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嗚嗚。(1 / 2)

表妹柔弱 姀錫 8961 字 4個月前

話說, 此時的桃夭按著柳鶯鶯所描述的位置去尋那副畫,可到了目的地後卻久尋不得,因心中擔心姑娘, 她方才看到姑娘臉色潮紅,麵色湍急,儼然一副快要與月圓那夜的畫麵重疊了,便放棄了尋畫,很快匆匆折返了回來。

卻見姑娘不在原地。

她又去了曲水流觴席上,也不見姑娘身影, 頓時心裡急了, 姑娘怕是快要藥效發作了,這檔口不見了人影, 不會出事了吧。

正抿著嘴,要著急苦尋之際,這時正好迎麵遇到了隔壁的姚姑娘, 正要上前詢問一遭, 卻見姚玉蘭見了她, 主動開了口,道:“咦, 你怎麼還在這兒, 你家姑娘早回去了。”

又道:“柳妹妹還好罷, 方才瞧著臉色不好。”

桃夭聽到這話, 心口一鬆, 又很快一緊。

姑娘回去了?那就好。

又聽到姑娘氣色不好,想來許是姑娘察覺身子不適,先走一步了。

桃夭心中這樣想著,麵上卻絲毫不敢顯露任何異色, 隻儘量神色平靜的衝著姚玉蘭道:“姑娘有東西遺落,讓我來尋。”

說著,衝著姚玉蘭道:“剛好尋到了,那奴婢先回了。”

說著,便要著急趕回院子伺候,轉身之時,正好撞見那位蘇姑娘從林子裡緩緩踏出,桃夭與她對視了一眼。

她下意識地朝著蘇子磬背後的林間看了一眼。

對方卻直直盯著她看著。

二人錯身而過。

不知為何,這一眼,令桃夭心頭微微一跳,總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眼下桃夭無暇顧及,因憂心柳鶯鶯,她飛速趕回了沁芳院,卻未料,回去後隻見整個沁芳院靜悄悄的,整個院子竟空無一人。

因府裡這些日子正在忙著兩場壽宴,故而鎖秋這些日子被調回北苑幫忙去了,而品月今日也不知去哪兒湊熱鬨去了,整個院子竟無一人看守,桃夭本以為柳鶯鶯回來了,可看到院子裡空無一人後,頓時臉色微微一變。

姑娘哪兒去了?

既不在宴上,又沒有回來?

為何姚姑娘說姑娘回來了?

莫不是姑娘正打算回來,卻因什麼在半道上耽擱了不成?

姑娘行事一向妥當,絕不會如此行事,一定是出事了。

不知為何,忽而想起了那片林子,桃夭心頭頓時染上一抹不好的預感。

當即拔腿便要朝著那片林間尋去。

卻不想,剛一出門正好撞見了品月從院子口踏了進來,品月見她神色不對,不由挑眉問道:“宴上正熱鬨呢,你怎麼這檔口回了?”

說著,目光越過了她,朝著屋內看了眼,道:“柳姑娘回來了?”

桃夭本無暇顧及她,正要一言不發的越她而去,卻不想,這時隔壁的姚姑娘也回來了,路過院子口時,許是聽到她們正在說話,便側身朝著這邊走了來,關切道:“柳妹妹方才瞧著好似氣色不好,現下如何呢?”

又道:“我看今兒個天熱,連我都有些撐不住了,想著她許是中暑了,方才正好想起我屋子裡有瓶薄荷漿液,是兄長此番從蜀地帶回來的,兌水喝了,有消暑功效,便想著特意給柳妹妹送來解解暑,想來多少能讓她舒坦點兒。”

說著,衝著婢女道:“你去拿來,我進去瞧瞧妹妹。”

說著,便要緩緩往裡走,過來探望。

桃夭見狀卻眉頭一跳。

她若說姑娘此時不在,姚姑娘定然會心中生疑姑娘的去向,回頭若鬨得人儘皆知,而姑娘若剛好藥效發作被人當場逮個正著的話,那還了得,一身清白便要沒了,可她此刻若不去尋人,姑娘若遭了難,又該如何?

