲害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