桃夭一時進不得,退不得。

眼看著那婢女將薄荷漿液取了來,要進屋給柳鶯鶯送去,桃夭心一橫,一時咬咬牙,隻衝著姚玉蘭道:“我家姑娘犯病了,這會子已睡下,姚姑娘將東西給我吧,待姑娘醒後,再來拜謝。”

姚玉蘭聞言,看了桃夭一眼,又朝著屋子裡頭看了一眼,想了想,道:“那也好。”

又道:“那我回宴上了,若妹妹不舒坦,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隻管托人來尋。”

說著,回到院子裡換了身衣裳便又折回了宴上。

姚玉蘭一走,桃夭一時陷入了兩難境地,去尋人也不是,不尋人也不是,去尋人,唯恐姑娘蹤跡泄露了去,可若不去,姑娘這會兒又去了哪裡。

一時心急如焚,隻盼著姑娘無礙,盼著她快快回來才好。

卻不想,此時的柳鶯鶯正在苦頭上,或者是,箭在弦上,她此刻苦不堪言,滿心滿腦隻有一個念頭,她快要爆炸了。

她覺得渾身的血管根根爆脹了開來,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齊齊衝向了心臟,湧向了頭頂的位置,她覺得心臟撲騰撲騰劇烈狂跳著,她的心臟和血管好似隨時隨地將要脹裂開來。

隻有種渾身將要引爆的錯覺。

隻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嘎嘎作響,正在被萬蟻啃食。

隻覺得渾身每一寸皮膚都好似在被人拉拽著,隨時隨地要破裂開來。

她好熱,她好癢,她覺得自己像是條脫離水的魚兒,她快要死了,她快要乾死,渴死了。

直到一雙手將她一擁而起。

她落入了一片冰冷的懷抱裡。

那片懷抱好清涼,好舒服。

柳鶯鶯此時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整個含混不清,她甚至看不清頭頂的那張臉,隻含含糊糊看到一片堅硬的下巴。

她隻知他身上有股淡淡清香,十分好聞,她隻知她渾身有一團火,而他渾身冰冷清涼,能夠滅她身上的火,她隻知他寬敞結實的胸膛是那樣的雄壯那樣的堅硬,他渾身上下好似有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源泉,能夠為她解渴,能夠緩解她渾身地痛苦和難受。

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她隻能拚命的去尋找。

她一臉痛苦的緊緊地帖上了那片胸膛,她用力的抱緊了他的腰身,恨不得將整個自己全部揉進他的骨血裡,可是,還不夠,還是很難受,於是,她鬆開了他的腰,雙手胡亂的攀住了他的脖頸,她將她的臉貼上了他的脖頸,用力的研磨著,想要攝取他渾身的涼意。

皮膚相貼的那一瞬間,一股冰涼的觸感染上她的心頭,她隻覺得渾身瞬間陣陣顫栗,烈焰紅唇裡不由含含糊糊的喟歎了一聲:“好……好舒服……”

她仿佛欣喜欲狂,正要用力的磨蹭,還要貼得更緊,不僅僅是臉,是脖頸,隻恨不得全身全部貼上去,卻不料,再一貼上去時,這時,對方轉臉一躲,下一刻,圈在對方脖頸處的那兩條雙臂被人扯了下來。

柳鶯鶯頓時急了,隻含糊嗚咽道:“給我……”

“嗚嗚,給我……”

“我要……”

她痛苦的掙紮著,掙紮間也不知哪兒來的氣力,竟一把掙脫了對方的鉗製,然後,更加用力的一把緊緊抱住了對方的脖頸,雙臂交纏著,隻死死摟著他的脖頸,不斷用臉貼著他的臉,輕輕磨蹭著,又生怕他逃跑似的,隻討好似的,急得甚至用唇去貼他的唇,去親他的臉,隻急急道:“給我,嗚嗚,給我……”

她的烈焰紅唇貼上了那片冰涼到甚至嚴寒的薄唇。

貼上去的那一瞬間,仿佛尋到了緩解痛苦的入口,柳鶯鶯瞬間捧起了那張臉,一口一口朝著那冰冷清涼的薄唇上啃咬了去,她一口一口貪婪的吸著,吃著,恨不得吸掉他嘴上嘴裡所有的冷氣。

貼上去的那一瞬間,沈琅頎長的身影瞬間微微一頓,摟著那片嬌軀雙臂上的肌肉驟然一緊,那雙常年清冷沉穩的眼眸眼裡劃過一抹厲色暗光。

下一刻,他隻將薄嘴一抿,微微繃著臉,隻側避著臉,任由那片飽滿的紅唇在他臉上,脖頸處四處作亂著,隻加快了步伐朝著假山中的密道大步邁了去。